舞姿曼妙，妙樂入耳。
趙大斜靠在龍椅上，整個人情緒很是放鬆，自從趙普被罷相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鬆弛狀態。
候在旁側的王繼恩悄摸瞥了眼趙大，小聲詢問道。
“官家，今夜與晉王殿下的夜宴，可是飲宋河佳釀中的神女露。”
“這一批神女露前日才剛剛運入宮中，據說酒質是近十年來的絕佳珍品。”
宋河之酒，原名送河。
因為‘送’與‘宋’諧音，某天趙匡胤高興，金口玉言一開，就將這送河給改成了宋河。
從此以後宋河酒就搖身一變成了大宋貢酒，出窖時節，一車一車運進汴梁，絕對的供不應求，非達官貴人所不能飲。
當然，能入官家之口的宮廷宋河酒，自然是和民間供求的尋常宋河酒不同。
宋河神女露，就是宮廷專供。
據不可靠傳聞，這神女露都是十三四歲的妙齡少女用香腳丫子踩得，故而謂之名：神女。
“可。”
趙大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在趙大看來，喝什麼酒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喝酒。
他今夜很是高興，所以把趙二喊來喝酒，同時也準備和趙二聊一些未來接班人的問題，畢竟自己現年五十了，說不定哪天就嘎了。
一邊想著，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那把小玉斧，指間轉玉斧，這是趙大多年來的習慣。
而就在這時。
忽而。
一道似為神明召喚之音，於趙匡胤耳畔響起，驚的趙大一愣。
“嗯？”
趙匡胤不知聲從何處來，眉頭瞬間便是皺起，下意識坐直了身軀。
身側的王繼恩見狀，表情微變。
他下意識以為皇帝對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麼察覺，眼底透著幾分被抓包的驚恐，連忙是試探性出聲。
“官家怎麼了？”
“可是對今夜佳釀有什麼要求？”
趙大沒有理會王繼恩，站起身來，環顧了一圈歌舞升宴的萬歲殿。
正欲開口。
驟然。
眼前景象瞬間變幻。
當他定睛再看之際，瞳孔猛的一縮。
‘這什麼地方？！’
原本眼前身姿柔美的宮廷舞姬盡數消失了，轉而出現的是一幫衣著龍袍之人，恢弘的萬歲大殿亦是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桌椅，似是年少時的學堂。
‘怎麼回事？’
‘難道我睡著了，這是夢境？！’
趙大正值心中驚疑之際。
突然間，腦海中有著一連串的資訊湧入。
這串資訊明顯是以強行的方式灌入，待到腦袋微微脹痛之後，趙大發覺眼前的這一切，竟是頃刻間能夠理解了。
‘大明。’
‘仙師。’
‘上課。’
‘…………’
趙大飛速消化著腦海中這些湧入的片段資訊，目光下意識偏頭望去，看向負手而立的仙師。
“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
季伯鷹對趙大用了「通曉」功能。
當然，對趙大傳入的這些資訊內容很是淺顯，只是大致讓趙大理解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以及出現在這裡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我的課上，不論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全部一視同仁。”
“你上一節課，我回答你一個問題。”
季伯鷹淡淡開口。
稍作沉默，深看了一眼趙大。
“你的時間點比較特殊，這個問題，我建議你讓我幫你選。”
季伯鷹稍微看了一眼開寶時空的時間線，因為如果不出意外。
半個時辰之後。
光耀史冊的高梁河車神、斧頭幫幫主、絕命毒師趙二炮先生，將會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踏入開寶時空的萬歲殿，進而開啟他這一生榮耀的起點。
趙大沉默著，沒有立刻回答，此刻的他還在平復翻騰的恍惚心情。
孃的，起猛了。
竟然見著神仙了！
當年陳橋兵變，披上黃袍搞事業的時候，心情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刺激。
而與此同時。
一雙泛著冷意的眸子，正死死盯著趙大。
此刻坐在講臺邊緣的李二，整個人的眼神已然是凜冽了起來，摩拳擦掌，指關節爆響，儼然是一副要動手揍人的架勢。
因為，在趙大被選召到醉仙樓之前，李二從仙師隻言片語之間得知了一件事。
準確來說，是得到了一個排序：唐宋元明，沒有辮子。
雖然李二沒有進一步仔細追問，但是從這簡單的四字排序之中，李二已然可以得知，在他的大唐之後就是宋。
這便是意味著，他的大唐乃是宋滅！
而眼前這個人，是宋朝的開國太祖，那在李二看來，這貨妥妥的就是滅亡他大唐的罪魁禍首！
他堂堂天策上將，大唐天可汗！豈能就此罷休！
‘今日，朕定要與此僚一決高下！’
李二心中決然，身上不由泛起他當年天策上將的威武氣勢。
此時在他的身側，李治的一雙眼中則是透著糾結之意。
他在很認真的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老爹一會衝上去打人，自己這個做兒子的究竟要不要跟上？
可就自己現在這個身子板，上去會不會被直接弄死？
“仙師！”
驟然。
李二站了起來，渾身戰意盎然，嚇得身側的李治一個咯噔，差點就沒一屁股坐地上。
“我有一不情之請，請仙師準允。”
接著，李二看向趙大，提氣喝道。
“我要與這廝單對單。”
“既分生死，也分高低！”
這一聲暴喝，把季伯鷹都給驚了一愣。
瞥了眼戰意盎然的李二，心想這貨莫非是腦子搭錯弦了發神經？
老子這裡是課堂，不是擂臺。
其他正在把趙大當猴子盯的大明天子儲君們，這會也都是被李二這一聲吼給搞懵了。
一個個頃刻間目光都是落在額頭青筋暴起的李二身上，不禁心想，這趙大和李二之間究竟是有著什麼仇什麼怨，上來就要分個生死。
老朱眉頭微微皺著，大明作為東道主，自然不能坐看客人們在自家地盤打起來，要打也得出去打。
起身摟住李二的肩膀，準備開腔打個圓場。
“小唐啊，老趙這輩子也不容易，咱們幾個都是為子孫們打天下的苦命人，又何必互相為難。”
“聽咱的，退一步海闊天空。”
而站在季伯鷹身邊的趙大，微微偏身，看向一身盎然戰意的李二，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
因為，這人很是陌生，他壓根不認識，為什麼要幹自己？
剛才湧入趙大腦海中的資訊，內容只是一些基本解釋，沒有附帶在場的詳細人物介紹。
“他是李世民。”
季伯鷹淡淡開口，在旁解釋。
趙大一愣。
‘李世民？唐太宗？’
‘WTF？’
趙大心中一百個無語。
心想我就是心情高興，在萬歲殿請我老弟喝個酒，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遇見神仙就算了，怎麼還能遇到個鬼，而且這個鬼還上來就不由分說的要幹我，簡直是豈有此理！
從時間線上來算，李二是趙大幾百年前的人物了，在趙大看來，見李二可不就是等於見了鬼。
“冷靜。”
季伯鷹轉而瞥了眼李世民，一語出。
其他人的面子，李二可以選擇不給，但是既然仙師已經開了口，李二自然不能不聽。
深呼吸一口氣，李二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自從十幾年前的玄武門之變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到這麼熱血沸騰了。
“這邊不建議你主動找揍。”
季伯鷹淡淡一語，落在李世民耳中，讓李世民心頭一涼，不由一愣。
緊接著，臉上更是透著不服，他李世民堂堂大唐天可汗，天策上將，想當年那也是東征西討，衝鋒陷陣的一員猛將。
“小唐，咱建議你就聽兄長的。”
“其他的咱不好說，但就單對單之上，你九成九不是小趙的對手。”
老朱笑呵呵開口。
這話，真不是老朱開玩笑的。
如果李世民和趙匡胤幹起來，大機率，十個回合之內，李世民會被趙匡胤幹翻。
並非是看不起天策上將，而是趙大太牛逼。
有心之人，翻一翻史書就能夠知道。
大宋老趙不僅是皇帝，更是一等一的武學行家，絕對的武林頂流高手，擱廟堂之上是皇帝，這要是擱江湖上，那絕壁就是武林盟主，妥妥的一代武道宗師。
其從戰場上悟出格殺技之‘太祖三十二勢長拳’、‘太祖騰蛇棍’等，這都是在華夏武道史上重點掛了號的，擱千年後都是必學拳法。
比如戚繼光的長拳，就是傳承自趙匡胤，在太祖長拳的基礎上進行再創作。
太祖長拳被後人稱之為拳術之鼻祖，而騰蛇棍被稱之為棍術之母。
由此可見，趙匡胤的武術境界是何等之高。
李二雖然也算得上是驍勇，但畢竟不是專業的練家子，其他不好說，論單打獨鬥的能力來說，還真不夠趙大眼裡的一盤菜。
“未曾一試，何來言敗。”
李二眼神果決，全然沒有退卻的意思。
這架勢，儼然是今天不和趙大幹一架，心裡實在是不舒服。
“滅你大唐者，並非是趙匡胤，而是朱溫。”
見李二依舊不罷休，季伯鷹一語出，直擊命脈。
果然。
聞言至此，李二頓時愣了。
‘豬瘟？！’
心頭一個咯噔。
接著，李二目光驟然看向身邊的老朱，眼眶都要爆出血了。
‘好你個朱元璋，原來源頭在你這！’
原本還是一臉笑呵呵，正準備吃瓜的老朱愣了。
孃的，怎麼吃瓜又吃到自己頭上了！
後梁豬瘟跟我大明朱元璋有個毛的關係！我大明朱是純健康的！
“小唐，你聽咱給你解釋。”
“我不聽！”
“彼之豬瘟，非咱大明之朱！”
“我不管。”
“你究竟要怎樣才能信咱？！”
“我不信。”
“你還要不要讓人說話了？！”
“我不要。”
“…………”
兩人一來一回，語速極快。
老朱和李二的這一番對話，聽的季伯鷹不禁一抖，汗毛豎起，那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特麼的，季伯鷹從這兩人身上，竟然莫名看出了一種跨時空搞CP的迷之錯覺。
再繼續看下去，他怕自己會聯想出不大健康的畫面。
“趙匡胤，考慮的怎麼樣。”
季伯鷹不管老朱和李二，將目光落在趙大身上。
“好。”
趙匡胤點了點頭。
其實趙大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至少在開國皇帝中，沒幾個有趙大脾氣好的。
這一點，從他杯酒釋兵權，未嘗戮一功臣大將，從他善待各國的亡國之君，以及柴氏宗族後人便是可以看出。
當然，這些人最後的結局也不咋滴，畢竟在趙大之後的趙二，外號絕命毒師。
“嗯，你開講吧。”
季伯鷹一語出。
接著，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連帶著椅子都是漂浮三尺而起，在趙大瞳孔猛縮的眸子注視下，穩穩落在了講臺的邊緣。
這一次，太師椅並非是落在與老朱相對的一邊，而是落在了老朱同一側的椅子旁邊。
無他。
為的就是震住鬧騰的李二和老朱。
不聽解釋的李二，在見著仙師坐於旁側，就算內心再怎麼想跟老朱幹仗，這會都是強忍著，把火氣憋在了心裡。
“兄長，這李二咋就跟個爆竹一樣，油鹽不進，一點就著，完全不聽解釋啊。”
“後梁朱溫關咱大明朱重八什麼事。”
“真是亂咬。”
老朱見季伯鷹坐於身側，忍不住埋怨了起來。
“嗯，不用生氣，他氣消後會理解。”
季伯鷹甩手，給老朱派了一支雙爆珠細煙。
老朱很是熟稔的接過，咬在嘴角。
接著，季伯鷹掏出了一把黃金左輪，不偏不倚的對準了老朱的嘴。
瞬間。
老朱頭皮發麻。
‘？？？’
他先前一槍掀了努爾哈赤天靈蓋的畫面，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兄長，咱，咱…”
老朱剛想開口。
啪嗒。
季伯鷹果斷扣動了扳機，一串小火苗從槍管頂端冒出，精準點燃了老朱嘴角的煙。
既然能具現生活用品了，自然是先改善一下打火機。
老朱嘬了一口，將煙點上，心頭長呼了一口氣。
差點以為兄長要把自己給崩了。
季伯鷹瞥了眼李二，心想這李二的脾氣應該不至於這麼暴躁才對，看來是當皇帝當的太久了，加上長孫皇后早逝，以及魏徵等一干諫臣的先後飛昇，這骨子裡的脾氣也上來了。
這倒是讓季伯鷹想起。
大唐貞觀末期那幾年，這位千古一帝天可汗最終也是淪為了俗套，李世民早年最為鄙視的那些玩意，修仙、煉丹、享受、縱慾，一條龍服務，在那幾年該上的都上了。
隨後，季伯鷹目光落在趙大身上。
依舊心有懵逼的趙大，深吸一口氣，開講了。
這種官職設定的制衡術，對於深諳官職設計的趙二來說，講起來就是信手拈來，根本不需要備課。
講臺下的一眾天子儲君，包括兩側坐著的各時空重臣，隨著趙大開講，無不都是豎起耳朵認真聽著，時不時的還會記上幾筆筆記，以免有什麼錯漏。
如武宗朱厚照這等活躍分子，在趙大講課的途中，偶爾還會提上幾個具有建設性的問題，引起課堂大討論。
一言以概之，課堂氛圍很好。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
“這，便是我今天要與你們所講的所有。”
言罷。
“仙師，我講完了。”
趙大折身看向正在磕開心果的季伯鷹，挺立的站在原地，這就是習武之人，腰步合一。
“嗯。”
季伯鷹微微頷首，一個甩手，掌心的開心果盡數消失，隨即起身。
“依照規矩，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或者告訴你一件事。”
“比如，你的死期。”
‘死期？！’
聞言，趙大眉頭一皺，並沒有怎麼在意。
心想自己壯的像頭牛，每天都要打上幾套拳，就這身板，怎麼都還得再活上個幾十年，心裡對這個死期並沒有什麼知道的興趣。
但既然仙師開口了，賣個面子。
隨即沒有猶豫。
“請仙師明示。”
趙大的這態度，一看就很會做人。
難怪當年柴榮能把他火線提拔上來做心腹，死前還要強行把他給推上後周禁軍第一人的位置。
“開寶九年，十月十九。”
話音落。
趙大一頓，腦瓜子瞬間嗡嗡作響。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十月十九可不就是今天！
‘我今天就要死了？！’
趙大下意識脫口。
“今天？”
季伯鷹瞥了眼趙大。
“嗯，你沒有記錯，就是今夜。”
“至於你怎麼死的。”
“這個版本比較多，其中有一個版本是被砍死的，建議親身體驗。”
關於宋太祖趙匡胤的死因，千古之謎。
最為盛傳的版本就是廣為流傳的斧光燭影，至於‘斧光燭影’這件事究竟存不存在。
史料迷離，難以兩說。
但是有一點絕對可以斷定，趙大這位大宋開國太祖，絕對不是自然死亡，開國皇帝死的這麼稀裡糊塗的，趙大也算是獨一份了。
簡略的分析一下原因。
其一，趙大作為開國太祖，這喪事怎麼不也得準備個一兩月，結果死後五天就草草發喪，而且沒有準允任何醫官檢驗或者臣工弔唁太祖遺體，可能是怕看出什麼端倪，史書起居注更是隻有簡短的幾個字。
其二，太祖死後，原本受命去找趙德芳入宮繼位的宦官王繼恩，竟然直接去找了晉王趙二，並且晉王的近身醫官程德元早已在門口等待多時，最後這位程德元更是跟著趙光義和王繼恩一起入了宮，完美的成了從龍之臣，學醫能混到這份上，實為我輩楷模，不愧為大宋毒王。
其三，趙二登基之後，王繼恩從一個內廷宦官，一躍成為了劍南西川招安使，而程德元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醫官，更是直接成了一方刺史。
其四，趙二登基之後，火速將李繼勳和楊信等趙大的心腹解職，且在一個月後，李繼勳蹊蹺死亡，隨後，趙光義又到楊信家探望，第二天，楊信也莫名其妙死了，並對自個的弟弟和侄子重拳出擊，趙德昭、趙德芳、趙廷美，無一例外，全部原地飛昇。
其五，修改史書，拿已經入了土的老孃出來說事，搞了一出「金匱之盟」，作為見證人的趙普更是因此得以再度拜相。
“敢問仙師，如何體驗？”
趙大聞言，眉頭緊蹙，他是何等敏銳之人，自然能夠分析出其中端倪。
今夜死期。
那今夜究竟會發生什麼？
宮廷變數，無非就是晚上要與三弟趙光義喝的這一場酒。
難不成酒席之上，自己被親老弟給做了？！
想到這裡，趙大的眼神變得冰冷。
他可以容忍趙二成為開封府尹，可以容忍趙二成為親王，可以容忍世人給趙二冠上一個接班人的名號，但是決不能容忍自己被趙二砍死。
“自己領悟。”
季伯鷹一語落，往趙二腦子裡灌了點東西。
大概內容就是季伯鷹對斧光燭影的一些猜測，以及趙二駕崩後，王繼恩和趙二等人的操作。
同時加了一句話：僅供參考。
瞬間，趙大眼神冰冷到了極致。
“一起去吧。”
接著，季伯鷹瞥了眼座椅上的老朱和李二。
看得出來，此刻這兩人眼神中都是洋溢著吃瓜的熱切，以至於連吵架的心思都沒了。
“咱正有此意。”
“全憑仙師吩咐。”
老朱和李二當即發聲。
至於臺下這波人，尤其是老朱棣這幾個，想開口跟上，卻終究還是選擇了不出聲。
畢竟，資格不夠啊。
唐宗、宋祖、明重八，這幾個都是開疆定國之輩，他永樂帝雖然也開疆拓土了，也搞出了永樂盛世，但總歸是缺少‘定鼎江山’的這麼一個重要經歷。
沒有這段經歷，那就註定無法與李世民和趙匡胤齊平。
“嗯。”
接著，季伯鷹目光掃過眼前的這些天子儲君重臣。
“阿標，負責好課堂紀律。”
話音落。
唰。
季伯鷹帶著老朱李二，以及趙大，四人消失在這醉仙樓主堂。
亦是在這一刻。
整個醉仙樓主堂，景象瞬間變幻，36D全息投影開啟，給這些深宮宅男們開啟了現場直播。
…………………………
開寶時空。
汴梁，宋宮，萬歲殿。
此刻整個萬歲殿都是寂靜如斯，緊張森怖的氛圍充斥在空氣中，宮廷歌舞姬皆是跪在地上，王繼恩這個宦官頭都是懵的，這會正趴在龍椅下面瞅地縫，看官家有沒有鑽地縫裡去。
他已經在這萬歲殿中，足足找了半個時辰了，這殿裡一個人的都沒有放出去。
畢竟。
這官家人不見了的訊息傳出去，他作為頭號嫌疑人，也註定沒活路了，晉王的計劃都還沒開始呢，怎麼正主就沒了！
“你在找什麼。”
一道聲音，冰漠而起。
趴地上的王繼恩瞬間驚的一愣，下意識抬頭望去，當看到趙大那張略顯肅冷的臉時，剎那欣喜，連忙是站起身來。
“官家，官家您方才去哪裡了？！”
趙大沒有理會王繼恩，只是瞥了眼跪在殿中的歌舞姬們，一揮手。
“接著奏樂，接著舞。”
霎時。
殿中舞樂再起。
亦是在這時，身著錦緞蟒袍，名冠後世的高梁河車神、斧頭幫幫主、絕命毒師，帶著自信的微笑，大步邁過了萬歲殿檻。
望著入殿而來的趙二，趙大咧嘴一笑。
“來了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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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產後42天體檢，帶著媳婦跑了一天醫院，更新的有點晚，兄弟們見諒。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