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手臂出手的一瞬間,寶師佛的表情就變了起來。
那股氣息,他同樣有些熟悉,並且忌憚。
但這人...
不是已經死了麼?
王燁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原本攥緊的鬼差刀都鬆了下來。
這傢伙竟然都被張子良給請出來了。
在三頁紙的幻境中,這位的實力可是很強的。
如此看來,一位佛的話...問題不大。
“你是在拉Shi麼?”
突然,王燁目光落在不遠處蹲著的趙海身上,有些好笑。
這傢伙的姿勢...
實在是...
有些形象,手中如果攥著一團紙的話,就完美了。
趙海幽怨的目光看向王燁。
怎麼回事兒自己心裡沒有數麼?
老子好不容易在李星河辦公室偷的搖椅,就為了今天好好裝個逼,結果就被你這強盜給拿走了。
“諾,給你這個。”
“一會兒腿該頓麻了。”
王燁十分替趙海著想,在布袋中取出一個小馬紮,對準趙海丟了過去。
只不過這馬紮...有點矮,自己坐上去的姿勢不倫不類,還不如蹲著。
一時間,趙海更加幽怨了。
王燁顯然也沒有了和趙海打趣的想法,目光看向上京城外。
此時...
那手臂抓住兩邊的土地,似乎想要徹底從土中爬出。
可惜...
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封印,始終將他按在地底。
他發出一道憤怒的吼聲。
那手臂再次揮舞,一道漆黑色的掌印對準寶師佛拍去。
而後,一顆顆頭顱再次從地底鑽出,穿著已經有些腐爛的制式鎧甲,手握長槍,如同腐爛的屍體,邁著僵硬的步伐,以及一往無前的殺氣,向那些菩薩衝去。
弒神...
數千年前他們就已經做過了。
如今,只不過是再重複一遍而已,而且今天這只不過是小場面。
當年他們的對手...
可是滿天神佛。
眼前這不過是幾位菩薩而已。
彌勒就這麼安逸的坐在遠方,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能出來活動活動...”
“天組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佈下了這麼多的棋子麼?”
“張子良...是個人物。”
此時,就連彌勒都忍不住對張子良表達了稱讚。
至少在這種局面上,接管天組,他不見得能比張子良做的更好。
不過說到底...
張子良已經死了。
哪怕他生前智力若妖,但只要死了,終究是黃土一捧,沒必要放在心上。
彌勒再次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欣賞這靈山一位位菩薩,包括寶師佛浴血奮戰。
至於自己...
他已經被寶師佛禁錮住了,完全沒有能力出手。
對於這些人的死,他很痛心。
畢竟他勸了好久,也沒有勸下來。
直到...
他發現有一道兇狠的目光正在注視自己,憑藉強大的直覺,彌勒向那目光源頭看去。
王燁...
此時的王燁,正在對自己微笑。
“壞了壞了。”
“忘了還有這麼一位狠人。”
彌勒坐不住了,咳嗽兩聲,直接站了起來,也不去看那戰場的結局,轉身就跑。
現在還不到暴露實力的時候。
而只發揮菩薩的水平,彌勒並不認為自己真的能穩贏王燁。
被這怨種纏上,自己就麻煩了。
果然,下一秒王燁直接自搖椅上站了起來,一腳踩碎城牆上的青石,沖天而起,直勾勾的向彌勒殺去。
看速度甚至比彌勒要更快一籌。
彌勒回頭看了一眼,苦笑一聲,再次玩命狂奔。
一邊跑,一邊還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趙海看著彌勒狼狽逃竄的身影一時間心情大好,回到了再次屬於自己的搖椅上,悠閒的坐了下來。
至於彌勒的手勢,他看懂了。
這是讓自己留一個活口,回去報信,證明他彌勒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寶師佛自己意氣用事。
但...他又不是彌勒的爹,何必這麼照顧他。
再說,利益交換。
不給利益,光交換,誰能幹。
“大佬,全整死,一個別留!”
想著,趙海毫不猶豫的看著下方開口說道。
彌勒逃跑之餘聽見趙海的話,果斷收回自己的食指,隨後豎起一根中指,正對趙海。
論學習能力,這些智囊哪個都不弱。
這種通用的嘲諷手勢,兩人都懂。
但王燁卻沒有給彌勒更多表演的機會,掄起那把鬼差刀對準彌勒的後背就砍。
感覺到了身後的瑟瑟風聲,彌勒腳步頓時加快,天空中出現了自己的虛影,融於身體,速度快了三成。
但王燁依然窮追不捨。
這些玩腦子的浪貨,抓到機會就應該見一個砍一個。
哪怕砍不死,欣賞一下他們狼狽的身影也是好的,畢竟能讓這些無時無刻不在表現自己優雅的傢伙露出這種姿態,也算是一種成功。
而且...
以彌勒這速度,還要強行裝弱的話,自己未必沒有機會砍死他。
是的,彌勒啥實力,王燁比誰都清楚。
那條深紫色的線,實在太耀眼了。
不過現在王燁就是吃準了彌勒不敢暴露,能欺負他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等自己實力達到佛境的時候,就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幹掉彌勒的問題了,顯然這傢伙在靈山的分量極重。
殺了血賺。
當然,王燁心中同樣忍不住有些惡趣味的在想,如果這傢伙知道自己早就看穿了他的實力,只是在欣賞他的表演,會不會直接社死。
畢竟來自呂青的注視,就讓他幾次想要滅口了。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遠去。
地面上。
此時的寶師佛不停發出陣陣怒吼,那位哪怕依然被困在地底,無法出現,但那條手臂就已經打的他連連後退。
在遠古...
如果不是佛祖和王出手,他真的有可能殺穿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