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李修元跟著夫子學習將真氣附身於琴絃之上,化成劍氣作為一種進攻的手段,開始了自己以琴作劍的修行。
雖然他之前也能以弦作劍,哪畢竟只是偶爾為之,還做不到以琴化劍的地步。
若是能將自己的真氣修練到如指指臂,隨時可以作為一種進攻的手段,關鍵的時候還能用來保命。
如此他也可以考慮去煉器閣去鑄造一架鐵琴了,那樣威力還能更上層樓。
南宮如玉也沒閒著,每天纏著李修元跟他練劍,後來邊青鷹也加了入進來,因為她發現這是一個好玩的遊戲。
一時間,望月澗上戰火紛飛。
南宮如玉和青鷹揮動小手和翅膀,漫天的松針和樹葉往李修元身上飛去。李修元坐在樹下,手持鐵劍,放出神識對抗這漫天的飛劍亦是忙得不行。
最慘的時候手上臉上粘滿了松針和竹葉,還好他的皮厚,這些松針傷不了他。
不過一人一鷹也不好過。南宮如玉被松針射得哇哇直叫,青鷹一邊跳起來往天空飛去,一邊罵道:“李修元,你不講道理。”
李修元笑道:“你也看見了,你們下手更狠啊,我身上也捱了不少好不好?”
南宮如玉跟青鷹一樣生氣,因為她的裙子也被李修元飛出的松針刺破了,忍不住嚷道:“師傅你把玉兒的裙子弄壞了,要你賠。”
李修元點頭笑道:“改天我給你金幣,你下山去買。只不過,你要想想,若這時你在跟對手過招,身上是不是讓別人刺中了幾十、上百劍了?”
南宮如玉低頭往自己的裙子上看去,半晌才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回道:“這世界那有這麼厲害的對手?又不是千人萬人......”
李修元一聽搖搖頭,看著天空淡淡地說道:“誰說有沒千人萬人?數年之後修羅戰場將開啟,如果你邊這一點都做不到我勸你到時千萬不要進去。”
南宮如玉和青鷹聽了齊齊一楞,看著李修元問道:“我到時候跟在你身後,不就成了?”
“都說修羅天域有數個王國,數不清宗的青年天才,分神境高手遍地走,自然藏龍臥虎。只不過,我去到那裡只代表自己,不會跟任務一個王國或是宗門混在一起。”
坐在屋簷下的白衣女子心裡咯噔一聲,第一次她是從夫子口中得知,再一次從李修元嘴裡聽到他只是代表自己去修羅戰場,不由得心驚。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少年,有著一顆怎樣強大的心境?
以她所知,眼下修羅天域還沒有那個修行者敢說自己獨自前往修羅戰場,畢竟那裡將會是人間地獄,就邊她也不一定讓自己的女兒進去。
而李修元先是拒絕了代表書院征戰,眼前再一次拒絕了自己女兒的邀請。
李修元你是誰?你有多麼驚天動地的本事?
面前眼前的少年,白衣女子想要鑽進他的身體裡去,去讀懂他的心。
只有青鷹知道李修元的心思,她也不怕這個傢伙不帶自己。畢竟老師就要這個世界,到時候就剩下她跟他跟李修元相依為命了。
“你太自私了,師傅。”南宮如玉看著他嚷嚷起來:“師傅,難道你忍心在哪裡受別人欺負嗎?”
青鷹回頭看著她,低頭縮回自己的翅膀裡,這個時候不出聲才是最好的選擇。
揮揮手,將粘在衣服的松針拍落地地,李修元淡淡地說道:“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宗門,這這個世間也不虧欠任何一個人。”
說到這裡,李修元禁不往屋簷下的夫子拱手笑道:“便是我的老師,我也不會代表他參加!這個世上,沒有人值得我去付出,書院亦是!”
“修元不必如此。”夫子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你只需要記住:天下之大,修行者之多,除了你的父母,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你付出。”
說到這裡,夫子接著笑道:“除了我的寶貝弟子,你可得給我看好了。”
李修元聽了夫子這番話,禁不住看了青鷹一眼,哈哈大笑道:“衛青已經拜院長為師,從今以後他便是書院的學員,與我何干。”
閉著眼睛的不青鷹聽到這裡,禁不住暗自笑了起來,心想還是這個傢伙聰明,懂是拐著彎來告訴自己,他會聽夫子的話照顧自己。
白衣女子聽了師徒兩人的對話,心裡掀起了驚天的波瀾。
這是一對什麼樣的師徒,一個弟子明說不會代表老師進入戰場,一個告誡自己的徒兒不要為任何人付出,包括他自己。
難道說眼前這老頭還有另外的登天法門不成?
想到這裡,白衣女子不由得大吃一驚。她已經高看了這師徒二人,沒料到這二個傢伙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
俗話說無知者才無畏,而眼前的兩人顯然不是這種人。
難道你們還有更大的依仗不成?難道說這眼前的老人等不及修羅戰場開啟就要飛昇不成?
否則他又何必如此告誡自己的弟子,不要為別人付出?
“書院到時也會派學員參加,難道你不跟他們一起進入嗎?”白衣女子蹙眉問道。
夫子苦笑了一聲,做為李修元的老師,一個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老人,他如何不知道李修元的心思?只怕是眼前的女子百般巧說,李修元也不會為之所動。
畢竟他還是妖域、魔域、大楚王國的朋友。夫子要做的事就是,告誡他不要加入任何一方的團隊。
“我在魔域有朋友,我在妖域也有朋友,還有二個朋友在大楚。如果他們都向我發出邀請,我到時候要加入哪一方?”
李修元察覺到南宮如玉有些異樣,於是迅速轉了話題,微笑說道:“所以,我當初在老師告訴我修羅戰場將啟之時,我就跟他說過我不會做出選擇。”
聽到魔域二字,白衣女子的神情變得凝重嚴肅起來,說道:“你不要忘記,你在魔域還有一個生死仇敵。”
“哪又如何?恩是恩,怨是怨,我李修元這一點還是分得清楚。若是魔域的君不語非要跟我計較個一二,我可以選擇放棄他這個朋友。”
對於李修元來說,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為了朋友而放棄自己做人原則的蠢貨。
“無論大楚還是書院,無論魔域還是妖域,他們裡的弟子可是做我的朋友,甚至是兄弟,卻不可能讓我為他們賣命。”
抬頭望天,李修元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同時也在告訴眼前的桃源主人,自己可以教你女兒更多的本事,但是卻不會為你們出戰修修戰場。
“修羅戰場對我來說,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以手指天,李修元向天吐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求的的通天之道,為了這一目標,我不會靠近任何一方,擋我都便是我的敵人,皆可一劍斬之。
夫子眯著眼睛,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麼事情,幽幽說道:“老道士已經離開了你,你要想著你活著的目的就是去另一個世界尋找他。”
夫子沒說讓李修元去找自己,因為眼還還有白衣女子和南宮如玉。
“這......到時候玉兒怎麼辦?”南宮如玉想來想去,覺著這種邀請李修元組隊的方法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單從字面上理解,似乎還要更加直接一些。
“無論你修行到何種的境界,我都建議你不要踏上修羅戰場?”
李修元跟南宮如玉靜靜地說道。
“為什麼?”白衣女子問道。
“為什麼?”南宮如玉問道。
李修元神情嚴肅警告道:“因為你心裡沒有殺氣!進入那人間的地獄你如何承受?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要不了幾天就倒在你對手的劍下。”
“不要想著你的隊友能保護你!”李修元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冷冷地說道:“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恐怕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好好活著,等我走出修羅戰場,若是那時你還活著......或許我會看在這天的緣份,送你一份只屬於你自己的機緣!”
不知為何,李修元終是不忍心一口拒絕眼前這個叫自己師傅的女子。因為在他的腦海之中一直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聲音告訴他:“留住她!”
“那確實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白衣女子怔怔地著著李修元,幻想多年後將在修羅戰場上發生的那一幕幕殺機。自己的女兒確實上不了戰場,如李修元說的那身,南宮如玉沒有殺氣。
五域皇朝自己的女兒一直跟在國師身邊,凡事輪不到她出手。來到修羅天域後,凡事更用不著她動手。
直到這一刻,白衣女子才發現自己把南宮如玉寵成了溫室裡的花朵。
想到這裡,白衣女子看著李修元喃喃地說道:“看來真的不能讓玉兒去修羅戰場了,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李夜淡淡地回道:“那是因為你太強了!強大到不需要害怕你面前的敵人!可是修羅戰場有限制,你們都去不了啊!”
夫子大抵猜到李修元心中所想,輕聲說道:“我們書院裡的那些孩子又何嘗不是啊?我真的為他們的未來耽心。”
“現在還不晚,老師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跟院長說說!”李修元不願意多管閒事,但不妨礙他替夫子出主意。
“你殺過人嗎?修羅戰場上能回來的人只怕十不存一,你進去以後若是狠不下心來對別人動手,那還不如老實呆在家裡!”
李修元跟南宮如玉靜靜地說道:“修行路漫漫,難道就一定要依靠修羅戰場上的機緣才能追尋自己的大道嗎?”
其實他很想告訴現前的兩個女子,自己的兩個師傅都不需要修羅戰場的機緣。只不過因為老道士從小教他的對人的防備心,讓他無法相信眼前的兩個女子。
“我不能去,為何師傅你可以啊?!”
南宮如玉看著他撒起了嬌來,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自小就在落彩霞山上打獵為生,來書院後死在我手裡的土匪有八個,殺手有十八個!這個理由夠不夠?”
李修元沒有給她留情,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忽然間,南宮如玉眉頭微皺,望著白衣女子說道:“母親,難道說我突破到了破虛之境也不能去那裡麼?”
白衣女子手裡捧著茶杯,心裡想著李修元的話,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或許你真的不能去那裡,到時候你就在家待著吧。”
南宮如玉抬起頭來,看著李修元問道:“師傅你會帶給玉兒在修羅戰場上的機緣嗎?”
夫子愕然望著她,輕輕地搖搖頭,猶疑片刻後問道:“修元你怎麼說?”
輪到李修元吃驚,想著自己真是多嘴,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尷尬了半晌,才輕聲回道:“如果到時候情況允許……或許有可能吧。”
其實他想說的話是:還有好些年呢,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