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華生想不到的是,就在他飛掠而來,跟一幫黑衣人刀劍直對,生死拼搏的一瞬間,竟然有兩個黑衣人選擇了往山下的方向跑去。
不等他解決面前的危險,往山下跑去的兩人已經拉滿了弓,驟然鬆手,射出了二枝鐵箭。
“嗖嗖!”剎那間二枝利箭便飛到了他的面前。噹噹噹!這個時候,華生還在跟幾個黑衣人刀劍相向,在方寸之間生死拼搏,哪能應付突如其來的鐵箭。
“噗!噗!”兩聲,二枝鐵箭射進黑霧瀰漫的山道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射在華生的身上。
華生的面前還有幾把奪命的刀劍,勢必要斬斷華生的頭顱。數人合攻之下,在一幫黑衣人的眼裡,面前的一切都將被他們手裡的刀劍洞穿,然後斬成碎塊。
在他們看來,只要能殺了華生,就算付出幾個同伴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些黑衣人算計了華生無法一人力敵數人,卻沒算到華生的這道煞氣。
華生暴喝一聲,手裡的鐵劍瞬間變得寬大了幾分,變長了二尺!一寸長,一寸強,更不要說這是煞氣所化的鐵劍!
“咔嚓!咔嚓!”一聲可怕的聲音響起,跟著黑霧瀰漫的山道上便濺出數道血箭,三個人頭飛上了半空……於電光石火之間,華生再斬三人!
眼見同伴被斬,手持弓箭的兩個黑衣人
“嗖嗖!”又是兩箭射來,然後竟然一扭頭,齊齊往山下狂奔而去。竟然棄了同伴,棄了華生往山下而去。
華生看都沒往山下的方向看一眼,而是繼續如同在問天峰上砍柴一樣,一劍接著一劍,不停地往前斬去!
而此時,忽然有一個黑衣人轉過身來,往華生側斬一劍,將欲往上衝的華生攔了下來。
幾乎在一瞬間,華生騰空而起,身子扭轉,對著黑衣人暴斬一劍,躲過了側斬而來的一劍!
他的優勢就是手中的鐵劍,只要自己鐵劍在手,哪怕遇到更厲害的人,他也會果斷出手!
只不過,這時候的在他的周圍已經瀰漫起濃濃的車霧,將黑衣人的視線全部擋住。
先前要偷襲華生的黑衣人,手裡的長劍還沒有斬到華生的身上……便
“啊……”的慘叫一聲,往地下撲倒。噹的一聲,華生橫斬一劍,一個黑衣人飄然而出,越過華生的頭頂,往山下的方向狂奔而去。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也嚇得半死,乘著這一瞬間扔下華生,扭頭往山下奔去。
開什麼玩笑,山道上的黑霧幾乎將華生整個人都遮蔽了起來,必須將其消滅才能跟華生拼命。
而他們顯然已經有無數的同伴已經被這道可怕的黑霧吞噬,以他們現在殘存的實力,實哪裡是華生的對手?
跟皇城的懸賞比起來,自然是他們的命更重要了。往山下飛躍而去的黑衣人,只恨自己沒有生出一對翅膀,能夠在剎那之間逃離這個死亡之地,遠遠地離開山道上的惡魔。
靜靜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華撿起一張鐵弓,拿出了鐵箭,瞄準了往山下狂奔而去的黑衣人。
冷冷地說道:“來了,就不要走了!”
“嗖嗖嗖!”一枝接著一枝鐵箭,挾著淡淡的黑霧,刺破山間的春風,往狂奔中的黑衣人飛去。
這一場襲擊對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自己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便眼看著要結束了。
這些挾著黑霧的鐵箭如黑色的閃電一般,只是眨眼之間,只聽見傳來幾聲悶哼,便再沒有訊息。
華生打掃完眼前的戰場,一把火將地上的屍體焚燒,一邊往山下的方向而去。
一邊嘀咕道:“這才幾年,你們又等不及給我來送錢了?”當年那些來暗殺他的土匪殺手,最後不知道給雲起寺買了多少柴米油鹽。
想不到今日再登山,又有人等不及來給自己送錢。看來今日回山,又能給師父一個驚喜,我債多不愁,你們儘管來找我的麻煩啊!
上山,下山折騰了一番,再次往上已經近午時。眼看已經爬到了半山腰,遠遠地,他甚至已經看到了雲起寺的山門。
心道,這下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吧?眼前就是雲起寺,也沒有人敢在這裡蹲著,來找自己的麻煩啊?
一揮手,將手裡的鐵弓往山間扔去,一陣
“撲騰!”的聲音,瞬間驚飛了幾隻在草叢裡覓食的鳥兒。就在他扔出鐵弓之間,卻瞬間皺起了眉頭。
危機來自山道前方不遠處,跟他一樣,一身僧袍的中年和尚靜靜地站在石階之上,冷冷地注視著他。
“你是雲起寺的長老?新來的?想要找我的麻煩?”華生想都不用想,敢在半山打劫自己的,除了雲起寺的和尚,山下無人敢來。
因為師父只要一個念頭,神識便能鎖定半山的一切,他甚至可以立刻跟佛堂裡的師父傳音,問問雲起寺何時來了一個針對自己的和尚?
中年僧人點了點頭:“我是雲起寺的執法長老,我在這裡便是等著你來。”
“有事?”華生冷冷地問道:“你站在這裡像個幽靈一樣,住持和尚知道嗎?”便是一瞬間,華生想到了當年出賣自己的那個執法堂的長老,沒想到多年過去,又來了一個針對自己。
想要在這漫漫山道算計自己的和尚,誰說寺院無惡人?中年僧人默默地注視著華生,他看到了華生之前揮劍斬敵,甚至在山間打掃戰場的情形,於是他心裡憤怒不已。
華生看著了僧衣飄飄的中年僧人,就像看到當年那個被師父趕出雲起寺的執法長老。
中年僧人看著華生冷冷一笑,緩緩說道:“我收到了崑崙的來信,要在此山道上將你降伏!”華生靜靜地拿出一把長劍,指向山道上的中年僧人。
一聲呵斥:“讓我看看披著僧衣的魔,到底有著怎樣的一副心腸!”……雲起寺,佛堂之中。
了塵靜靜地看著佛臺的上菩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只是三年,我那徒兒便回來了。”
“那又如何?你親自挑選的執法長老,要對那孩子痛下殺手了!”坐在他面前的白眉長鬚的老和尚嘆了一口氣:“為何這兩任執法長老,都容不下這個孩子?”了塵聞言一時默然無語。
過了良久才回道:“我又不是菩薩,哪知道這人心是白的,還是黑的?”老和尚淡淡一笑:“你若不出聲呵斥,只怕那執法堂的長老會傷在華生的劍下,甚至有可能變成山道上的怨魂。”了塵嘆了一口氣:“相由心生,因由念起,當他起心動念要去找華生麻煩的時候,就要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了。”老和尚呵呵一笑:“那你就等著,再找一個長老去執法堂吧。”了塵長嘆一聲道:“以是大士不思議,能使斯人獲此慧……想不到崑崙當年作的惡,卻要我那徒兒來背。”老和尚靜靜地說道:“崑崙掌門無德,那便斷了跟崑崙的聯絡吧。”……站在石階之上,華生無法避開擋在山道上的中年僧人,於是他靜靜地將長劍出鞘,等著對方先發難。
既然是雲起寺執法堂的長老,他決定給對手一個機會,也給佛堂裡的師父一個召回眼前之人的機會。
不是生死之間的大仇,他可以考慮放對方一條生路。他的手很穩,如同他當下波瀾不驚的心境一樣。
眼前的中年僧人算不上他遇到最強大的敵人。在他眼裡,無論是書院的慕容冷煙,還是那個他不認識的尼姑,都比眼前的中年僧人厲害。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心存任何僥倖,期望對手能讓開面前的山道,讓自己一路繼續往前,去見師父和老和尚。
“雲起寺不是你這樣的惡魔所能來的地方,就讓我替佛祖收了你!”
“鋥!”的一聲,中年僧人面前綻出一道白色的劍氣,然後驟然斬向離他三丈之前的華生。
下一刻,劍氣便已經斬破虛空,斬到了華生的身前!出劍如電,中年僧人,身為雲起寺執法堂的中年僧人,竟然不經過住持大人的同意,擅自前來伏擊華生。
要知道,華生可是了塵唯一的弟子。華生沒有沒有低頭,沒有發出憤怒的吼叫,沒有說自己的師父便是雲起寺的住持。
你想要我的命,便先吃我一劍,管你是誰。之前在斷龍山下,他只是用二張神符擊敗了書院的長老,斬了皇城的大將軍。
三人沒有真正的交手。而這一剎那,他將正面硬扛雲起寺的執未能長老,他甚至有一些興奮。
“轟隆!”一聲,中年僧人身如閃電,直斬華生的胸口而來。
“當!”的一聲,長劍雖快,卻沒能刺進華生的胸口!中年僧人彷彿感覺到自己一劍刺到一塊鐵板上似的,然後手裡的長劍在驟然間彎曲,於是他怒了,左右一拳轟出!
一聲沉悶的轟鳴在山道上炸響,華生往後退了兩步,中年僧人卻往後倒飛一丈,身上的僧衣隨風而舞。
華生卻沒有停歇下來,而是趁機往上攻去,手裡的長劍瞬間斬出,於電光石火之間,便斬到了中年僧人的面前。
“噹噹噹!”兩人的長劍在風中再次相撞,濺出一片火花,跟著便是
“噗嗤!”一聲響起……一塊灰色的布片自風中飄落,那是中年僧人衣袖的一角。
隨風往山道下飄落,如一片枯葉一樣。中年僧人大驚之後往後再退數步,他沒想到華生竟然差一些便傷了他的手!
直到此時,華生卻依舊沒有使得自己最得意的一劍。他在等。等面前的中年僧人知難而退,等山上的師父發出一聲呵斥,喝退眼前這個不知死活,誓要拿下自己人頭的中年僧人。
在中年僧人看來,自己手中之劍威力極大,足以摧山斷嶽,就算華生是一塊鐵板,他也能一劍斬破。
然而此時卻無法刺進華生的身體!看著這幕不可思議的畫面,中年僧人握著鐵劍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看著華生厲聲喝道:“你果然是一個殺人不眼瞅的惡魔,人人得而誅之。”華生冷冷喝道:“你披著一件僧衣,就以為自己是菩薩,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