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長安王家鏢局的鏢頭王燁的驚呼聲中,一朵鮮豔的紅花綻放在他的眼前。
還沒有等剩下的鏢師反應過來的瞬間……
「啊……」的一聲響起。
卻是馬背上揮刀斬出迅如猛虎的青年男子,發出一聲驚叫跌落馬背,一道血花自他握著長刀的手臂上飛濺而起。
混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中,一抹血色顯得分外驚人。
就在青年鏢師自馬背上跌落的瞬間,他斬出的長刀已經飛上半空,「嗖!」的一聲,落在了十幾丈處的雪地。
直到這時,馬背上的黑衣男人依舊沒有吭聲。
或許在他眼裡,倘若女子連這樣的鏢師都解決不了,不如抹脖子算了。
等鏢頭五燁看得仔細的時候,才發出女子一斬不但刺傷了青年鏢師的手臂,還斬斷了他的一縷長髮。
一把長劍,險之又險地從青年鏢師的臉龐劃過,差一點將他一劍斷頭。
「大膽女賊,休傷我兄弟!」
風雪中傳來一聲厲喝,跟著便如風暴一樣馬兒自風雪中而來,風中有三把刀再次襲向冷漠無語的女子。
只見一把刀貼著地上的風雪,如同要斬向野草一般,向著黑衣女子的馬兒砍來!
另一把刀以刁鑽的角度,主人拍著馬兒踏破風雪,卻一刀往黑衣女子橫劈而來,看情形是要將女子一刀劈成兩半。
最後一個鏢師打馬跳雪,握在手裡的長劍這一刻化為一把長劍,往女子的胸口刺而來。
長亭裡的小光瞬間皺起了眉頭,心道你們還真來群毆啊?
刀光在瞬間斬破風雪,三個鏢師幾乎同時往黑衣女子劈斬而來!
「鋥!」的一聲,黑衣女子也出劍了。
馬背上的男子依舊沉默,眼裡根本沒有在乎之前那一刀的他,此時卻忍不住輕囈一聲,像在是替自己的同伴擔心。
這一回,連隱身長亭的小光也在替那馬背上的女子擔心起來,畢竟大家同為刀客、劍客,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傷在對方手裡。
「來得正好!」
馬背上的黑衣女子猶如暗夜幽靈一般,手裡的長劍從之前慢慢遞出,在這一瞬間化為了閃電!
三朵花兒於剎那之間,憑空出現在風雪之中。
只是,這一回於風雪中綻放的花開沒有任何的花哨,就如同從無到有一樣,忽然之間便到了對手面前。
於調整旋轉之中,將漫天的風雪都斬出了三道裂縫!
高速旋轉的花兒,無視斬向馬兒前蹄的一刀,在長刀將要斬在馬兒身上的那一剎那。
「叮!」的一聲響起……
另外一朵自風雪中憑空而來的劍花,先是緩緩飛向握著長刀橫劈而來的鏢師,直到刀臨的三尺之地才驟然加速。
於嗚嗚聲中,跟長刀於風雪中對斬在一起……
最後一朵花兒,依舊如風中梅花,綻放在黑衣女子的胸前三尺之處,彷彿就是等著鏢師以刀華化劍直刺而來……
欲要斬斷馬兒前蹄的鏢師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閃耀,跟著手腕一痛,握在手裡的長刀「當!」的一聲飛了出去。
然後便是撲通一聲跌落馬背,直到重重跌在雪地裡,才「啊……」的一聲痛撥出來。
往黑衣女子一刀橫斬,要將對手劈成兩半的鏢師,手裡的長刀還沒有靠近女子,便慘叫一聲倒飛而去!
一抹血花在風雪中飛濺,整個人從馬背上倒飛而出,重重在摔倒在雪地之中。
最後刺向黑衣女子胸口一刀的鏢師,先是聽到「叮
!」的一聲響起,跟著便
感覺到肩頭如被刀斬!
卻是在女子胸前綻放的花兒,將他斬出的長劍當場斬斷,斷刀倒飛而出,瞬間將他握刀的手臂重傷!
馬上的黑衣女子於風雪中斬出一劍,便將三個鏢師配合之下的奪命三刀瞬間破去。
而且顯然讓三人失去了再戰之力!
騎在馬上的黑衣女子根本不去防禦,而是以凌厲的進攻跟對方三人硬碰硬地斬在一起。
破了三人無懈可擊的一招,馬背上的黑衣女子連退都沒有往後退出半步!
就連她身下的馬兒好像也習慣了主人這樣的霸道,沒一次像倒地不起的鏢師馬兒一樣,受驚之下往四下狂奔而去。
就像鏢隊的其他鏢師,也沒能攔下這三匹受驚的馬兒。
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再次多了幾攤血花。
長亭裡的小光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心道你倒是心地善良,不欲傷這三人性命,卻不知人家可是招招要你的命。
只是轉眼之間,鏢隊已經失去三個戰鬥力量。
「我們跟你拼了!」
「兄弟們一起上,殺了這個惡女人!」
剩下的十幾個鏢師竟然沒有絲毫的停歇,互相招呼之下,欲要強勢往黑衣女子衝了上來,一時間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小光一眼望去,除了趕車的沒動,風中整整有十五把劍刀揮舞,往前斬去!
「都給我站住!」
就在十幾個鏢師欲要衝出為自己同伴報仇的瞬間,一直沒有吭聲的鏢頭王燁發話了。
躍下馬來,拉起地上的四個鏢師,瞬間止住了四人的穴道。
看著四人呵斥道:「難不成,你們眼裡沒有我這個老大?都回去吧。」
四人的馬兒已經跑掉,即便這樣,身為鏢頭的王燁依舊沒有發怒。
而是替渾身是血的四個鏢師止住了血,讓他們回到隊伍裡面,自有同伴替他們敷上金創藥。
便是走過來的王燁,也忍不住看著黑衣女子嘆了一口氣。
在心裡不得承認,便是這樣一個顯得柔弱的女人,動起手來卻強橫無比。
馬背上的黑衣女子眼下王燁下了馬,也沒有繼續往前。
而是靜靜地跳下馬來,拍了拍馬兒,馬兒頓時撒腿往風雪邊緣的樹林裡跑了過去,它已經看見了小光的馬。
彷彿知道那是一處安全的地方,它要去那裡等主人。
騎在馬上的黑衣男子想了想,也飛身下馬,拍了馬兒一下,兩匹馬兒瞬間消失在一幫鏢師的面前。
接著,轉身靜靜地看著三丈之外的王燁。
「我承認低估了你的能量,是我犯了錯。」
王燁沒有去看黑衣女子,而是注視著離他不遠處的黑衣男子,自言自語地說道。
或許在他看來,倘若自己出手,對手自然要挑這個比黑衣女子更冷靜的男人了。
黑衣男子沒有動,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沒有去表揚自己的同伴,也沒有去讚美她,只是用沉默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靜靜地看著迎面而來的鏢頭王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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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甚至恐懼。
只是,他們還沒放棄,因為他們
還有一個主心骨,那就是一直沒有出手的鏢頭王燁,於是大家都收住了手。
等著王燁接下來如何應對面前的男女。
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兩個劫匪來自何方?一個女匪竟然在一招裡解決了四個同伴。
如此,眼前的女人雖說恐怖,但他們還有一個厲害的高手沒有出手。
看著一幫鏢師期盼的模樣,小光的心裡難免嘲笑了起來。
心想這一男一女再強,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殺光你們所有的鏢師不成?還是膽子太小了啊。
換成是他上,只怕早就舉著劍二話不說繼續圍攻啊!
跟小光和一幫鏢師想的不一樣,眼前的黑衣男子不想浪費時間,輕喝一聲:「這傢伙讓我來,你退下。」
黑衣女子的目光透過黑紗,平靜地說道:「快刀斬亂麻,完事走人。」
說完踩著地上的積雪,緩緩往後退去,將面前的王燁留給了自己的同伴。
或許在她看來,男人的對手應該是男人,不需要他再揮著劍衝上前去拼命。
於是,黑衣男人往王燁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緩緩將腰畔的長劍拿了出來。
王燁一腳踢出一團積雪,一陣風過,吹得他衣袍呼呼作響。
一抖手裡的長刀,猶如下山的猛虎,向著黑衣男子衝了過去。
黑衣男子目視前方,腳下往前踏出三步,橫劍於胸前,往衝上來的王燁一劍而去。
長亭裡的小光喝了一口酒,想著剛剛出門時師傅交代的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玩的一幕,自己竟然不能出手。
要是換成十年之前,早就一劍斬了出去,搞死算逑!
哪裡知道什麼叫做忍耐?
天空本就灰濛濛的,此時的風雪好像更猛了一些,如果一個臨終殘喘的老頭,好似下一刻就要撒手塵寰。
一陣寒風吹過,一道刀光斬來。
漫天的風雪都在這一瞬間戰慄起來,紛紛給王燁讓了一條道。
鏢頭從風雪一刀斬來,將面前的風雪斬出一道縫隙,往黑衣男子衝來。長刀斬過之地,雪花紛紛往天空中飛濺而去。
黑衣男子冷冷地注視著王燁的動作,腳下用力踢出一團雪花,藉著這一道反震之力往後飛掠而去!
他沒有跟王燁硬扛這一刀,而是避過了對手的風頭。
於是王燁繼續往前,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一刀一劍眼看就要撞在一起,絞碎這漫天的飛雪。
只是,黑衣男子依舊十分沉著地再踢一腳,繼續往後飛掠,眼看就在退在黑衣女子的身邊了。
於是,黑衣女子不得不往後飛掠而去。
既然同伴已經出手,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不需要她出手,也不需要她為黑衣男子擔心。
同樣的,長亭裡的小光也在安靜地看著這一場即將爆發的廝殺。
這難得一見的好戲,他更沒有要飛掠而去插手的意思,他只是默默地看著,想著當年的心事。
當年他在長亭裡被無名老人和西北大俠等人襲殺,卻無意中等來了十年不見的王一。
用他眼下的心境來看,當時王一也是白痴,上來就出手。
在他看來,十年之後的王一,應該沒有認出他來。
就在這時,風雪中的兩人距離越來越近,不足三尺……這是長刀斬敵的絕對距離!
刀臨!捲起漫天風雪!
這是快到不可抵擋的一刀,只是為了將對手斬落雪中。
小光忍不住在心裡為鏢頭王燁喝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