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宇文傑一聽也是無語,漸漸消化掉心頭的震驚,皺著眉頭說道:“我一急倒是把這事給忘記了......”
李修元點了點頭,看著走過來的澹臺明月說道:“琉璃妹妹一下子突然了無數個境界,於她來說就是德不配位,她便是睡上一年也不奇怪。”
宇文琉璃一聽,忍不住問道:“那麼你呢?為何你此行回來,也變得不愛動了?是不是你身體也出現了意外?”
李修元一聽,忍不住想出口罵人,心道我又不是你無極聖地的弟子,你管得也太寬了。
他收回目光,看著二人皺眉說道:“我被王家長老一劍傷了生機,本來就不想動,是你們找到我的......再加上,我陪著你妹妹又捱了一回雷......”
搖了搖頭,李修元乾脆倒在石板上躺著閉目養神。
悠悠地說道:“你們現在都已經是煉虛之上的高手了,要不我們分道揚鑣吧,洪荒這麼大,我們各自修行、各自尋找屬於自己的機緣......”
聽到吵鬧之聲的慕容芷蘭從山洞中走了出來,看著躺在樹下的要修元問道:“為什麼?你要離開我們?”
李修元閉著眼睛回道:“因為我怕麻煩,因為你已經是煉虛之上的修士,因為我想一個人去看看這個世界。”
跟宇文傑和澹臺明月的談話,讓李修元突然間感到厭倦,他有些明月為何老道士師父一再跟他強調的那句話了。
心想若是自己一人來此,哪裡用得著時時把你們背在身上,自己可以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存在。
想到這裡,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我既不是英難,也不是神仙......”
不等慕容芷蘭發問,躺在石板上的少年竟然直接打起了呼嚕,跟洞裡的少女一樣,一扭頭進入了夢裡。
慕容芷蘭愣了楞,發現少年不是在說笑話,便是打呼嚕的時候也皺起了眉頭。
一時間,忍不住看著澹臺明月,認真問道:“大師姐,是不是你罵他了?他又沒有吃我們一株靈藥......”
從在路上遇到李修元,慕容芷蘭便知道自己的大師姐不喜歡眼前的少年。
沒想到少年幫了自己一行人這麼多的忙,眼下只差下百里雲煙一人不是煉虛境的修士,這樣的人情,只怕眾人誰也還不起。
即便是這樣,自己心高氣傲的大師姐以心裡依舊是看不上眼前的少年。
或許在她眼裡,少年的一切都只是運氣好而已?!
澹臺明月一愣,心道師妹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一旁燒水煮茶的宇文傑,揉了揉眉心.
無奈說道:“我只是看著琉璃妹妹成天都是一副貪睡的模樣,怕他二人出了意外......”
慕容芷蘭眉看著二人,輕輕地搖搖頭。
沉默片刻後說道:“此行可不是隻有我們,還有天龍聖地和雪原聖地......便是秋雲山的公子也來了洪荒世界......”
宇文傑一聽,不解地說道:“洪荒這麼大,我們只是尋找各自的機緣,關他們何事?”
聽到這裡,慕容芷蘭很認真地回道:“萬一哪天我們在山間遇上對方,而我們得到的機緣碰巧對方也想佔有為己有呢?”
打從遇到少年,在少年的幫助之下一夜破境,一向任性的慕容芷蘭如同一夜長大。
再加上宇文琉璃只是跟著少年進了一趟山,再出現時便將自己遠遠地扔在了身後,這讓她更加思考了許多。
得出的結論就是,眼前的少年肯定是一個神秘的傢伙。
否則憑著肉身之力,如何能在王家大長才老背後偷襲之下還能好好地活著?還能在洪荒世界裡獨自修行?
“哪便打一架吧!”
入了煉虛之後,澹臺明月的底氣也硬了起來。
再加上在草原上跟土匪的地番撕殺,和來到洪荒世界之後跟山間妖獸的拼搏,讓她不再害怕將要遇到的風風雨雨。
慕容芷蘭用一和複雜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大師姐,心想只是來了一趟洪荒世界,連一向溫柔婉轉的大師姐脾氣也變得火爆了起來。
澹臺明月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獨自沉浸在自己一路破境之後帶來的震撼。
回想起在無極聖地的生活,愈發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一行七人,來到洪荒才多久,除了師妹百里雲煙,竟然都突破到了煉虛之境。
而坐在一旁煮茶的宇文傑自然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聽了李修元的一番解釋,讓他終於明白妹妹原來是破境太快,境界不穩才如此貪睡。
若是讓他知道眼下的宇文琉璃已是鸞鳥之身,不光是他,只蝗澹臺明月等人也要嚇個半死不可。
短短的四天時間內,少女便徹底改變了自己的體質,甚至從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伸手給眼前的二女倒上靈茶,宇文傑看著澹臺明月溫柔地說道:“說來說去,都是我們錯怪了修羅。”
澹臺明月端起靈茶,看著面前這個溫柔的男人,實在狠不起心來,心道都是男人,為可那入了夢的少年顯得如此冰冷?
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也是為了她們二人好啊!”
......
玉山的另一處山澗之中,夜幕將臨。
公冶無忌在山澗的岸壁之上,抬頭望向對面茫茫的山脈。
自塔格雪山上入了火山之下的遺蹟之後,他跟宇文傑等人一樣,也是一路披荊斬棘,好不容易來到了洪荒世界。
跟宇文傑等人不同的是,宇文傑等人遇上了李修元,知道自己一行人自黑洞之中來到了上古洪荒世界。
而他帶著自己的手下卻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往哪裡去。
直到前些日子遇上了天龍聖地的端木斐,從他手裡複製了一張地圖,才知道自己一行人竟然來到了洪荒世界。
千萬年過去,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來到了傳說中的上古洪荒世界。
一片山間的野花隨風飛舞,緩緩地落在他的肩頭,卻讓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雖然自己一行人一番苦戰死拼之下,在洪荒世界的妖獸嘴裡奪取了一些神藥和機緣,並紛紛突然到了煉虛之上。
但是他從端木斐等人的修為可以看出,天龍聖地的弟子同樣在洪荒世界得到了自己的機緣。
經過這些日子總結,在他看來洪荒之中只要膽大心細,便不會缺少機緣。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得拼命才是。
他雖然是秋雲山的天之嬌子,是世人眼中秋雲山公子,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的修為沒到到達尋傳說中的境界,莫說鳳凰城,便是秋雲山也論不到他說話。
只有看戲的份。
離開秋雲山,穿越萬里來到大雪山上,終於在火山之下找到出口來到上古洪荒之中。
在他來看,上古洪荒才是他人生修行的開始,自己之前吃的那些苦,簡單不堪一提。
他相信此行的上古落花荒探險,不論最後得到多少機緣,都將助他成為秋雲山的傳奇。
若能在洪荒之中找到一處上古大能的坐化之地,繼承前人的衣缽。
那怕是在這蒼茫世界裡尋到一處蹤跡,找到一把神劍,於此行亦有重大的意義。
他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機緣?
但是他有必勝的信念,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去拼命!
公冶無忌看著眼前萬重山脈,靜靜地說道:“我們都要好好珍惜些次的修行。”
在一旁生火煮水的青年公冶煊抬頭看著他笑道:“公子,我到現在還跟做夢一樣,沒想到竟然越了黑洞,來到了上古洪荒。”
“有公子在,你怕什麼?”坐在一旁跟他差不多的青年也是秋雲山的弟子,名叫錢景。
二人不久之前也齊齊突破到了煉虛之上,而且直接跳過一重,來到了二重境界。
公冶無忌看著二人淡淡地說道:“我們在此靜養幾日,便啟程前往天山。”
“去天山幹嘛?”公冶煊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公冶無忌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因為我們找不到回家的路,只有雪原聖地的弟子才有回去的辦法。”
看著二人不解的模樣,只好繼續說道:“歐陽長老當初說過,此行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我們從進入火山通道之後,已經過去了將近一月了。”
在他看來,不管路上遇到多少機緣,首要的任務是趕到天山,跟雪原聖地的一行人匯合,確定離開的時間之後,再接著去冒險。
洪荒雖好,可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園。
公冶煊給他倒了一杯靈茶,繼續說道:“還有鳳凰城的一行人,他們應該是跟無極聖地的傢伙一起庭,不知道我們在路上能否遇上他們?”
公冶無忌劍眉緩緩挑起,接過靈茶喝了一口。
喃喃地說道:“有點意思,他們居然走在了一起......只不過,你們可不要忘記了,還有一個厲害的傢伙也來到了落荒世界!”
公冶煊一聽頓時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想到了在玉龍雪山之下,溫泉連上發生的變故。
公冶無忌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彷彿拂到臉頰上的山風,化作了玉龍雪山之下的冰雪。
無論是鳳凰城還是秋雲山,他都是年輕驕傲的存在。
出道以來,公冶無忌只是在玉龍雪山下面輸過一次,所以只要他一想到那個戴著黑色面具的少年,便會不由自主地憤怒進來。
更不用說那傢伙竟然在塔格雪山之上,以一己之力挑戰身為合體境的王家大長老,雖然只是硬扛了幾招,但是在他看來那便是逆天!
自修行以為,他便沒見過一個連靈脈都沒有的少年,竟然可以在合體境長老的劍下硬扛三招不死!
雖然他在眾人面前隱藏的很好,依舊平和靜氣地為少年鼓掌打氣,甚至不惜激怒王家的大長老。
便是希望能借助王家的手,將少年一劍斬去!
只是任誰都想不到,少年竟然命大不死,最後被暗算之後竟然激怒了梅山的女聖!
聖人一怒,那才是天地為之變色啊!
從玉龍雪山到藍田鎮,再到塔格雪山的火山口,沒有任何人看出他對少年心懷怨恨,便是他的二個手下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心底的憤怒和不甘從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