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女的眼裡,幾乎同一瞬間有兩顆人頭從自己的身邊飛出,如箭一樣的鮮血濺在了兩女的臉上和羅裙上面。
慕容芷蘭甚至嚇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在兩個持刀上前的土匪眼裡,自己同伴的人頭在聽到箭響的剎那之間,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兩道血箭如山泉一般噴上了半空。
不僅染紅了他們的衣服,也濺到了兩個女人的身上。
遇到高手了,這是活著二個土匪的想法!
修羅終於出手了,這是澹臺明月的歡呼!
“師妹小心你的身後!現在是我們拼命的時候!”澹臺明月大聲喝一聲驚醒了哭叫中的慕容芷蘭。
一臉是血的慕容芷蘭這才想起,自己也是化神境的修士,怎麼可以被眼前的土匪嚇倒。
於是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手裡的秀劍往跟前的土匪衝了過去,大喝道:“來呀,我跟你拼了!”
澹臺明月眼見師妹回過神也,當下也不說話,握著手裡的長劍衝向了還在發愣的土匪。
站在李修元身後的百里雲煙,還沒能將自己手裡的長劍斬出,便看到撲上來的三個土匪先後倒在了離兩人不到十丈的草地上
正在被八個土匪圍攻,風雲四人身上均已見血掛彩,就在王一劍不敵二個土匪,將在倒下的剎那之時。
冷冷的夜裡響起了“嗖!嗖!嗖!!”的箭鳴!
一臉冰霜的李修元再次射出了三枝鐵將,將圍攻風雲四人的八個土匪暴頭三人。
呼呼呼,漫天都是血雨在飛!
嚇壞了風雲四人,更嚇壞了共他還活著的五個土匪!
收起鐵弓,李修元冷冷地喝道:“剩下的幾個,你們若是解決不了,那便滾回老家吧!”
風雲四人眼見面前的土匪倒下了三人,一邊為李修元的箭法高超驚歎,一邊勇敢向前,將敵人的來襲之勢擋下。
草原上不時有人影倒下,土匪眼見自己的伴倒下,怪叫著反撲而上,見了血的土匪更加兇悍,並沒有被自己同伴的倒下而嚇退。
這個時候,連百里雲煙也將自己的神識釋放出去,眼見澹臺明月跟土匪的搏殺佔了上風,而慕容芷蘭已經嘶吼著,如一頭髮瘋的小獅子一劍劈在土匪的頭上。
發了瘋的慕容芷蘭已經將前前的土匪一劍穿胸,卻依舊停不下來,還在一劍接著一劍,拼命地斬在已經死去土匪的身上。
一邊砍一邊發瘋地嘶吼道:“來啊,我讓你來殺我!”
百里雲煙輕嘆一聲,看著李修元輕聲說道:“芷蘭師妹快瘋了,把她接回來吧!”
聰明的百里雲煙沒有讓李修元去幫澹臺明月殺匪,而是請他將已經在崩潰邊緣的師妹接回來。
畢竟,這可是慕容芷蘭和澹臺明月頭一回殺人。
李修元一愣,指著十丈開外,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說道:“去將這三人身上檢查一遍,若有靈石你我平分。”
在他看來,倘若眼前的百里雲煙連眼前的死人都不敢去觸碰,那可不成。
百里雲煙看著他嘆了一口氣,握著鐵劍往前走去,一邊問道:“還會不會有隱藏著沒有出來的土匪?”
李修元笑著搖搖頭:“就算有,也會被你嚇跑的。”
說完也沒管百里雲煙是否吃驚,如一道閃電,往黑夜裡衝了出去。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些草原土匪選擇的進攻時機都非常正確,至少在李修元看來是這樣。
如果不是他這個意外的因素出現在這裡,只怕澹臺明月一行人真的要盡數地倒在這幫土匪的刀下了。
這些兇悍的草原土匪,畢竟未經歷李修元跟殭屍那般可怕的戰鬥,向來只有別人怕他們,他們何曾怕過遇到的客商和落單的修士?
如閃電一般的李修元在黑夜裡捲起一道旋風,路過澹臺明月之時,往她跟前久攻不下的土匪轟出一拳,將土匪的胸口轟出一個大洞。
“接下來,交給你打掃戰場了!”
還沒等澹臺明月回他的話,如若一道旋風捲向了還在發瘋狀態的慕容芷蘭,一把奪下她手裡的秀劍,拉著嗓子已經嘶啞了的慕容芷蘭離開了戰場。
發瘋的慕容芷蘭憤怒地嘶吼著,眼見沒辦法從李修元的手裡掙脫開來,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發出象荒原野狼一樣的吼聲。
打掃完在營地外的三個土匪,百里雲煙神情專注看著戰場,當她看到師妹發瘋的畫面,不由身體微感寒冷。
澹臺明月兩女已經結束了戰鬥,風雲四人廝殺正是慘烈。
而打掃完戰場的澹臺明月如一陣旋風往風雲席捲過去,終於壓制住了兇悍的土匪。
“一個都不要放過!全砍了!”
拖著慕容芷蘭往回走的李修元,冷冷地喊了一聲。
這一聲喊叫在黑夜的草原上回響,如同來自地獄的索命之聲。
回到營地之外,拖著咬著他不放的慕容芷蘭,李修元一揮手,三張符紙飛了出去,落在三個土匪的身上。
只聽“轟!”的一聲響起,在百里雲煙的面前升起三道金色的火焰,只是瞬間的功夫便熊熊燃燒起來。
嘆了一口氣,百里雲煙舔了舔發麻的嘴唇,把手伸向咬在李修元胳膊上不肯松嘴的慕容芷蘭,掌心裡冒出了一灘的汗水。
“師妹,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來的慕容芷蘭才鬆開咬著李修兇的胳膊,看著眼前輕輕拍打她後背的百里雲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李修元看著自己的一身血漬,又看著百里雲煙被慕容芷蘭染紅的羅裙,不由得苦笑道:“得了,你帶著她去洗洗吧,我也要去清洗一下。”
片草不沾身的李修元,因為慕容芷蘭一身是血,一身長衫被染得通紅。
看著百里雲煙一邊哄著受驚的慕容芷蘭往河邊走去,李修元收起地上的長劍,將鐵弓握在手裡,望向在黑夜裡的撕殺。
廝殺還在持續,風雲四人一副慘烈的模樣,身上全處染血。
因為澹臺明月的加入,之前的五個土匪眼下只剩下了四人。
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李修元也知道土匪不會往他這裡跑來,但不知為何,他卻將神識放飛,往更深、更遠處的黑夜裡飛去。
他不相信這些土匪會突然得到自己八人的行蹤,這其中不是來自銀川城的威脅,就是來自樓蘭城的暗算。
於黑夜中,他沉默於風雲五人跟土匪的撕殺,持弓而立的他,渾然不顧五人當下有多麼慘烈。
只要五人沒有生命危險,他便不會出手。
眼見又有一個土匪倒在風雲的劍下,他甚至連眼睫毛都沒有眨一下,始終冷冷地望向黑夜的深處。
他相信那裡一定還有未知的危險。
為了應對這未知的危險,他不得不將普通的鐵箭換成了一枝燃燒符箭!
過了片刻,他的呼吸變得緩慢下來,臉上神情更加冷靜,靜靜地將自己站成了一顆樹,靠在自己的帳篷邊上,把自己隱身於黑夜之中。
眼下,還不是他清洗的時機。
黑夜裡的草原上刀劍相向帶起一陣陣的嗡鳴,一聲聲的嘶吼在夜空中迴響!
遠處雙有一名土匪胸口中劍,迸出一道血花,悶哼倒地。
剩下的三個草原土匪眼見不好,自己的同伴竟然一個個倒在眼前的少年劍下,不由得大吼一聲,四下往黑夜裡跑去。
既然殺不死對方,剩下的便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只不過,風雲四人和澹臺明月可是帶著弓箭,眼見土匪想跑,五人也沒想著去追趕,而是快速拿出弓箭。
會挽雕弓如滿月,眼下的五人可都是化神境的修士,神識鎖定之下,手裡的弓箭便能射到那裡。
嗡嗡的弓弦聲在黑夜裡響起,如五道追魂奪命的閃電,往黑夜裡狂奔中的土匪飛去。
隨著一聲聲悽慘的吼叫在黑夜裡響起,澹臺明月看著風雲四人說道:“在這裡戰場打掃乾淨,我去看看師妹。”
說完抹了一下臉上沾著的血漬,轉身離開。
漆黑的夜裡,一名蒙面黑衣人自小河的對岸悄悄潛入了水裡,然後象一條魚兒緩緩遊往正在小河裡洗漱的慕容芷蘭和百里雲煙。
只是片刻的功夫,隨著一聲暴喝,一道水龍自小河裡沖天而起,手裡的長劍斬出一道如閃電般的劍氣,往驚慌失措的二女而去。
此人才是今夜襲殺的主角,來自銀川城的殺手,收買了草原上的土匪前來暗殺偷襲修元等人。
眼見十五個土匪盡數被殺,心有不甘的殺手潛伏到小河之中,欲以二女的性命來要脅李修元等人。
二女此裡心神失守,哪裡想起驚呼和爬到岸邊去拿起自己的武器。
一道劍氣呼嘯裂空襲來,自上而下,以無可阻擋之勢,準確而冷酷地斬向河水裡驚呆了二女。
把自己站成一顆樹的李修元握弓如滿月,放出的神識靜靜地鎖定了小河裡的黑衣殺手,就在空中的長劍將在落在二女頭上的殺那之間,鬆開了弓弦。
“嗡!”的一聲弦響驚動了澹臺明月的心絃,此時的她還沒有趕到營地之前。
但是她卻聽到了夜空中響起的箭鳴!
一枝符箭閃電般射穿營地上空的火焰,於剎那之間射中身在半空黑衣殺手的身體。
然而那名黑衣殺手只是揮了揮手,揮動手裡的長劍繼續往慕容芷蘭二女斬去,對射中自己胸膛的符箭根本未予理會。
只不過,還未等他手中的長劍落在慕容芷蘭的頭上,他的胸口已經轟的一聲綻放出一朵炫麗的焰火。
在小河裡二女的驚呼聲中,胸口中箭的黑衣殺手被符箭巨大的慣性穿透之下,如一片風中的落葉,無力地向小河對岸的草地跌落。
在澹臺明月趕到河邊拉起慕容芷蘭和百里雲煙的瞬間,一道金色的火光在小河對岸熊熊地燃燒起來。
收起鐵弓的李修元靜靜地跟澹臺明月說道:“待火焰燃盡,去河對面打掃打場!”
殺人放火的事我來做,打掃戰場發財的甜頭留給你們。
放出神識將方圓數里掃視了一遍,李修元看著聞訊而來的風雲四人說道:“我們去小河的下游清洗。”
風雲點了點頭,遠遠地跟澹臺明月問道:“師姐,你們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