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是一名武將,向來不會傷春悲秋,自然沒有去欣賞天空中滾滾的烏雲。
然而大戰當前,他看著高如上李修元的目光卻是異常的專注。
因為少年的眼神太寧靜了,寧靜到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高臺之上的少年才是世間的大修行者,而他只是高臺之下的螻蟻。
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爽,有些壓抑的感覺。
身臨高臺不過丈餘,卻讓他有一種面對超凡境大修士的威壓,這是一種莫名的威脅!
恍若少年就是一座大陣!
洞天五重的他,竟然有一種身邊靈氣在燃燒的錯覺,彷彿下一刻自己就要化為虛無,他為之禁不住退後了一步。
這是李修元還未出鞘的劍意,雖然蘊藏在手裡的劍中,蘊藏在自己的身體之內,但是這一道無可匹敵、世間少有的劍意還未出鞘,便逼退了強如洞天的對手。
甚至置身遠處的花沉魚和南宮如玉都感受到了這道絕世劍意。
這是南宮如玉從來不曾感受過的。
如烈日一樣的劍意還未釋放,就讓洞天之境的威遠侯緊張起來。
高臺上的烈日還未燃燒起來,高臺四周的四象大陣便如一道野火一樣輕輕地燃燒起來,彷彿一座高山大川,壓向高臺之下的威遠侯。
高臺之上的少年這一刻身化高山,我就在這裡,你來殺我啊!
四象殺陣還未來發動,如少年的劍意還沒斬出,便讓強如洞天的威遠侯感受到了濃濃的危險。
彷彿置身火海之中,被熊熊烈焰燒灼;又彷彿大山壓頂,讓他無法力扛。
一粒火星掉進了油盆,油盆在瞬間炸裂撲向面地的敵人!一座高山在瞬間崩塌,每一塊碎石都無比沉重,碎石滾滾,衝向威遠侯。
野火在輕輕地燒,大山將要崩塌!
威遠侯怒喝一聲,喝退了燃燒的烈日,驚退了將崩的高山。
手裡血刀斬出!
那把恐怖的血刀,霸道至極如來自地獄的血刀往高臺之上的少年斬去!
血海翻滾,氣勢如虹,又豈是高山可以阻攔。
他揮動如鐵衫一樣的衣袖。
任由那些高山崩塌的碎石如雨點一樣自四面八方往他如鋼鐵一樣的身體砸來,沒有絲毫的退卻!如石頭般襲來的黃土碎塊擊打在自己的身上。
任由那如暴雨一般的碎石夾著土粒,重重地砸到他的身上。
山傾自由你山傾,我自如磐石一樣站在這裡,不為所動。
我的黑衫便是戰袍,又豈是山傾所能毀滅!
露出的,只有他這張冷酷到極致的神情。
面對山傾他不曾俯首。
就算高山崩塌之下的碎石重重砸到他的身上。
排山倒海的氣勢讓在場上萬修士感到絕望,有人甚至發出了陣陣驚呼......
卻不能讓洞天之境的他再後退半步!
面對李修元的劍意,和高臺四周的陣法,威遠侯只出了一刀。
這就是洞天之境的絕對強勢,尤其是他本來就是練體強者,只要他放出洞天五重境界加上肉身的力量,便可以無視洞天之下的任何傷害!
高山崩塌的碎石,沒有對他千萬絲毫的傷傷!強如烈日的劍意,甚至不能將他如鋼絲一樣的髮絲灼傷。
這就是洞天的力量,他是威遠侯。
以威遠侯洞天的境界,完全可以不用直面分神境李修元的雙重意境的傷害。
他本可以一腳踏上高臺,一刀砍去少年的人頭!
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是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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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輕率,他要在萬人之下用絕對的優勢斬道眼前的少年,讓眼前的少年從絕望走向絕望!
這才是他的目的,他想告訴天下的修士,自己可以無視一切手段!我就是高山,我就是烈日!
眼前的少年在他的眼裡就是螻蟻,他想玩玩貓抓老鼠!
只是,他不知道高臺上的少年卻不是這樣想的,在經歷了跟魔域長老的幾番大戰之後,李修元再不會直面洞天中期的高手。
他的腳下有無堅不摧的法陣!
他的手中的呼之欲出的火焰劍意!
我憑什麼跟你硬拼?我是傻子麼?洞天拼分神,這本來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決鬥,所以他不打算跟對方糾纏!
威遠侯認為那兩道意境便是李修元作為分神境的殺著,所以他無視這些意境對他造成的影響,實際上證明影響確實不大!
他只是出了一刀,便斬去了李修元的兩重意境。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是烈日一樣的劍意,高山一樣的大陣了沒能對威遠侯造成一絲的傷害,在他斬出一刀之後迅速消失。
威遠侯沒有停下腳步,只見如高山一樣的他再踏出一步,斬出手裡如血海的一刀!
往高臺之上的李修元,誓要一刀砍下少年的人頭!
這一刀如血海中升起的一而旗幟,奪全心神,斬人血肉!
這一刀不快,甚至是緩緩地斬向高臺上的少年,卻有一種任李修元如何應對都無法躲避的氣勢!
我已經出刀,你為何還不奉上人頭?
威遠侯突然皺起了眉頭,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判斷出了錯誤。
雖然他並不在意,冷冷地看著離他不到五丈的少年。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血刀斬出如泥牛入海,不能斬進高臺半寸!
“嗡!”的一聲輕響!高臺有一道金光升起,護住了裡面的少年,不讓強如洞天的威遠侯傷他半分。
刀氣被阻,威遠侯再次感受到了火焰對他灼傷。
雖然這是一道還出出鞘的劍意,但已經讓他有一種不喜的感覺。
他甚至感受到了身邊的靈氣瞬間燃燒起來,往洞天之境的他倒卷而來。
這一輪九天之上的烈日,恍惚間要蒸發他這道無邊的血海。
威遠侯此刻若置身火爐之中,如墨的戰衣彷彿下一刻就要燃燒起來。對一位洞天五重的大修行者來說,這道意境雖然強大,卻難以對他造成直接的傷害。
他大喝一聲,熊熊火焰頓時消失,然後他向前再踏出一步。
就在下一刻,他手裡的血刀斬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比當年自天門關中斬向君無憂的那一劍更快,更狠,傷害的力量也更大!
甚至他手裡的血刀尚未斬出,他腳下的大地已經開始發抖!
他這一刀在開天,要裂地,要斬去少年的人頭!
“轟隆!”之聲響起,絕世一刀已經斬向了高臺之上的李修元。
隔著一座高臺,隔著一座大陣,便是隔著一座高山。
李修元輪迴劍揮出,臉色有些蒼白,但他眼神卻依然寧靜,看著高臺之下的洞天絲毫不為所動。
他的嘴角動了一下,催動了四象大陣。
揮動輪迴劍,迎著威遠侯這絕命一刀,啟用了四象殺陣的威力。
高臺之下。
來自血海的刀氣化為虛無,四道耀眼金光沖天而起,化為狂暴而恐怖的劍意,不停地吸收天地間靈氣,驚豔了萬修士的眼眸。
與落霞山下的四象殺陣的金光有了一絲分別,高臺四周的陣盤,是他之後打造出來的利器,他甚至加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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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火焰的符文。
四象之力凌駕於洞天之上,這是天門關的天地對李修地的回應!血海狂刀驟然消散,被四道驚天而起的金光斬成了粉碎!
高臺上突然升起的四道金光,來處毫無徵兆,卻依舊驚豔了上萬的修士,驚豔了花天宇兄妹和南宮如玉的眼眸!
這是他們的兄弟,這是她的師傅!
四道金光縱橫交叉,嗡嗡聲起,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止了洞天的腳步!
拍賣場裡何時佈下了大陣,這是所有修士的疑問,包括眼前這個洞天之境的威遠侯!
“來戰!”李修元長劍所指,正是高臺之下的威遠侯!
一座絕世大陣,將兩人隔絕如同身在兩個不同的空間。
便是無堅不摧的洞天神力,也不能傷其左右!
凝於高臺之上的四象金光,一番振動之下,化為一道絕世的金劍,自高臺之上斬向洞天之境的威遠侯!
快若疾風,輕如約紙張,烈如火焰!
撕啦一聲,有一聲輕響從威遠侯身上響起,只見他固若金甲一般的黑袍被金劍斬破,斬破了他胸口,有血花在空中綻放。
便是洞天之力的威遠侯,依舊沒有用手裡的血刀,攔下這道快如疾風的金劍,而且為金金劍所傷。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在少年設下的大陣裡。
而高臺之上的少年便是陣眼。
......
威遠侯不是普通修行者,他是洞天五重的大修行者。那道能斬天滅地的金光沒能穿過他的胸口,只是給他帶來了一絲悲憤還有一些痛苦。
威遠侯面無表情取出一方絲巾將自己的傷口裹好,取了一粒丹藥吞下。
然後這個時候的他,竟然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皺眉是因為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如此難纏,一個分神境的少年任借一道法陣,竟然將自己傷於高臺之下。
威遠侯鐵眉倒豎,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嘯聲。
淒厲而可怕的嘯聲,在偌大的拍賣場上回旋,令上萬的修士忍不住捂緊了耳朵。
連花氏兄妹也不不捂緊了雙耳,更不要說南宮如玉了。
威遠侯看著高臺之上的少年,象看著一隻荒原上的野狼。
此時他長衫染血,看上去狼狽悽慘不堪。然而便是這樣的他,靜靜地站在高如之下,便是一座不可摧毀的山川大嶽。
更像是一把來自血海的長刀!
那面長刀如血,還沒斬出已經發出了嗚嗚的吼叫!他已經等不及要跟這面前的這座大陣一決高低!
威遠侯望著高如之上的少年。
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忍住了胸口那一絲不由自主的顫抖,用來自地獄冷若冰霜的聲音說道。
“只是一道法陣,也想阻我殺你?”
“這就是你分神之力的所有手段?”
“你以為憑藉這座法陣就能殺死我?”
“我最強大的洞天之力都還沒有使用出,你可不要讓我小看你!”
手握血刀的威遠侯,向高臺之上的少年發出了決戰的邀請,拼著數百年的功力,他也要將眼前這個不可掌控的危險除去!
站在高臺上的李修元,看著高臺之下離外不遠處的威遠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心情卻是有些異樣,這座斬了鬼域洞天長老的四象殺陣,竟然無法將眼前的老人絕殺,只是在他的胸口綻放了一朵紅花而已。
他心裡如同寒冬,有一陣寒風掠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