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上面發生的暗殺,被李修元的一把神符和一道神龍之火化去,馮如玉將兩個垂死的黑衣人斬首。
只因她跟李修元都知道,休想從殺手嘴裡問出有用的訊息。
馮如玉不準李修元迴天街四十七號,而是帶著他回到了玉瓊閣之中。
望著一身血漬的馮如玉和李修元,便是玉瓊閣的掌櫃馮隱天也深深地震驚了。
日間靈藥剛剛拍賣了一個好價錢,夜間就有殺手來襲,這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小心將出門在外的夥計、長老都召了回來。
馮如玉在樓裡侍女的陪伴下去洗漱包紮身上的傷口,李修元也在樓裡夥計的陪同下來到後院清洗身上的血汙。
洗漱一番之後的李修元光著上身回到了玉瓊閣裡的客堂之中。
身為掌櫃的馮隱天親自替他處理了背上的傷勢,敷上玉瓊閣裡最好的金創藥,李修元這才將馮如玉之前給他訂做的白衣長衫換上。
他只是皮肉之傷,雖然對他身體沒有影響,卻將他嚇了一跳。心道以後不能隨便出來逛街了,逛街有風險,容易丟性命。
包紮好身上的傷勢,馮如玉也回到了客堂之中,看著靜坐煮茶的馮隱天發呆。
半晌之後,馮如玉看著李修元,幽幽說道:“今天夜裡,倒是我連累了你。”
當時天街危機四伏,如果沒有李修元陪在她的身邊,只性這會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想到這裡,馮如玉取出二十四個戒指放在桌上,推到了李修元的身前。
“天太黑,我只找到這些。”馮如玉輕聲說道。
李修元搖搖頭,只是取了一半,笑道,“若不是想著出來吃飯,他們也沒有下手的機會,如此說來倒是我連累姐姐了。”
馮隱天給兩人倒上熱茶,看著李修元說道:“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紀,卻能做到遇事不亂,確實難得。”
馮如玉又從身上掏出一塊白色的玉佩遞給李修元,靜靜地說道:“把這玉佩帶在身上,以後在城裡遇上危險,可以跟我呼救。”
“這是何物?”李修元接過玉佩在手裡把玩。
“傳聲玉啊?你師傅難道沒跟你說過這事?還是他的事情太多,忘了?”馮如玉看著李修元不可思議地問道。
馮隱天看著李修元說道:“此事跟你無關,接下來我們會處理,你只要安靜呆在家裡就行,有事呼叫。”
李修元心道我就算想管也有心無力啊?你們是神仙打架讓我一個凡人遭殃。
心裡雖然這樣想,嘴上卻不甘心地問道:“難道天玉城中還有殺手組織不成?難道城主府就不出面干預麼?”
他將懷疑深深埋藏在心中,決定回家後好好研究一下符文知識,將天街四十七號打造成一個鐵桶,沒辦法啊,誰讓他現在是茶鳥一隻呢?
馮如玉看了李修元一眼,輕聲音說道:“你剛來這裡,只知道天玉城有一條天街。其實在離這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條玉街......兩條街合起來才叫天玉城。”
“玉街?難不成是一條出售珠寶玉石的街道不成?”
李修元一愣,看著兩人怔怔地問道。
馮如玉一聽忍不住笑了:“天街上做的都是正經生意,玉街上屬於上什麼亂七八糟的的都有,青樓和殺手都聚集在那一條街。”
看著李修元發呆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你小小的年紀不學好,難不成想去見識一番不成?”
李修元搖搖頭,輕聲說道:“我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就行了,就算想去也得等師傅回來。”
馮隱天看著他滿意地笑道:“他們這次行動失敗,看來我得去城主府暗查一番,光是玉街上那幾家殺手哪敢跟我們玉瓊閣動手,一定有人背後指使。”
李修元雖然沒有做過殺手,但是自小就行走在土匪與殺手之間,在刀劍與鮮血的浸染下,早就悟出了一番道理,在自己實力不夠的時候,決不去招惹比自己強大的對手。
就象他當初可以忍受君無憂和秦千山一樣。
眼下的他,需要忍受更多的磨難,直到他離開這裡的那一剎。
“好在我們今天沒有留下活口,這事也就牽掛不到你的身上,拉下來的事情玉瓊閣會處理。”
馮如玉望著李修元認真地說道。
李修元點點頭,他還記得那個被他殺死的第一個黑衣男人,當時的場面他雖然不能掌控,但一幫黑衣殺手卻躲不過他的破妄之眼。
他甚至還有殺手鐧沒有使用,那也是因為馮如玉在跟前,他不想讓她瞭解自己更多的情況,便是這些符紙,他也可以推到自己的師傅身上。
畢竟一個煉氣境的弟子能做什麼?
“我懷疑這幕後主使,昨天一定就在你們玉瓊閣的客人裡面,有可能是沒有拍到這萬年靈藥釀的酒而心有不甘,然後去買兇-殺人......”
在李修元看來,若是往日積怨,斷不會在剛剛拍賣完靈酒之後就動手殺人。想來想去,只有這一種可能。
“我們玉瓊閣樹大招風,惹的麻煩也不是今日裡這一件了,玉兒你仔細清點一下他們的物品,看看是屬於那家樓主,改天我去找他們聊聊......”
李修元心裡一驚,不由得暗歎了一聲搖搖頭。惹到玉瓊閣這樣的龐然大物,事情卻又沒做乾淨,剩下來就是找死的節奏了。
在他看來,若他是這幕後黑手,在得到消失之後的頭一件就是消失在天玉城中,然後永遠不再回來。
“沒想到今天到最後竟然是你救了我一命,看來我得欠你一條命了。”換了一件乾淨白裙的馮如玉臉色有些蒼白,想必是因為背後的箭傷所致。
馮隱天看了兩人一眼,凝聲說道:“好好跟你家先生修行,這天玉城中說到底還是要用實力說話的地方。”
揮揮手,有樓中的夥計走過來領李修元去歇息。
李修元也知道兩人將要說一些不能給自己知道的事情,便起身拱手道別,跟著夥計離去,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
“在你看來,一個煉氣境的少年也能救你一命?我怎麼就聽不明白?”馮隱天待李修元走後,跟馮如玉輕聲說道。
馮如玉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光憑他自然不能,可是他有一個厲害的師傅,他今天用的可是神符......”
“神符?據我所知莫長老並不是神符師啊?”馮隱天靜靜地分析起來。
馮如玉搖搖頭,繼續說道:“莫長老可以不是,但是不妨礙他收藏有神符,為了自己心愛的弟子,他連院牆都拆了,又哪會在乎一些神符?”
說到這裡,馮隱天才明白過來。看著她回道:“從這小子臨危不亂的表現看來,他也是一個危險的傢伙。”
“那又怎麼樣,只要他對我們沒有惡意就行了。在這個時候交好他,總比等他破境到化神之後再結交好吧?!“
馮如玉輕聲回道,眼前還是李修元在窄巷裡救下她的那一瞬間。若不是李修元拼死位著她滾往一旁,再將神符扔出,這時候她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這幾天你不要再出門,明天我們親自護送那小子回四十七號,相信只要他回到那裡,這天街上的人決不會把事情扯到他的身上。”
馮隱天搖搖頭,暗暗地捏了一把汗,還好今天有李修元在。
......
李修元的生活簡單,簡單到不願意出門去逛街,也不願意接交新朋友。
便是馮如玉,也是因為自己想跟對合作之後,才作出的決定。
因為他要離開,最多呆上一年就要離開這裡。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在回去。就象南宮如玉說的那樣,他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即便他來到了上界的天玉城,也知道鳳凰精血在這個世界也是傳說中的存在。
之所以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他花了大量的時間,閱讀師傅留在小院裡積滿灰塵的書籍。
老人的藏書房實在太多,他就是花上幾年也未必讀完,所以他只是挑選一些感興趣的來讀。
從馮隱天將李修元送回天街四十七號後,他們在小店門外掛了一塊木牌:東家有事,每日未時開門。
他現在每天花半天的功夫修行和讀書,從老人的書山裡找到一本關於符道的典藏,他要將小院四周,以及天香書屋打造成了個安全的所在。
至少他在這裡生活的時候,不能讓殺手闖進來。
夫子在書院裡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不怕犯錯,就怕犯錯之後不知道如何從中吸取教訓。”他要從馮如玉的身上吸取教訓。
看了大量的典藏和書冊,才知道下界飛昇來的不僅僅是天玉城,還有很多地方,還有其他的三大部洲。
至少在他沒有突破到化神境之前,是沒有能力去外機闖蕩尋找幾位已經離開的老人,更說說離得最遠的神龍師傅龍清風。
神龍大陸,便是離他眼下所在的東勝洲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所在。
神龍金鳳,都是修仙者夢中的機緣。
而他恢復記憶的關鍵所以,還是金鳳精血。
在這枯燥的日子裡,李修元從書中瞭解了大量的地理文化和歷史,為以後的修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這裡學到的知識,是書院甚至整個修羅天域見不到的東西。
因為發生了暗殺的事情,這些日子馮如玉也沒來打擾他。每天開半天門,偶爾賣上一幅字,售出幾甕酒,但是李修元日常的生活。
而天玉城中發生的大事,也因為他沒有出門而一無所知。
玉瓊閣的馮隱天經過一番仔細的追查,終是將暮後黑手鎖定在城主府的柳長老身上,而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在暗殺事件發生的第二天,柳長老就消失在天玉城。
一如李修元預料的那般,若暗殺失敗頭一件要做的事情就徹底消失。
沒有人知道柳長老為何要收買天玉城玉街的殺手,去暗殺玉瓊閣的一女子。馮隱天只是查到,拍賣靈酒的那一天,柳長在也在現現場。
難道只是為了一絲不可捉摸的機緣,而不惜跟玉瓊閣這樣的龐然大物為敵?
沒有找到柳長老,馮隱天將怒火撤在了玉街冷雨樓的頭上。
又是一個春雨綿綿的夜裡,披著青樓外衣,實是殺手組織的冷雨樓一夜之間橫屍體一百零八具,無人知道是何人所為。
城主府也只是派人象徵性地來查抄一番便草草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