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突然而來的天地異象,皇甫青梅三人禁不住往後退去,離開了李修元數十丈的距離。
因為他手裡的鐵劍已經化成數十丈長的金色光劍,上面有不同的符文閃耀。
一道大湖中升起的黑白之力,隨著李修元的動作,往天空衝去,穿過定安城的長空,最後匯聚到他手裡的鐵劍上面。
莊婉兒感覺到了危險,坐在花廳中的她走了出來,望著南城門的方向,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整個定安城的天地、天空在這一刻發出共鳴。
天空中的烏雲盡散,萬道金光照耀在拖著一把巨劍的李身元身上。
她看到了一些片段,一些令她無法相信的片段。
在定安城裡,莊婉兒無法看清楚未來的事情,正如她從來沒看懂李修元一樣。但是她知道,下一刻,那道城樓保不住了。
因為這已經不是人力所為,這是天地間的響應!
站在離南城門有還百丈開外的李修元,拖著一把巨劍,往身後的反方向旋轉了三圈。
藉著這道旋轉之力,將手裡的巨劍揮向了空中。
就在李修元將巨劍揮向空中的那一刻。
風停、雲住。
定安城裡很是安靜。
站在遠方的李秋水拉著如詩的手,手心裡盡是汗漬,嘴巴張得老大。
湖邊飯店的掌櫃領著夥計站在李秋水的身邊,望著身披萬道金光的李修元目瞪口呆。
城主府的莊婉兒一手捂住了嘴巴,一手緊緊地拉著王憐花的手。
西門聽雪默默地垂下了眼簾,他已經想到了這一劍斬出之後的結局!
西門小雨拉緊了皇甫青梅的胳膊,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如她師傅莊婉兒那般。
皇甫青梅一手緊緊地抱住了西門孤星,只覺得全身軟軟無力。
百丈外的南城門樓上的龍出雲喃喃自語道:“這世間有神仙嗎?”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天地,都明白我意,要那樊籠,都煙消雲散!”
便是在這一瞬之間,李修元終於將巨劍舞到了空中,離開了地面。
千年以來,自蠻荒佔領定安城以來,便無人攻破過。
挾著天氣之勢,陰陽之力的劍氣斬出。
萬道神符、萬道金光,合首青色仙靈氣與陰陽之靈的劍氣,挾天地之勢,以毀天毀地的氣勢,自李修元手中斬出!
萬道劍氣符文所過之外,空氣為之燃燒,大地為之開裂!
整座長安城在這剎那一呼一吸!
如同這綿延了上百丈劍氣的一收一發!
只見一道閃耀著七彩虹光的劍氣穿越百丈空間,重重地斬在定安城的南城門的城樓上面。
斬天斬地的劍氣自空中落下,然後重重地斬在城樓上面。
“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站在城樓上的龍出雲和上千名將士瞬間化為塵埃!
大地,自李修元的腳下裂開,一直延伸到南城門外。
大地被斬出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整座城樓在轟隆聲中重重地倒下。
雄踞了千百年的定安城牆,被李修元一劍斬成了兩截,無力地橫埂在大地之上,發出嗚咽的聲音。
南城門下數萬大軍牽連排成的方陣被李修元一劍斬開,一時間哀嚎聲不斷,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喪劍氣之下。
莊婉兒看著王憐花,輕聲說道:“自作孽!”
王憐花看著自己的男人,已經說不出話來。望天城已經錯過一回,他竟然要跟著往下一錯再錯。
在李秋水和皇甫青梅等人還沒回過神來的瞬間,李修元已經將鐵劍收起。
望著烽火四起的南城門,李修元靜靜地說道:“還有一箭,祝你們好運!”
此時的他已經是鐵弓在手,一枝符箭靜靜地搭在了弓弦之上。
揮手拉弓引箭,只見空氣裡響起一道像是琴聲,又像是弓弦振動的聲音......
那是符箭跟弓弦磨擦的聲音。
那是數百、上千道神符所發出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黑色的幽光自李修元身前射出......刺破炎熱的空氣,向定安城的南城牆飛了過去!
這一道黑色的閃電。
握著鐵弓,李修元喃喃說道:“我只想靜靜地離開。”
說話間,數千道神符在南城牆下閃耀,附近的天地元氣發出的咆哮的聲音。
當鐵箭射中城牆的那一瞬間,上千道爆炸符發出響應,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定安城的上安迴響。
眼下的這一道爆炸聲比李修元在城主府的大牢裡渡劫時的動靜還在大上許多。
挾天地之勢,引神符之威力!
西門小雨這是頭一回看見李修元引發符箭,一手拉著皇甫青梅,大聲喊道:“師傅你好厲害啊!太帥了!”
皇甫青梅看著他喃喃地說道:“這便是你說的無敵麼?”
城主府的莊婉兒望著天空,喃喃地說道:“那麼,你要走了嗎?”
李修元仰望星空,靜靜地回道:“對不起前輩,我要離開了!”
“還會再來蠻荒嗎?”莊婉兒輕聲問道。
李修元想了想,認真地回道:“自然要來,不過只怕要再等上數十年了。”
西門孤星看著他喊道:“兄弟,你在跟誰說話?”
李修元回過頭看著他笑道:“我也不知道!”
西門小雨驚呼道:“師傅快走,城下的大軍往這邊衝來了。”
李修元看著她笑道:“保重!我們還會再見的!”
正當他收起鐵弓拿出鐵劍,欲往前面的衝出的時候......
只見自定安城外有一道白色的閃電衝了過來,只是電光石火之間,便穿過千軍萬馬,衝到了李修元的跟前。
李修元一愣,看著它笑道:“小白,你怎麼來了?不是給你自由了嗎?”
只見有著跟李修元一樣白衣勝雪的角馬,跑過來輕輕地蹭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離開。
李修元輕輕地著它的脖子笑道:“你這馬鞍都去掉了,還回來幹嘛?這千軍萬馬之前,多危險啊?”
站在他身後的西門小雨卻是急得不行,不停地催促道:“師傅你相廢話真多,趕緊上馬離開吧......記得以後有空來府城看我......”
說完一把撲過來,抱住了李修元。
聞著少女髮際的馨香,李修元喃喃說道:“跟著你師傅好好修行,記住我跟你說的那番話,五十年以前不要破境到洞天......”
正在此時,南城門下面的數萬大軍已經排成整齊劃一的方陣衝了過來,似乎知道李修元的厲害,他們沒有發起衝鋒。
這數萬人排下的方陣,便是要將李修元碾壓在南城門前。
皇甫青梅望著李修元和西門小雨,輕聲說道:“來不及了!”
西門孤星衝上來就是一掌,拍著李修元說:“有話以後再說,先保住你的性命吧!”
李修元看著三人,靜靜地說道:“我們還會再相見的,保重!”
說完翻身上馬,一人一馬往定安城內衝了過去......
“師傅你是瘋了,這個時候還往城內跑?”
西門小雨望著角馬上的李修元吼了一聲。
皇甫青梅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心道跟南城門比起來,城裡可是安全多了。
如詩拉著李秋水的手,緊張地問道:“姐姐,那傢伙瘋了?這個時候還往城裡奔去?”
還沒等李秋水回覆她,只見衝出了將近二百丈的角馬掉轉頭來,往南城門的方向衝去......
“這是......這傢伙瘋了,他想做什麼?”李秋水望著白馬上的李修元大聲喊叫了起來。
西門小雨也拉著皇甫青梅喊叫起來:“師傅這是急昏頭了?”
眼見揮動鐵劍的一人一馬離大軍方陣越來越近,交手只在一剎那的瞬間......
“呼啦!“一聲!
一身皮毛勝似白雪的角馬兩肋突然閃出一道金光,有一對雪白的翅膀伸展開來。
翼展之下,角馬四蹄離地而起,從數萬定安城大軍的頭上飛過,緊挨著大軍的方陣,相差不過二丈的距離。
一人一馬,破空而去!
天空中有萬道金光照耀,將白衣勝雪的李修元衫託得如天神臨世,
角馬的顏色也從白色彷彿變幻成了金色,給西門小雨三人如夢幻的般的感覺。
身在空中的一人一馬再次掉轉方向,圍著李秋水、如詩、西門小雨等人頭上繞了一圈之後,在萬軍之前破空而去......
只是一瞬間,便消失在萬人的眼前。
一眼望去,只見白雲悠悠,哪裡還有一人一馬的蹤影。
數萬大軍組成的方陣停了下來,齊齊抬頭往空中望去......
就在此時,莊婉兒跟王憐花終是坐著城主府的馬車趕了過來,望著發呆的三人問道:“人呢?”
皇甫青梅看著自己的母親,指著天空,幽幽的說道:“身騎白馬,破空而去。”
莊婉兒一聽,禁不住罵道:“說什麼呢,說人話!他人去哪了?”
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王憐花卻沒有去問自己的女兒和兒子,而是望著眼前這道長達小百丈的溝壑發起呆來。
看著掉頭而去的數萬大軍,王憐花喃喃地說道:“還世上有神仙嗎?這傢伙是人還是妖怪?”
西門小雨上前拉著她的手回道:“那是我的師傅,不是妖怪!”
莊小婉望著眼前的溝壑,看著皇甫青梅問道:“這......這世上的人力如何能造成如此巨大的......不可思議!”
皇甫青梅看著她輕聲說道:“是人力,也不是人力!”
“這話怎麼說的?”莊婉兒不解地問道。
西門小雨看著她認真地回道:“因為我師傅引動了定安城的天地之力,他要這裡的天地,如他的意!”
皇甫青梅望著白雲悠悠的天空,輕聲說道:“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天地,都明白我意,要那樊籠,都煙消雲散!”
“修羅,你到底是誰?你從哪裡來?又要去往哪裡?”
對於皇甫青梅來說,她是最鬱悶的一人。
無論是西門孤星還是西門小雨,都單獨跟那傢伙相處了許久,問明白了一些問題。
而自己還來不及開口,還有許多話想要跟這傢伙訴說,他便於萬軍之前,破空而去。
西門小雨看著自己的母親和莊婉兒說道:“在大牢裡的時候,我師傅就說過了,他在定安城裡無敵,可惜你們沒有一人相信。”
就在這裡,李秋水也帶著如詩和飯店的掌櫃走了過來,四個望著眼前這道巨大的溝壑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憐花看著李秋水問道:“聽說你們酒坊以後都不賣給酒城主府了?”
李秋水一聽,看著她淡淡地回道:“我們只是小本經營,惹不起城主府裡的大人!”
西門小雨一聽,忍不住走上來伸明:“那酒可是我師傅教你們釀的。”
李秋水看著她笑道:“別人不賣,小雨過來可以隨便喝,我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