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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 43 章

她的恩公居然是成親王的世子,麗姝想皇室宗親一般都不能隨意出京的,那麼他是怎麼到達徐州的呢?麗姝那時候可是被賣去徐州的啊。

因此,她決定按捺不動,觀看世事之變化。

今日來的小姑娘們很多,似麗姝和曾盈秀這樣九歲和十歲大小的不多,都是十三四歲豆蔻少女,這些姑娘們或矜持,或開朗或者斯文秀雅。

曾盈秀時常和她繼母出來交際,也有幾個相熟的姐妹,又介紹麗姝認識,麗姝很是感激,也和其她人攀談起來。

麗姝也聰明,只談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其餘人情世故一律裝傻,並不多參與,要不就閉嘴不談,彷彿是真的來欣賞海棠花兒的。

她自己不僅如此,還見小傅氏有空閒了,又央求小傅氏回家了替她畫垂絲海棠,小傅氏也興致勃勃的道:“你爹爹最愛風雅之物,若是咱們在家也種一株海棠,到時候用海棠浸染成胭脂紅的小包子,你爹爹絕對愛吃。”

母女倆頭回出來交際,因為託了曾盈秀的福,回去後小傅氏給曾盈秀送了幾部新書和一對手鐲過去。

劉太夫人喊小傅氏過去,問她們去成親王府如何,小傅氏就道:“看著像是替成親王世子說親的,我們家麗姝本以為是跟著曾三姑娘參加花宴,能夠和小姑娘們一起玩玩,沒曾想是誤入。還好,這次去她還相識了幾個小姐妹,過幾日說是要去邵家和她們起什麼詩社。”

“你們呀,怎麼就記得這些。”劉太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小傅氏憨笑:“老太太,我又笨,尋常也不大出門去。但我知曉,姝姐兒年歲還小,老爺剛在京中穩固下來,現下不考慮這些。況且,她上頭還有幾個姐姐呢!”

劉太夫人點頭:“這話很是。再有,你們都莫只貪圖富貴,成親王府的事情可是不少,這其中有什麼事兒我就不說了,正如你所說,麗姝年紀還小。要嫁給成親王世子的人很多,就怕有些人不明所以,胡亂出手,到時候連累了承旭。”

小傅氏一凜,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話,小傅氏當然也和劉承旭說了,劉承旭不可置信:“我們家姝姐兒才多大啊,難道現在是個男的未婚,女的未嫁,就要湊在一起不成?我說她們也想太多了。”

小傅氏聽了這話“撲哧”一笑,“是了,天下間,但凡是個未婚男子,總有人覺得就是自家女婿了?”

劉承旭看她笑的鬢髮松亂,臉色酡紅,忍不住也到床上拉住她:“秋君~”

“做什麼?”小傅氏臉朝旁邊一偏。

這個舉動更是讓劉承旭些許瘋狂,捧著她的臉輕輕的吻起來,還是小傅氏推他:“你成日在我這裡,就怕她們說我霸道,唉。”

以前她不說這樣的話的,劉承旭知曉必定是傅家人說了什麼,傅家待她一貫不好,明明當年是娘看中的秋君,偏偏說是秋君和自己有了首尾嫁進來的,這不僅僅是侮辱了秋君也是侮辱他。

“我知道是別人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你也不要入耳,有我在呢。”劉承旭繼續在她身上索取。

小傅氏輕笑著捶了他一下:“你還要繼續麼?小心別人說你白日宣淫。”

“那又如何?我在自己房裡,還要管別人不曾。”劉承旭不想停下,夫妻二人叫了兩回水。

原本麗姝準備過來的,但見有人在送水,她趕緊跑回去了。現在家中人正在灑掃忙,為了迎接明日鄭家人過來,可麗姝卻見徐夫人身邊的喜兒盼兒穿梭的起勁,她心下訝異。

就連一向不多話的水芝也道:“咱們二房的事情,她們倒是跑的勤,真是上杆子的不是買賣,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因為麗貞素來對麗姝不客氣,還時常對她的下人們也是吆五喝六,言語尖酸刻薄,偏偏這個麗貞容貌性情才情甚至是女紅都遜色許多,因此麗姝這邊的下人也不喜歡她,巴不得看她倒黴。

麗姝當然知曉,大伯母一切都是為了麗貞著想,甚至在幾年前就想為麗貞尋一位如意郎君,可惜曾家已經和劉家聯姻,曾四公子沒看上麗貞。

現在大抵是聽說過鄭灝的名聲,又聽說了鄭灝的家世,故而動心了。

只可惜鄭家固然聯姻,也會選劉承旭的女兒,前世就是如此,那時爹爹的仕途還沒這輩子這麼順利呢,而且她娘還去世了,爹都把這門極好的親事給了嫁妝並不多,生母也不在的自己。

時下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連她自己都是婚前見過鄭灝寥寥數面,還是從烏孫回來才重新和鄭灝說過幾句話。

除非像曾家和她們家是姻親關係,還能瞭解劉家幾位姑娘如何。

這一夜她睡的很早,傅氏卻沒有睡著,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玉蘭催了幾次,見她依舊如此,也就在一邊陪著。

“太太,您在想什麼呢?”

傅氏搖頭:“我在想流蘇,也不知道她怎麼了。”

其實她在想流蘇的話,說讓她小心妹妹秋君,可是她小心什麼呢?難道蘇姨娘是秋君害的,那不可能啊,那個時候秋君和她都在看元宵燈會。

是啊,蘇姨娘掉進糞坑死的,她死的這麼不體面,她的兒子們身上也彷彿沾滿汙穢,要過繼也就難了。

而自己和劉承旭根本就沒親近過,她現在身子骨養的很好,也沒有男人親近,故而,她沒法子有身孕。

她自己倒也是罷了,據說丁姨娘也是獨守空房,傅氏就覺得小傅氏太不應該了。

再有明日鄭家的人過來,別人若是見二房有兩位正夫人,她又如何是好?是啊,別人家只有一位正夫人,她家卻有兩位。

說起來都是造化弄人,她想提防小傅氏,可又不知道從何提防起。

在次日,她就知曉小傅氏有多壞了。

麗姝早起還在睡夢中,就被丹紅過來喊醒了,她看天色還早,不由得道:“怎麼今日娘讓我這麼早過去?”

“哪裡是太太讓您過去,是老爺讓我喊您。您素來知曉的,老爺同鄭少尹關係極好,他家平日住在京郊,老爺想帶著夫人和您在半里坡去迎,豈不是要早些起來。”丹紅笑道。

麗姝點頭:“那我要快些穿戴了。”

別的院子還在沉睡時,麗姝就已經隨爹孃出門了,上了馬車,麗姝左右看了看,突然發現好像只有孃親和自己過來,其餘的大傅氏和其她姊妹都沒來,她還很詫異,但是當著劉承旭的面沒有露出來。

其實劉承旭也是為了小傅氏,原本在外是小傅氏當家做主,回家之後傅氏掌權,小傅氏卻從不爭權。她好歹是正牌夫人,劉承旭也是覺得要平衡一下,平日傅氏管家交際可以,可也不能因為秋君懂事,就讓她和丁姨娘似的,蝸居一角。

當年就因為如此,麗姝被苛待,秋君差點喪命。

現在他沒有讓秋君去搶傅氏的權利,傅家人卻還是對秋君橫眉冷對,如果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活的舒心,那算什麼男人呢。

小傅氏也是很承情的,這幾年傅氏獨自在家守著,管家權她不搶,也不要,這個對外的身份給她。但她讓渡了這個身份,就不代表她就蝸居一角,默默無聞,她還有兒子女兒呢,所以只能自己拓展自己的圈子了,反正她又不挖傅氏的牆角。

馬車出了城,劉承旭就忍不住下馬車騎馬,他總是這樣的意氣風發,小傅氏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又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麗姝突然覺得她前世好像從未在她爹的臉上看到過這種志得意滿的神情,她記憶中爹總是苦大仇深,心事重重,傅氏也病病殃殃的。

再看看娘,眼圈發青,咳咳,她也知曉是什麼意思。

“麗姝,困不困?是娘太早把你叫起來了吧,你要知道娘都是為了你好。”小傅氏摸摸女兒的頭髮。

麗姝頷首:“孃親,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有你的道理的。”

小傅氏就在她耳邊道:“鄭夫人出自隴西李氏,鄭家累世高官,能和這樣的人家往來,有什麼不好?尤其是麗姝你,你看昨日那個什麼成親王世子在那兒選妃似的,要我說那種王室宗親也沒什麼好的,妻妾成群,而且我昨日特地觀察了一下那位成親王世子,外表看著人品極好,我看他巧舌如簧,昨兒怕是一個人都沒看上。”

“是嗎?”麗姝很難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是這樣的人。

小傅氏點頭:“我看的很清楚,那個成王妃啊,性子柔弱,明明是女眷在花宴上,偏偏成王世子鬧著要過來請安,還不是來提前相看,很不合規矩的。我看他是太精明瞭,這種人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的。你別看你爹爹現在官兒不大,做事情還有些不顧後果,可越是直道而行的人,越敢於慷慨直言,敢於秉筆直書,敢於死命直諫,如此方是君子之風。”

這麼多年她也算是閱人無數,尤其是擅長畫畫的人,非常能夠快速瞭解一個人的特質。

女兒看似聰明伶俐,其實和丈夫一樣,也是個憨直的姑娘,有手段卻總想著仁義。這樣的麗姝,看誰都先是好人。

麗姝聽了孃的教導,乖乖的點頭。

小傅氏又想喊女兒寶寶,但是想女兒大了,就忍住,喊了一聲“姝姐兒”。

“怎麼了,孃親?”麗姝看著小傅氏。

小傅氏笑道:“娘其實也有點緊張,聽說這位鄭夫人是個很講規矩的人。”

“那又怎麼樣,娘和爹爹一樣,爹爹表現的親熱,您就表現的親熱。咱們家又沒什麼求她的,您就正常來往就行,我就沒見過和娘說話不喜歡孃親的。”麗姝覺得孃親哪裡都好。

其實孃親今年也不過二十四歲,前幾年自己醒來的時候,她還不滿二十呢!

小傅氏有些不自信,但聽女兒這麼說,還好奇的問:“你說的是真的麼?”

麗姝繼續誇道:“那還有假,您長的很面善,又很溫柔,還身上那麼香,女兒都想天天靠著您呢。”

“死丫頭,淨胡說。”

馬車停在半里坡時,朝霞出來,天上似一條金邊。麗姝跳下馬車,扶著小傅氏下車,母女二人都走上前和劉承旭說話。

劉承旭還怕被人看到,見妻女都恍若神女一般,連忙道:“我們過去那裡等,那邊無人。”

不時,來了一隊人馬,僕從熟人,幾輛馬車緩緩行來,只見馬車上掛著標記“鄭”字,劉承旭很是歡欣:“是鄭兄來了,秋君,麗姝,來,隨我上馬,一起去接人吧。”

麗姝原本是不會騎馬的,後來去烏孫學會騎馬,但現在不能表露出來,只好道:“好吧。”

作為文官,劉承旭的馬術還是很好的,他騎的很穩。他們下馬後,劉承旭親自跑上前去,又下來一中年男子,微微發福,面留長鬚,顯然他也是十分激動。

“旭弟,多年不見,你還好麼?”

“兄長,我很好,嫂嫂和侄兒呢?我特帶了內子和女兒過來接你們。”

一席人又重逢見面,這也是麗姝頭一次重生見到前世的未婚夫,鄭夫人瘦而高,相貌清雅,她還是如前世那般很是衣著考究,而她身旁站著兩個兒子,一位已經是青年,這位就是鄭灝了。

鄭灝身長七尺八寸,處眾人眾,似珠玉在瓦石間,面如凝脂,眼如點漆,容貌整麗,真乃神仙中人。行走兩步,朝小傅氏行禮,又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小傅氏連忙道:“這就是令公子吧,真乃龍章鳳姿,豪俊也。”

鄭夫人見小傅氏似西施的面容,再見到麗姝,居然生的這般好,忍不住道:“弟妹你的女兒也很是好看,我看數年後等她長大,次容貌是亙古所無,橫絕千古之麗也。”

麗姝聽人如此誇耀,連忙謙遜道:“鄭家伯母如此誇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因兩家是通家之好,麗姝又上前和鄭灝鄭清兄弟見禮,他們也都盡數回禮。麗姝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懂規矩。

鄭夫人看了也是微微點頭,這些年見過她兒子相貌的姑娘無不被迷的神魂顛倒,也因為如此,兒子煩不勝擾,現下這位小姑娘倒是很懂禮。

又鄭夫人見小傅氏身姿清瘦卻又說話很是妥帖,心生好感,二人說起京中風物,不由把臂前行。麗姝則跟在她們身後,又打量了鄭灝一下,見他行完禮的確如翩翩公子模樣,卻沉默不語。

他這個樣子倒是和印象中的鄭灝不同,印象中他和自己說話非常溫和,也很健談,聽她說起當年來歷,還忍不住紅了眼圈,是個十分溫軟的好人樣子。

可現下他不僅有些沉默,還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好吧,恩公變了,前世的未婚夫也好似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再看看前面爹爹和鄭伯父相談甚歡,二人真是說的難捨難分,而小傅氏和鄭夫人也不知道在八卦什麼,還壓低聲音,自己真是哪兒都插不下五?

傅氏卻是出離的憤怒了,她早知道劉承旭自從劉書昭去世後,對她毫無感情了,現在更是話都不說一聲,居然帶著小傅氏去接鄭家的人。

這算什麼,這不是打她的臉嗎?如果鄭夫人先認定了小傅氏是正妻,那她呢,尷尬到哪兒去。

麗嘉顯然看出她孃的心事了,也覺得爹做的很過分:“娘,這事兒我看還是和外祖母商量一二,祖母眼見二孃生了兒子,又疼愛麗姝,她的心早就偏了。”

“那有什麼法子呢,若非你哥哥沒了,我們母女焉能如此地步?”以前她不信孃的話,覺得她和劉承旭感情還在,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劉承旭對她的感情不復存在。

若非當年她被劉承旭安排出去,也不會時隔快兩年才回來,也就不會有劉承旭續娶的事情了。

她也想淡定自若,可她發現無論如何她也淡定不了,劉承旭再也沒有以前那般好了,他心裡只有自己的妹妹,感情沒了,下人們對她也是虛虛應著,往妹妹那裡跑的勤快,甚至,呵。

看透了,這個世間男子皆薄情。

她從來不為難任何一個妾侍,努力照顧她們,把妾侍的子女也當成自己的子女,甚至對後來搶了自己位置的妹妹,她亦是以禮相待,甚至當年知曉她無子,還想讓書昭等她百年,就為她穿孝。

可她的善意一點兒也沒被接納,傅秋君不僅蹬鼻子上臉,利用柔弱,滿腦子的心機,一肚子的詭計。

先慢慢讓老爺愧疚,拉攏老爺,生下兒子,站穩腳跟,對自己更是趕盡殺絕。

表面看她不搶權,暗戳戳的卻還到處去認識別人,成親王府的花宴,又擅自跑去認識鄭家的人,老爺真是失心瘋了。

這絕對會讓外人笑話的。

別人會怎麼看劉家,嫡庶不分,妻妾亂成一團。

萬一別人日後說劉承旭的正夫人不同,會不會認為劉承旭內簿不修?到時候損害的可是老爺的名譽。

傅氏實在是難以想象。

而傅氏想象中的顧慮完全沒有,因為鄭家人過來,連劉太夫人都親自出來迎接鄭夫人,鄭夫人也上前請安。

“老封君,早就該給您請安了,只是我前兒病了一場,在那邊莊子上養病,如今和我們大爺過來給您請安。”鄭夫人笑著跪在蒲團上叩頭。

劉太夫人道:“不知你的病好了沒有?承旭從以前就和你們大爺那是好的不得了,和親兄弟似的,成日師兄師兄掛在嘴邊。”

小傅氏則一幅主人做派,劉太夫人當然也不會現在強推傅氏,實際上她對傅氏原本就淡淡的,只希望看到兒子家中平和就好,顯然小傅氏這幾個月從不搶權,請安到的早,問安走的最晚,足以見她很不錯。

鄭夫人其實是知曉劉家二房的情況的,但她又不傻,只是來做客,還對人家的家務事指指點點,那不是討人嫌嗎?

況且她途中和小傅氏說話,見她和她女兒都是一等一靈巧之人,她母女二人言談舉止清雅,又很得劉承旭喜歡,鄭夫人覺得好打交道就行。

一行人簇擁著鄭夫人進內廳,大房的麗貞和二房的姊妹又一起出來給鄭夫人請安。麗貞是得了徐夫人的指示,壓住自己的脾氣,表現得很殷勤,至於麗嘉和麗婉也是爭相說話,唯獨麗柔不欲點人的眼,並不多說話。

這些姑娘們以為自己很獨特,殊不知鄭夫人只聽介紹就讓人送見面禮,並不多觀察,畢竟劉家的姑娘眾多,倒是麗姝因為提前認識,捷足先登,她的印象很深刻。聽說她還拜了名師學古琴,彈琴時,有百鳥盤旋。

可她不像劉家這位大姑娘這般賣弄才學,恨不得每說一句話都要扯三四句典故來,也不像她們家二姑娘八面玲瓏,四姑娘倒是不錯,看著落落大方,不似庶出的樣子,模樣性情都很挑不出錯來。

但二房這三位姑娘和之前見的麗姝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

三姑娘麗姝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她秀慧而絕豔,有神彩,舉止嫻雅,這是非常難得的氣質,令人無法忘卻,但她卻從未因為貌美而得意,反而陪坐其中,性情溫和平順。

當然眾姊妹得了表禮,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劉太夫人就道:“你們先下去吧。”

麗姝等人起身都逐一離開,又說麗婉還好她已經定了親事,其餘就不做他想,麗嘉則常常不露聲色,旁人也不知曉她想什麼。

至於麗柔,她最淡定,她是要不起鄭家這樣的人家的,又怕麗貞忌憚,今日又特地選了件綠色的衣裳,生怕被麗貞針對。她總覺得以小傅氏母女的急功近利,似鄭夫人這樣的大家宗婦眼明心亮,恐怕早已看出這兩人心思,還有那些小傅氏妾侍做派和鬼魅伎倆了。

明明一個正房太太,居然為了巴結鄭夫人,提前那麼久去諂媚於人。

除了爭寵,她還會什麼呢!

自己的姨娘持身很正,也正因為如此,不討爹爹喜歡。這也真是聽曾盈丹感慨說曾二太太曾經說男人都是眼瞎,喜歡狐媚子。

剛剛走出正院,麗姝準備回自己的院子,就見麗貞走上前嘲諷:“三姐姐今日一大早,就換了一身最豔麗的衣裳,又鬼鬼祟祟的趁著天沒亮就出門,是去做做那一步登天攀高枝的美夢吧?”

麗姝聽了這話眯起眼,正準備回擊,麗嘉趕緊上前拉著麗姝道:“算了,算了,五妹妹年紀小,你別和她一般計較,萬一讓鄭夫人聽到可就不好了。”

麗姝怒極反笑:“我自然是不會大鬧,五妹妹向來如此,當年不喜歡我彈古琴就剪斷我的琴絃,若非是流蘇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現下見鄭夫人過來,你又不高興了,其實彈奏古琴的事情我還能理解,那是你嫉妒我,可鄭夫人這裡,我爹孃帶我去的,又關你什麼事兒?多謝你,讓我知道三姑六婆原來是不分年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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