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姐。”聶言深抬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語調和十七歲的人差不多。
顏希瞬間回神,沒多說:“你先玩著,下午我帶你過去。”
“好。”
待顏希回到房間後。
聶言深拿出手機給程於打了電話。
晚上的事情還得安排一下,既然是去見希希的朋友,總得把他的立場表明一下。
打了一遍兩遍,電話都處於關機之中。
聶言深直接查了程於的資料,找到他家人的手機號碼後,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程於的爸爸,聽到是程於的老闆後,他立馬態度很好的拿著手機去找程於了,還不忘對著程於一頓罵:“臭小子,好好的電話關機做什麼,你老闆要找你都找不到。”
程於:“???”
程於正在看紀錄片:“老闆?”
“你老闆打來的。”程於的父親把電話遞給他,扳著一張臉,“還不快接。”
程於慌得一批。
他輕咳一聲,掌心裡全是冷汗的接過了自家老爸手裡的手機,深吸一口氣保持乖巧的接了電話:“老闆。”
“關機?”
“手機壞了,昨天送去修了還沒去取。”
“要我問問你爸嗎?”
程於:“……”
原本他以為,老闆失憶了,他多多少少可以無法無天一點。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失憶的老闆還能把他的資料給掌握的牢牢的。
“倒也不用。”他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經被無情揭穿了,索性正面面對,“您打電話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今天下午五點之前到帝都。”聶言深很自然的下達了命令,“只要你把今晚上的事情辦妥了,這次的事情就不跟你計較,但你若沒辦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什麼事?”程於心裡慌得一批。
聶言深很淡的回答:“你來了再告訴你。”
程於:“……”
正當他打算再說點什麼時,對面已經結束通話了。
他也不敢再耽擱,把手機還給自家老爸之後就立馬給自己訂了機票,隨後就速度極快的收拾自己的行李。
當天下午五點。
程於準時出現在帝都機場。
他把行程告訴了聶言深,聶言深也把他今晚要做的事告訴了他。
聽到這事兒的程於頓了頓,有一點懷疑人生了:“老闆,您確定要這樣做?”
“確定。”
“您不怕被拒絕嗎?”
“……”這特助到底會不會說話?
程於此刻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扣工資之類的,他全部說大實話:“顏小姐現在對您沒有心思,您要是當眾給她表白的話,出醜的人只會是您。”
他知道這樣說肯定會被收拾。
但給顏小姐表白?
老闆的腦子確定還正常?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聶言深對於程於的態度很不喜歡,“你只需要把我給你交代的做好就行。”
程於:“……”
即便很不能理解自家老闆的做法,他也只好答應。
但願老闆表白失敗之後不會把怒氣值轉移到他身上吧。
晚上六點。
顏希帶著聶言深去找白景他們。
此時白景跟秦以漠他們已經到了包廂之中,包廂內的燈光顏色有些。
白景雖然慫自家隊長,還是把話題開了一個頭:“隊長,你跟希姐的關係進展的怎麼樣了?過年見家長順利嗎?”
“順利。”秦以漠摩挲著酒杯,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已。
“關係呢?”
“原地踏步。”
白景:“?”
蕭毅塵:“?”
顧顧:“?”
三人臉上全是問號。
顧顧也是有些意外的:“開玩笑吧?”
“她現在無心情愛,感情上也比較遲鈍。”秦以漠倒也沒有瞞著他們,“因此沒什麼進展。”
“你可別被聶言深給截胡了。”顧顧冒了一句話出來,比較認真。
秦以漠沒開口,墨澈的雙眸有些深。
前段時間顏小希跟他說過聶言深心智恢復到十七歲的事,他以為他會一直裝五歲小孩兒裝下去。
“隊長。”
“嗯?”
“你跟阿酒表白吧。”蕭毅塵忽地開口。
顧顧和白景都朝他看去。
秦以漠也頓了頓,眉梢微挑,氣質還是慵懶的:“在沒確定她有想談戀愛的心思之前,不能貿然行動。”
以顏小希的性格,他表白了她若沒有心思的話。
估計會躲。
“以阿酒現在的情況來看,你若不往前走一步的話,她極有可能一輩子都處於這種狀態。”蕭毅塵分析著,對於顏希他還是瞭解的,“你打算跟她原地踏步一輩子?”
秦以漠沒接話。
在思考。
“當初阿酒結婚,也不是因為動心,是因為聶言深行動快。”蕭毅塵繼續說,“若你是當初的聶言深,你會直接跟阿酒提結婚嗎?”
不會。
這是秦以漠的第一反應。
婚姻於他而言是神聖而美好的,在沒確定顏小希喜歡他之前,他不會草率的跟她結婚。
“對啊。”顧顧也反應過來了,“我們都瞭解她,但誰也沒想過她會閃婚。”
“按理說,希姐是我們幾個中最不可能閃婚的才是。”白景也參與了討論,“可她卻閃婚了。”
一連串的討論,有些動搖了秦以漠的心。
他慵懶散漫的坐在那裡,那雙狹長的雙眸裡是深不見底的光。
蕭毅塵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繼續說:“感情上的事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即便是當事人,沒到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更何況是我們。”
蕭毅塵補了一句。
秦以漠全部都聽進去了,眼眸微抬朝他們三個看過去,語調散漫的很:“要是她跑了躲起來怎麼辦?”
“我幫你找出來!”白景興致沖沖的說著。
蕭毅塵唇角微微一笑,周身帶著斯文:“算我一個。”
“還有我。”顧顧也決定當助攻。
聞言。
秦以漠的薄唇抿起一絲弧度,稜角分明的俊臉宛如上天最的傑作。
他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開了口:“好,表白。”
毅塵說的對。
感情的事不能用她日常的性格來推斷。
沒走到那一步,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真的溜走躲起來。
有些事情,總得試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