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程於跟他聊著，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雖然我跟她差不多也是閃婚，但我既然選擇了就會好好走下去，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以前他覺得自己會娶一個自己很愛很喜歡的女孩子。
但現在才知道。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事情是沒得選的。
席漠嗯了一聲。
轉眼間，過了一晚。
第二天程於帶著席漠在周圍轉了轉，一起吃吃喝喝聊聊。
中午吃飯的時候，席漠問了他一句：“你不是明天舉辦婚禮嗎？不回去準備的嗎？”
“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早上按照看好的時間去接親就好。”程於在這些事情上還是很靠譜的，“我現在有點緊張，需要跟你聊聊放鬆一下心情。”
雖說不是熱烈的愛，但也還是喜歡。
結婚這種大事，心裡都會有些緊張的。
“去加班吧。”席漠給了一個意見。
程於：“？？”
程於腦門上全是問號：“加班？”
“嗯。”席漠說的很認真，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我有緊張和心情不穩定的時候就加班，加十分鐘就好了。”
“我沒班加。”程於隨口回了一句，“這幾年我那些比較細碎零散的工作都交給兩個助理了，老闆給我安排的工作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他親自處理的。”
“他要把你開了？”這是席漠的第一反應。
“怎麼可能。”程於下意識反駁，心裡再次覺得老闆真的變了一個人，“他是覺得我該結婚了，給我留了時間讓我處物件。”
席漠頓了頓，顯然是有些意外的。
他心中的聶言深，是一個很愛讓人加班的老闆，畢竟之前程於經常跟他吐槽加班多可憐。
現在看來。
人都會改變的。
“不過聽你這麼說，我感覺老闆把我的工作量減少是為了讓他自己忙起來。”程於想著相處的點點滴滴，說的很認真，“這幾年他要麼在公司加班，要麼就回老宅陪家人，除此之外就在帝苑那邊待著。”
前面聶先生跟聶夫人都還有些擔心他的情況。
但後來也不知道老闆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管他感情的事了，就連聶氏集團的高層和股東們，也沒再多說。
恰在此時。
聶言深出現了。
看到他的時候，程於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老闆。”
“嗯。”聶言深淡淡的一聲，完美的五官比以往多了成熟和穩重，整個人看起來沉穩不少。
他本打算簡單的招呼後就離開，卻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席漠。
那一刻。
他的眸子恍惚了一下。
席漠見他看過來，也沒開口，只是很自然的跟他對視著。
“您是來這兒找二少嗎？”程於見氣氛有點怪異，主動開口換了話題。
聶言深的視線從席漠身上收回，情緒卻已經出現了翻江倒海的變化：“嗯，你要是看到他就讓他回家一趟，爸媽找他。”
“好。”程於應聲。
聶言深抬腳離開了。
此刻的他心情變得格外沉重，把晏清淵叫了出來。
來的時候他罵罵咧咧，日常吐槽：“小十月好不容易主動跟我打一次電話，硬生生被你給打斷了。”
“抱歉。”聶言深嗓音略沉。
晏清淵：“？？？”
晏清淵腦門上一串串問號：“你吃錯藥了。”
“你要很急就先跟十月聊。”聶言深的心情有些低落，提不起吵架的興趣，“我這邊沒什麼事。”
“怎麼了？”晏清淵察覺到了情況，追問了一句。
聶言深沒開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這些年晏清淵時不時的也會告訴自己一些關於顏希的情況。
每次聽到的時候他心中的波瀾都不大，只要她幸福就好。
但剛剛看到席漠那一刻，腦子裡忽然冒出了很多關於顏希的事情出來，導致向來維持的很好的心變得複雜和難以語表。
晏清淵見他不開口，只能自己瞎猜：“顏希出事了？”
“你出事她都不會出事。”聶言深覺得他真不會說話。
“那你這幅樣子做什麼。”晏清淵說的很自然，順帶還損了一句，“她男人出軌了？”
聶言深：“……”
聶言深覺得這人就是典型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泛著幾分涼意，送了他一句話：“他出軌的機率比你和雲柒復婚機率還低。”
“沒勁。”晏清淵立馬不高興了。
這些年來小十月長大了，也比較喜歡他。
但云柒從始至終都沒答應跟他復婚，只是給了他看十月的自由。
“那你叫我出來幹什麼？”晏清淵自然的坐在沙發上，“總不能是你看到程於結婚你也想結，打算去秦以漠那裡搶人吧。”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聶言深站起身扔下這麼句。
把晏清淵叫出來就是個錯誤。
這人，說不出來一句合適的話。
晏清淵想把人叫住，卻發現他走的極快，最終只能開口說了句：“你要還捨不得顏希的話，可以生個孩子，讓你孩子把她孩子拐到你家來。”
聶言深走的更快了。
出餿主意這種事，晏清淵排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回到家後，斟酌再三他還是給程於發了一條訊息：【結婚你都邀請了哪些人？】
程於發了一個名單過去。
十分鐘後。
聶言深挨著挨著看完了。
沒發現自己心裡想的那個人後，多問了一句：【除了這些，還有嗎？】
程於：【沒有。】
這話發出來後，他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老闆該不會是想顏小姐來吧？
想著這些，他試探性的問了句：【您若想誰來，我可以再邀請。】
聶言深抿了抿唇，很淡的給了一句回覆，大概意思他只是問問。
他越是這樣解釋，程於那邊就越肯定，以至於後面直接挑明瞭發了一條訊息給他：【您是不是想顏小姐來？】
【不是。】
這兩個字聶言深回的非常快。
回完他就把手機放在了一旁，捏了捏疲憊的眉心靠躺在沙發上，試圖將一團亂的腦子調整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