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運氣!”
明虹笑得眉飛色舞,她太想做出一番成就了,劉伯言說她辦事太過急功近利,可那又怎麼樣,畏縮不前何以成就大業?
有了‘阿昆’這個好幫手。
還有劉伯言這個生父充當保護傘,她要儘快搶佔廣府這邊的市場。
***
三月初。
溫淺重回校園。
花園小洋房也翻修好了,這次回來,她們一家人就直接搬了進去,搬新家的第一頓飯還請了幾個要好的同學來做客。
陳橙、許朝陽還有對門宿舍的兩個同學。
一共五個人。
當然多出來的那個是厚著臉皮跟過來的。
“淺,我們來啦!”
陳橙的嗓門老高了,聲音裡都洋溢著歡快,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去稀罕自己乾兒子了,許朝陽也緊隨其後,另外兩位同學見了白白嫩嫩的蟲蟲也喜歡得不行。
只有一個瘦小的姑娘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看著明亮乾淨的花園洋房,滿心滿眼都是羨慕。
“溫淺同學,你家好大啊!”
她忍不住感嘆。
溫淺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來者就是客,雖然沒有邀請齊萍,可既然人都來了也不能將人家轟出去,於是就招呼齊萍進來坐。
“隨便坐吧。”
“喝點什麼?茶還是果汁?”
齊萍拘束地擺了擺手,乖巧一笑:“不用了,我不渴,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說完也不等溫淺回答就徑直去了廚房。
“阿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廚房裡。
江暮雲正在做甜湯。
原本溫淺怕她辛苦,想著從外邊飯店裡訂一桌席面就好,不過她還是覺得搬新家的第一頓安鍋飯還是自己動手比較有意義。
此刻正忙著呢。
見廚房裡多了個笑得乖巧的瘦弱小姑娘,當即就溫和一笑,道:“不用了,你是客人,趕快出去坐,這廚房裡煙熏火燎的可不適合你們小姑娘。”
齊萍卻甜甜一笑。
無辜的小圓臉看著格外討喜。
“阿姨,我在家裡都幹習慣了,若不是考上了大學,說不定我早就和我大姐一樣給人家當保姆了,不過我做的飯可好吃了,不比我大姐做得差。”
說著就熟練地切起了菜。
見狀,江暮雲也就不再堅持,笑著誇了她幾句,想到她說有個做保姆的姐姐,心思動了一動,笑問:“你大姐在做保姆,那她有沒有認識的幹活麻利的阿姨?”
齊萍眸光一閃。
這次真是來對了。
她就知道溫淺這樣好的家庭條件是一定要僱保姆的,當即就大大方方笑了笑,道:“如果您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叫我大姐來家裡幫忙,她很能幹的。”
這話倒是沒作假。
齊萍的大姐齊芳從十七歲給人當保姆,一直做到二十七歲,十多年過來確實積攢了不少口碑,做得一手好菜,家務活也做的得心應手,帶孩子也是極有耐心的。
這次辭工也是因為被男主人性騷擾才不乾的。
“我姐差點就被那老男人給拖進屋裡用強。”
齊萍紅了眼圈,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落道:“所以我就特別特希望我姐能遇到一家好僱主,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給她一個機會。”
上了年紀的人都聽不得人賣慘。
於是江暮雲就答應了下來,叫齊芳明天過來試工。
等吃過了飯,送走陳橙一行人,她就和溫淺提了一嘴:“反正家裡要僱人,我看齊萍那孩子挺好,想來她大姐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溫淺微不可察地蹙眉。
其實她是不太願意僱熟人來家裡做事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隨江暮雲高興就好,她沒有意見。
“這事您看著辦吧。”
第二天。
齊芳果然來了。
溫淺放了學回到家,噴香可口的飯菜已經擺上了桌,還特意擺了盤,看著精緻又好看,令人食慾也增加了不少。
吃過飯。
齊芳去洗碗。
陸琳兒看著她忙碌似小蜜蜂的背影感嘆:“一個月四十塊錢的工資就能僱傭一個堪比菲傭的保姆,這錢花得可真值。”
“是嗎?”
溫淺順著陸琳兒的視線看向齊芳。
“她脾氣怎麼樣?”
“挺好啊,小蟲蟲也挺喜歡她,做事不偷懶愛乾淨,連咱媽這麼挑剔的人都很滿意呢,不過她命有點苦,離婚了。”
離婚?
這年頭離婚的人可不多。
溫淺多問了一句:“因為什麼原因離婚?”
“結婚八年都沒有懷孕。”
陸琳兒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因為齊芳一來就將自己的個人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畢竟這年頭對於離婚的女人,大多數人還是戴著有色眼鏡。
她不想隱瞞自己離婚的事實。
如果僱主介意的話,她就走,省得浪費彼此時間。
這一點,溫淺倒是挺欣賞。
她喜歡和坦坦蕩蕩的人相處,至少不用猜來猜去。
日子就這麼平穩地往下走。
轉眼就到了五月。
天氣一天天熱起來。
蟲蟲也快五個月了,穿著江暮雲親手縫製的小肚兜,露著白白嫩嫩似藕節的小胳膊小腿,哦哦啊啊地說著聽不懂的‘嬰語’。
尤其是大人吃飯的時候,他叫得更歡,揮舞著小手,露出一口小米牙,嘴角還掛著口水。
小眼睛都快放光了。
就差上嘴搶吃的了。
“啊啊哦哦。”
見兒子饞得口水滴答,溫淺故意往嘴裡夾了一大口菜,表情誇張地咂咂嘴:“好好吃哦,好可惜哦,蟲蟲吃不到哦~”
蟲蟲:“……”
壞媽媽。
陸琳兒也在一旁故意逗小孩,做了個比溫淺還要誇張的動作,一碗普普通通的涼麵硬是讓她吃出了滿漢全席的感覺,差點就給蟲蟲饞哭了。
氣得江暮雲將兩人訓了一頓。
“你們就欺負我們蟲蟲人小不會說話吧,一個親媽一個親小姨,兩個幼稚鬼。”
夢中情孫受了委屈,江暮雲心疼得不得了。
剛想替外孫‘出出氣’,電話鈴突然響起來。
“叮鈴鈴——”
陸琳兒離得近,過去拿起聽筒放在耳邊。
“喂,哪位?”
那話那頭默了一瞬,響起一道沉穩男聲。
“琳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