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塵頓了頓。
顯然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句話。
想了一下,還是告知了她:“你們之間要想徹底斬斷過去是沒辦法做到的,且不說顏氏集團跟聶氏集團有合作,單單說聶言深知道你告訴聶老爺子也不告訴他這件事兒,估計也會跟你糾纏到底。”
“他不是那樣的人。”顏希刪了微信,“我跟他之間,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
有的,不過是他認為的合適。
蕭毅塵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那可不一定。”
顏希:“?”
什麼意思?
蕭毅塵沒再多說,開車直奔機場。
中途顏希回眸看了一下後車座,見筆記本等重要資料蕭毅塵都幫她帶走後,也就安心的回帝都了。
與此同時。
聶言深那邊。
他去老宅找聶老爺子的時候,被管家告知聶老爺子跟他的幾個好友出門了,這兩天不會回來。
聶言深知道爺爺是因為他跟顏希離了婚不待見他,他也不在意。
想著早晚都會知道顏希的身份,也就離開回去了。
當天晚上。
他回到帝苑別墅,明明和之前一樣只有他一個人,可這一晚卻感到空落落的,沒有之前的那種踏實感。
擰了擰眉心,想將心中的煩躁甩開,那種感覺卻一直縈繞在心尖。
他站起身在房間裡瞎逛著。
不知不覺來到了顏希之前住的那個房間,裡面已經沒有顏希的東西了,有的只是她之前為了發洩在商場買的那些東西。
明明是個窮鬼,這些值錢的東西卻不帶走。
腦子也真是夠笨的。
他一件東西一件東西的看著,腦子裡都能浮現她挑選這些東西時的表情和看他的眼神。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
直到程於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才從這個氛圍中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不自在又帶著幾分暴躁的離開了房間,心裡有著他自己的傲氣。
他在做什麼。
離婚就離婚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傢伙除了會惹他生氣之外,也沒什麼優點了。
將心中失落感散掉一些後,他才接了程於的電話,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偌大的別墅內燈光照的宛如白晝,站在二樓走廊處的聶言深彷彿被孤寂包圍,整個世界的喧囂都跟他隔絕開來。
“老闆?”程於見手機對面一直沒說話,又重複了叫了一聲。
聶言深還看著樓下的沙發,彷彿顏希坐在那裡追劇一樣。
聽到程於叫他,也只是很淡的一句:“什麼事。”
程於:“……”
合著他剛才都白說了是不是。
“您讓我查的顏小姐被群毆的事……”程於看在高工資的份上,耐心的重新開口。
不等他說完,聶言深就打斷了他的話,語調一如既往的薄涼:“有什麼明天再說,你先過來一趟。”
“哪兒?”
“帝苑別墅。”
“現在?”
“現在。”
程於也不敢拒絕。
身為老闆的特助,除卻他給自己放假之外,其餘時間幾乎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
他也想要自由,但抵不住老闆工資獎金開的高。
半個小時後。
程於穿著一身西裝,戴著往常的眼鏡出現在帝苑別墅。
沒等他開口問過來什麼事,聶言深就坐在沙發上開口了,身上還是那種淡漠禁慾的涼薄氣質:“去酒窖裡面拿幾瓶酒上來。”
“酒……”程特助生怕自己聽錯了。
聶言深給了他一個眼神,程特助啥也不敢問乖乖去拿了,拿上來的結果就是聶言深什麼也不說,一杯接一杯的讓他喝。
喝完第三瓶的時候,程特助已經頂不住了,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
聶言深知道自家特助的酒量的是多少的。
見灌的差不多了,他就這麼倚靠在沙發上,眸光比往日多了幾分感情:“程於。”
“老闆……”程於趴在沙發上,意識已經渙散了。
“你覺得顏希為什麼堅持跟我離婚。”聶言深眸色微深,酒精上頭後,有些東西就竄了出來,“她要的我都給她了。”
一聽到是自家偶像的事情,程於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他面色坨紅,話語還帶著醉意:“因為顏小姐覺得您配不上她!”
聶言深:“?”
他眼睛微微一眯。
“您雖然有錢,有顏,身材也還行,但顏小姐要的是精神上的愛情。”程於雖然醉了,但含糊不清的話全站在顏希這邊說的,“您這樣的俗人,顏小姐看不上!”
“是嗎?”聶言深氣息冷了冷。
程特助打了一個哆嗦,仍舊是那個堅定不移的語氣:“是!”
“那你覺得她看得上誰?”聶言深問這話的時候,眸色前所未有的深。
程於若是清醒著,就會拉響十級警鈴戒備。
可惜。
他現在醉的不能再醉了:“蕭少。”
聶言深握著酒杯的手陡然一冷。
程於沒有戒備心的全說了:“蕭少對顏小姐溫柔耐心,事事站在顏小姐的角度為她考慮,這才是真愛。”
聶言深隻字未言。
他站起了身,將酒杯放在桌上,眸光掃了一眼還在沙發上的人。
再然後,他收走了沙發上唯一的一張毛毯,踩著冷漠的步伐上樓去了,直到他關門都沒再看程特助一眼。
第二天一早。
程特助醒來時發現自己蜷縮成一團,想著回憶一下昨晚的事,卻發現記憶停在跟老闆喝酒那兒。
什麼情況?
他怎麼睡這兒了?
“醒了就起來去洗簌。”聶言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黑色西裝襯托的他氣質更冷,“洗簌完後,把你昨晚查到的事情說一遍。”
程特助整個人都是懵的。
洗簌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想什麼地方把老闆給得罪了。
老闆平時是冷了點,不好相處了點,但絕對不會像昨晚一樣將他扔在沙發上不管不顧。
洗簌完後。
他主動問了:“老闆,我是什麼地方得罪您了嗎?”
“沒有。”聶言深吃著早餐,周身帶著疏離。
程於跟著坐下,握著牛奶杯的動作頓了頓:“真沒有?”
“沒有。”聶言深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具有暴擊傷害的話,“你只是說我配不上顏希。”
哧!
會心一擊。
程於整個人都僵住了。
“還說我是個俗人。”聶言深繼續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