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看著小皇子抱著虎頭娃娃一連串地喊孃親,也不禁覺得有些心酸。
他抬手擦了下眼角,這才重新對紅了眼睛的皇帝說:“陛下上次交代的事情,姑娘那邊有迴音了。”
墨簫猛地扭頭看向暗衛,有些急切地問:“她怎麼說?”
暗衛低聲道:“姑娘說,就‘寧’字。”
“寧……”墨簫喃喃地輕聲唸了一遍,隨後走過去一把將自己的兒子抱起來,笑著說,“寶寶從今天開始,就有新的名字了,叫寧寧。”
陳鳶也聽見了暗衛的話,知道這個名字是陸九卿取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點柔和之色。
她伸手摸了一把小皇子的腦袋,笑著說:“寧寧,你的孃親給你取了個很好的名字。”
小皇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已經習慣了別人叫他寶寶,現在父皇嘴裡的寧寧是誰?
不過沒關係,等他再大一點,他就會懂得更多了。
皇帝將寧寧扔給陳鳶玩,起身回到桌案後,拿起紙筆開始寫信,並吩咐暗衛等著。
暗衛看他如此,很想開口說:要不就別寫了吧?反正姑娘也不會看。
但是看陛下那麼認真,暗衛也不好潑冷水。
過了好一會兒,墨簫才將手中信寫好,密封之後遞給暗衛:“親手轉交給她。”
隨後又說:“今日殿中之事,你也要告知她,尤其是寧寧會喊孃親的事情。”
暗衛應下了,拿著信準備轉身就走,墨簫卻又突然說:“等等。”
他看著一邊坐在地毯上和陳鳶玩的小傢伙,心中忍不住想,陸九卿一定很掛念這個孩子。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墨簫瞬間做了決定。
“來人,去請畫師來,將小皇子此刻形態入畫,隨朕的信一同送往江南。”
那邊,陳鳶聽見這話,往這邊看了一眼,隨後便繼續低下頭去陪小皇子玩了。
畫師來得很快,看了一眼在地毯上玩耍的小皇子和陳鳶郡主之後,便開始奮筆疾書。短短半個時辰,一幅小皇子玩樂圖便躍然紙上。小皇子的形態,身上穿著的衣裳,還有手裡抱著的虎頭娃娃都在畫師的筆下被展現得栩栩如生。小皇子旁邊,一臉面無表情的陳鳶郡主,還有那一頭雞窩似的亂髮也是生動形象。
墨幹之後,畫師將畫遞給皇帝過目,皇帝拿著看了一眼,尤其是看小皇子身上的衣裳和那個虎頭娃娃,見畫中都有體現出來之後,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讓人將畫卷收起來,遞給一邊早就等著的暗衛,輕聲道:“務必在小皇子生辰之前送到。”
暗衛神情一凜:“陛下放心。”
待暗衛領命而去,皇帝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他走過去坐在小皇子的身邊,看著小皇子抱著那個虎頭娃娃,還是沒忍住輕聲說:“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一家團圓。”
陳鳶看了他一眼,悠悠地吐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墨簫怒目而視,但是卻拿陳鳶半點辦法也沒有。
這就是條野狗,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