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刺眼,方萬平見狀,頓時心底一緊。
他知道花素紅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這麼多年來,只要是她要做的事情,便從來沒人能阻止。
“紅兒,不要。”
眼看著花素紅脖頸間滲出一道血跡,方萬平頓時大驚失色地喊了一聲。站在後面的喬懷歸轉頭看去,縱身上前站在花素紅身邊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孃親。”
花素紅眼中含淚轉頭看向喬懷歸,聲音中帶著哭泣說道:“孩子,有些事我必須知道當年的真相。”
“何至於此?”喬懷歸說道。
花素紅嘆了一口氣轉過頭說道:“有些事,你不懂。”
方萬平看著花素紅,滿臉的擔憂,而此時,站在方萬平身後的眾弟子中有一名帶著黑色面紗的普通弟子右手悄悄運氣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花素紅手中的匕首之上時,右手手指做飛花狀將手中的石子向著花素紅握著匕首的手而去。
只聽得鐺的一聲,匕首便直接切割進花素紅的咽喉之內。
站在身邊的喬懷歸頓時看到那人,拔刀而出,向著那人攻擊而去,頓時刀光如龍直撲那人門面。
身旁蘇容雅見狀快速上前扶著花素紅,眼看著鮮血從他的口腔中噴湧而出。方萬平見狀,頓時怒火中燒,看向出手之人。
只見一道刀光閃過,那人身影極速後退停在身後的牆頭之上。
另一邊,沈鴻雁則面色一變大聲呵斥道:“方萬平,今日定要你拿命來償。”
大戰一觸即發,沈家莊弟子和魚腸閣弟子剎那間亂鬥在一起,整個沈家莊頓時變得雞飛狗跳起來,而沈鴻雁則對上了方萬平。
另一邊,李茂山和沈飛羽對戰在一起,是不是擊飛前來攻擊的對方弟子,一時間,周圍全是受傷殞命的弟子,整個沈家莊,大火熊熊,血水恆流,在這潔白的雪花之下,閒的猩紅而又刺眼。
戰鬥在不停地進行著,喬懷歸手持長刀向著那人攻擊而去。
兩人你追我趕,在沈家莊來回跳躍,每次都是差上一點點,是的喬懷歸心中憤怒不已。
終於,魚腸閣在損失大量弟子之後,在方萬平的帶領下,退出了沈家莊,而拿命弟子也悄悄跟在魚腸閣眾人身後,消失在沈家莊眾人眼中。
喬懷歸連忙上前,將刀放在地上,抱著花素紅坐在地上哭著說道:“孃親,你怎麼樣?”
花素紅口中冒著鮮血,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掌,撫摸著喬懷歸的臉龐,努力地說道:“孩子,不要怕,不要怕。”
喬懷歸的淚水打落在花素紅的臉上,身旁滿山鮮血的沈飛羽也跪在一邊,眼中含著淚說道:“花姨,你說你要活到八十歲呢。”
“蘇妹妹,我要走,懷歸這孩子以後就交給你了。”
蘇容雅聽著花素紅的話,眼中留下了淚水,她滿臉悲痛的握著花素紅的手,重重點了點頭之後,眼看著花素紅的手一點一點從喬懷歸的臉上滑落,砸在地上,再無聲息。
“孃親。”
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天地間迴響,而天空中也突然烏雲密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雪。
雪花越來越大,很快將地上的鮮血覆蓋,整個世界又成了白茫茫一片,只是那院子當中的大紅燈籠顯得是那樣的刺眼。
夜幕降臨,沈家莊的大紅燈籠已經被粘下,換上了弔唁用的白色燈籠。
在花素紅居住的房間內,一座靈堂坐落在這裡。
正中央,花素紅安安靜地躺在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材當中,前方擺著一個靈牌,上寫母親花素紅之靈位,喬懷歸則跪在一邊,雙眼充滿血絲,一言不發。
前來祝壽的眾江湖人紛紛繫上白綾,說著快慰人心的話,向花素紅一一送別。
三日後。
喬懷歸穿著孝衣走在最前方,身後則是一眾前來送行的各宗派弟子。
等到喪事辦完之後,沈鴻雁按照喬懷歸的要求讓人在花素紅的墳前改了一間小屋供喬懷歸使用。每日,一日三餐有專人送來。用喬懷歸自己的話說,他要為孃親守孝三年。
再有三日,除夕就要到了。
而沈家莊早已經沒了往年的熱鬧,整個山莊處於一片死氣沉沉的狀態。
在除夕這天,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改變了喬懷歸最初的想法。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急促緊張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一名少年人騎著馬快速向著沈家莊的方向而來。等到來到門口的時候,那少年翻身下馬,急匆匆地拍著門大喊道:“喬大俠,喬大俠。”
開門的是沈飛羽,他聽到有人在喊喬大俠,便走上前去問道:“你找誰?”
那少年回答道:“我找喬懷歸。”
“那你又是誰?”
此人便是當初在重華集酒肆最後到達和最後離開的那個少年,他摘下斗笠,彈了彈身上的風雪說道:“我叫阿牛,是一家酒肆的老闆讓我今日來找他。”
沈飛羽一聽便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為了再次確認,他便繼續問道:“那個酒肆老闆?”
少年人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是重華集外的酒肆老闆來的,他說,年後還請喬大俠前往重華集一趟,有大事商量。”
阿牛傳話完畢之後,便騎著馬轉身離去,來到城外的一間破廟當中。
第二天,沈飛羽孤身一人來到花素紅的埋骨之地,看著喬懷歸說道:“酒肆老闆讓你年後來一趟,說有大事商議。”
“可以說是什麼事情?”喬懷歸問道。
“沒有說,我也沒問。”沈飛羽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那便讓他親自來吧。”喬懷歸說道。
此時,喬懷歸正坐在前廳等待著的阿牛前來,等到阿牛進了屋,歇息一下,喝了一杯水方才將自己激動的神情平息下來。喬懷歸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大約應該兩天左右。當時酒肆老闆還說了,如果不來,生意就要做不下去。”
酒肆老闆很清楚,這裡的生意之所以這麼好,還說跟喬懷歸沒有莫大的關係。現如今有人因此而喪命,所以酒肆老闆對於喬懷歸的看法還是很在意。畢竟,這家酒肆能夠開上這麼幾年喬懷歸也算是功不可沒。
從兩人的話語交談間,喬懷歸能夠聽出,眼前這個叫阿牛的少年對於重華集之禍並不清楚,而每年重華集發生的事情也不清楚。
而他不過是一個傳話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