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芝躲閃不及，脖子被齊雲海大手握住，很快就翻白眼呼吸不過來了。
陸瑤看了陸建國一眼，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移開了目光。
大隊長氣得上去拽開齊雲海的手，怒喝道，“當著我們警察的面行兇，無法無天了是吧！”
齊雲海眼底蘊藏著憤怒的寒光，活像一隻獵豹，隨時都會撲上去要了王彩芝的命。
陸瑤緩緩開口，“警察叔叔，齊雲海同志為了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還搭上了母親的性命，說是家破人亡都不為過，所以，我們應該理解一下他。”
大隊長繃直了下顎，看向齊雲海，“你有恨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該在我們警察跟前動手。”
齊雲海咬牙，他威脅地瞪著王彩芝，“我在裡面等著你，王彩芝，這輩子，咱們不死不休。”
王彩芝被齊雲海眼中滔天的恨意嚇住了，她縮了縮脖子，強裝鎮定地說道，“我不會進去！”
大隊長看了眼，開口吩咐，“把齊雲海同志帶走。”
這時，董國防看向大隊長，說道，“警察同志，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大隊長看了董國防一眼，隨後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陸瑤壓低聲音對段明傑說道，“我出去一下，你在這守著。”
段明傑點頭，“去吧。”
陸瑤擔心舅舅會做出逾矩的事兒，就跟了出來，一出來就聽到大隊長為難地說道。
“董先生，這不合情理，我不能答應您。”
陸瑤皺眉走近，就聽到董國防溫和地說道，“警察同志，我已經跟你老大打好招呼了，放心，我們不會對王彩芝怎麼樣，出了事兒，你老大也怪不到你頭上。”
大隊長有些為難，但是老大跟他說過，作為警察，不要太軸。
有些人，他得罪不起，只有保護好自己，才有機會保護更多的人民群眾。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董國防是個注重臉面的人，既然攬下了看管王彩芝的責任，就會確保她的安全。
“好，那就麻煩董先生幫我們看人了。”
陸瑤在一旁說道，“警察叔叔，可以留下兩個人在外面候著嗎？”
萬一王彩芝和他們魚死網破來一招自殺，他們就說不清了。
她倒是無所謂，可是舅舅一家還要在郴市生活，她不能不為舅舅和董家的名聲著想。
大隊長瞬間明白陸瑤的意思，同時也堅信他們不會對王彩芝做什麼。
留下兩個警察在樓下待命，大隊長回去了。
陸瑤和董國防折回病房。
王彩芝往後面瞅了瞅，沒有看到警察，頓時慌了起來。
她惶恐不安地連忙看向陸建國，“建國，你聽我說，那個男人說的都是假的，我只有你一個男人！”
現在她唯一能求助的就只有陸建國了。
她可是為他生下兒子的人啊。
“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也為小宇和素素想想，我要是坐牢留了案底，他們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更別說好前程了。”
陸建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慫恿齊雲海撞死陸瑤？”
陸建國的話敲碎了她最後一絲幻想，她萬念俱灰地問道，“我要說是，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報復我？”
陸建國直視著她的眼，無比堅定地回道，“是！”
話落，王彩芝怔愣了好幾秒。
時間好像定格在此刻一般，忽然，王彩芝哈哈大笑起來。
王彩芝的笑聲淒涼又瘮人，引來外面不少人圍觀。
看到外面來了這麼多人，王彩芝慢慢收起笑容，臉上燃起一抹算計的笑容，“陸建國，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為了給董娜報仇不管我，不管你兒子？”
陸建國擰眉，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近人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聞言，王彩芝咬牙，“陸建國，是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說完，她扭頭看向陸瑤，嘴角噙著一抹嘲笑，“陸瑤，有件事，想必你很想知道吧。”
陸瑤眯了眯眼，扭頭朝段明傑看了眼，隨後看向病房門外。
段明傑立刻會意，連忙出去趕人。
看出段明傑的意圖，王彩芝猙獰地笑著，脫口而出，“我告訴你，你根本不是陸建國的孩子！”
段明傑還沒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驟然停下腳步，殺人一般的眼神朝王彩芝射了過去。
陸建國愣在原地，不敢看陸瑤的眼睛。
董國防也是沒想到王彩芝會突然發難，擔心地看向陸瑤。
陸瑤直愣愣盯著王彩芝，不用回頭看，她都知道陸建國和舅舅在看著她。
陸瑤不急不躁，“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嗎？”
王彩芝以為她不信，抬高聲音故意讓外面的人聽見。
“你難道就不奇怪，你娘為什麼要嫁給你爹嗎，你不會以為你娘是因為太愛你爹才會嫁給他吧？”
見著王彩芝近乎癲狂，想要拉所有人下地獄的表情，陸瑤穩住情緒，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慌，外面這麼多人看著，為了董家和母親的名聲，爹的面子，她都不能慌。
餘光撇到陸建國挫敗的表情，陸瑤心臟疼了下，看向王彩芝的眼神多了一絲堅定，“我為什麼要奇怪，我娘生前無數次告訴我，她很愛我爹，如果不是你，我們一家三口原可以過得很幸福，現在你卻告訴我，我不是我爹的孩子，你真以為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樣不檢點，為了錢勾搭有婦之夫？”
陸瑤的態度是王彩芝沒有意料到的。
她怎麼能這麼冷靜，聽到這樣的話難道不是先質問嗎？
王彩芝狂肆地笑著，“我勾引有婦之夫，那也比董家千金大著肚子回來強！”
陸建國怒吼出聲，“王彩芝！”
王彩芝視線落在陸建國身上，“我剛才給了你機會的，是你，是你不願意管我，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替你保守秘密！”
“我就是死，也要扒掉你們一層皮！”
陸瑤冷笑，“所以你就汙衊我娘？你覺得誰會信？”
王彩芝面色猙獰，“郴市的老百姓會信！大家誰不知道當年你娘出了趟遠門，回來就著急忙慌嫁給了陸建國.....”
“你給我閉嘴！”陸建國握緊了拳頭，上去就要阻止，被陸瑤一把拽了回來。
陸建國著急解釋，“瑤瑤，你別聽她胡說。”
陸瑤沒有回頭，“爹，我不會信她。”
“哈哈哈，你竟然不信，”王彩芝笑出了眼淚，“你娘嫁給你爹不到七個月就生下你，你敢說沒有問題嗎？”
陸瑤鬆開陸建國的手，坦然和王彩芝對視。
“有什麼問題，全國每年有多少早產兒出生，我不過是其中一個，按照你的思路，是不是所有早產的孩子，都不是她爹親生的？”
王彩芝瞬間被問住了。
在後面一直未說話的董國防探究地朝陸瑤看了過去。
瑤瑤是不是，太過冷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