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跟那女孩還挺和諧的樣子,秦甫明感覺很怪異,但這些都不重要。
“阿羽,孩子的事你怎麼到現在都還沒給個準話?”他走進去說。
林小璇一下站起來。
秦安羽蹙眉,正忙著,被打斷。
“有這麼急?我就算說要,明天孩子能生出來嗎?”
秦甫明被噎了噎,但很快又高興了,“那就是說,你答應了?”
秦安羽的眼睛還是沒從電腦上移開,“嗯,考慮考慮。”
秦甫明不說話了,他看出了兒子最近沒那麼好對付,所謂的考慮,就差直接把“敷衍”兩個大字拍到他臉上。
兒子不好對付,他就轉向林小璇,問:“她考慮好沒有?還留在你這裡,看來是沒意見了。”
突然成了目標,林小璇立即緊張起來,想說不是的,她不願意,但是太害怕,她白著臉不敢說話。
秦安羽仍是淡淡的,“等我考慮好了,她自然也考慮好了。”
“你是在戲弄我嗎?”秦甫明發火了。
秦安羽終於把目光轉過來,看著他父親,“爸,你是有什麼特別著急的情況嗎?”
秦甫明卡住,“……我有什麼情況,還不是為你的事情發愁!”
秦安羽:“我要考慮清楚,孩子不是貓貓狗狗,想養就養。”
秦甫明蹙眉,“前兩年你不是挺爽快的,那時又沒聽你這樣說。”
秦安羽:“那時是那時,那時我至少還是想養一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要給甄歆婕養,我不得不猶豫。”
林小璇目光微動。
心想他確實是個好人,比起他父親,他應該更合適做一個爸爸。
秦甫明卻很不滿意,“你要是在乎孩子,這個婚可以不離,為什麼要想那麼多?”
秦安羽諷刺地扯了扯嘴角,“確實,爸也是這麼過來的。”
見他當著外人的面說這話,秦甫明黑了臉,“你最好給一個準話,要不就生個孩子,要不就緩和你跟歆歆的關係。”
秦甫明的視線再次落到林小璇的身上,“要是不準備要孩子,那她,還是趕緊送走吧!”
他說完走人,還丟下一句:“也不知道另外找個地方,直接帶回這裡,甄家要是知道,能忍得了多久!”
除了T國那個莊園,這房子原本也是用來當婚房的,甄家人來看過。
林小璇臉頰僵麻,看了秦安羽一眼。
他也瞧著她,“過來。”
她走近他。
“是不是又傷心了?”他攬她的腰過來,仔細看她的臉。
她眉眼嬌媚溫柔,是那種沒有半點攻擊性的長相,還有一點孩子樣的單純。
雖然他也沒覺得自己就情根深種了,像他這種人,哪來的情根。
但是每次看她委屈了,還是想哄一鬨。
大概是因為她很好哄,容易滿足他那一點付出的需求。
聽到他溫和的詢問,她的眼眶果然又浸出了紅暈。
“沒有。”她低聲說,搭拉著腦袋。
他當然不會看不透她的糾結,無外乎又在想,跟在他身邊不道德,但是她又捨不得離開他。
“不要管他們說什麼。”他的聲音低下來,勾起她的下巴,親她。
親了會兒,他忽然說:“我們去睡會兒午覺。”
說著把她抱起來,離開書房。
林小璇突然想起來,紅了臉,緊張道:“鐘點工阿姨不知道走了沒有。”
說著她趕緊從他身上下去。
看見他抱她又怎樣,秦安羽自己是無所謂的,但是見她這麼害羞他也隨她。
他們出到客廳,阿姨看見,連忙過來道歉,“剛才那位客人進來得急,我沒來得及通報一聲。”
秦安羽說:“沒事,今天就先忙到這裡吧,下個星期再過來。”
阿姨有點猶豫,“還差一點就搞完了。”
“那一點就留著。”秦安羽說著拉林小璇回房。
既然他這麼要求,阿姨便說:“好,那我先走了。”
聽到外面傳來門鎖上的聲音,林小璇的心放下來。
隨後便對上秦安羽炯炯有神的眼睛,她的臉倏地又紅了。
“都這麼久了,還那麼害羞。”他有點好笑,故意逗她,“如果不是剛才阿姨還沒走,我更想在客廳,那裡開闊,空氣好。”
她立即把頭埋進軟軟的被子裡。
便聽他又說:“我看到一隻撅著屁股的鴕鳥,它的屁股是真的好看。”
她一下又坐起來,滿面通紅,說:“真正的鴕鳥,它的,它的屁股其實不好看。”
以前她舅舅跟風養過一隻,沒養好,醜死了。
他忍笑,“嗯,但你的好看。”
她窘得要死,捶他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吻到床上。
……
甄歆婕看著這棟她沒來過幾次的房子,感覺十分怪異。
現在才發現這房子所在的小區風景原來極好。
秦安羽的眼光原來這麼好嗎,以前她怎麼沒發覺。
走進去,看著大門,她想了想,密碼是什麼了?
記得那時她媽媽好像說,既然結婚了,當然要凡事以她的寶貝女兒為重,所以密碼就用她的生日吧。
甄歆婕沒什麼表情地按下幾個數字,門竟然果真嗒地開了。
她驚奇地眨了眨眼。
按道理來說,今天她是不應該這樣不打招呼就過來的。
因為秦安羽肯定不會樂意見到她。
但她媽媽說,不管是要離婚,還是不離婚,她都有必要開始經常出現在秦安羽的視野裡。
她沒聽進那些苦口婆心的教導,但是今天偶然經過這附近,她突然就想來看一看。
輕輕走進去,只見房子乾淨整潔,大氣的裝飾風格之下莫名還有些溫馨的氛圍。
忽然她腳步微滯,視線落到那零星的,不應該屬於秦安羽的物品上,還有水杯,整整齊齊地擺著兩個。
甄歆婕的臉頰驀然發麻,血液也開始加快。
就在這時,主臥的方向傳來女人難抑的細碎的聲音。
甄歆婕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她明明已經猜到了,為什麼卻還是控制不住往前走去。
她的心跳如此劇烈,整個身心都充斥著無法辨識的,複雜又痛苦的情緒。
這名存實亡的婚姻存在了快五年,她以為他清心寡慾,麻木不仁,簡直就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