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鄭衛國太有辨識性，京城誰都知道鄭衛國常年戴著軍帽，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軍人，還因為他額頭上的傷疤。
鄭衛國不滿地看著張隊，“怎麼回事？”
張隊如實回答，“首長，下午兩點半，我們局來了一位證人，說陸瑤同學涉嫌殺人，並且提供了陸瑤的考場，讓我們過來把陸瑤帶走問話。”
“胡鬧！”
鄭衛國大聲呵斥，“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會耽誤學生考試！”
張隊仔細觀察著鄭衛國臉上的表情，想要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你看我幹什麼？！”
張隊收回目光，“首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公安局吧。”
鄭衛國聽出了他的話外音，沒再多問，“等我和我女兒說一聲。”
陸瑤在一邊淡淡說道，“不用了。”
陸瑤說完就後悔了。
她不知道剛才的情緒從哪裡來，反應過來後，她解釋道，“鄭叔，不是大事兒，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無非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只要她行的端，就什麼都不怕。
鄭衛國皺了皺眉，對陸瑤的疏離有些難受。
張隊：“首長確實需要跟我們去一趟，您去的話，或許會解決的更徹底一些。”
張隊這次說的太過明白，鄭衛國看向陸瑤，陸瑤卻沒看他。
這時，董念念慢悠悠地出來了。
董念念親暱的挽住鄭衛國的胳膊，“爹，咱們回家吧。”
鄭衛國看著董念念臉上的巴掌印，避開了視線，說道。
“你先回去，我要去趟公安局。”
董念念看向陸瑤和張隊，明知故問，“爹，你要幫瑤瑤嗎？我們考試時，瑤瑤差點被警察叔叔帶走呢。”
聞言，鄭衛國看著她，“你和瑤瑤一個考場？”
董念念點頭，“警察叔叔說瑤瑤涉嫌殺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們不僅一個考場，她還冤枉瑤瑤作弊呢！”
旁邊的何建偉忍不住說道，“現在沒有證據你就散播謠言，你爹還是個軍人呢，真是丟軍人家屬的臉！”
鄭衛國審視著董念念，“他說的是真的嗎？”
董念念立即否認，“爹，我沒有！”
陸瑤不想和他們在這掰扯，“張隊，咱們去公安局吧。”
張隊點頭。
鄭衛國深吸口氣，看向董念念，“你先回家！”
陸瑤和段明傑他們來到公安局，喊來證人。
證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到陸瑤一口咬定是陸瑤殺的人，警察要證據，一個證據都沒有。
張隊氣得想罵人，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背後是有人阻止陸瑤高考。
段明傑冷眼看著他，“誰指使你的？”
男人嘴硬，“沒人指使我，是我親眼看見的！”
如果不是在公安局，段明傑早就對他動手了。
鄭衛國陰森地望著他，“再問你一遍，是誰讓你來的！”
男人嚇得一激靈，但依舊不鬆口。
警察也拿他沒辦法，好好教育了一頓，警告他再有下次絕不輕饒後讓他離開。
張隊看向鄭衛國，“首長，今天我們局長接到一個電話，說是上面有人要求務必把陸瑤帶回來審訊，說是姓鄭，我想知道，這件事您知不知情？”
京城姓鄭，且有權勢的人家，除了部隊大院的鄭家，怕是沒其他人了。
鄭衛國陰沉著臉，“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查清楚。”
陸瑤和段明傑做了口供就要回來了，陸瑤多嘴問了一句。
“還沒有殺人兇手的線索嗎？”
張隊搖了搖頭，“沒有，死者的母親一直說是她孫女乾的，但是我們都不相信，也沒有足夠的證據。”
其實大家都清楚，這種情況，是找不到兇手了。
離開公安局後，陸瑤和段明傑跟鄭衛國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鄭衛國直接回了部隊。
“調查出來沒有。”
唐龍：“大致清楚了......”
唐龍一五一十把事情說清楚，說完後也覺得董念念很過分。
但畢竟是鄭衛國的親生女兒，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鄭衛國拿著車鑰匙二話不說走了。
部隊大院。
鄭衛國一到家就把董念念喊到了書房。
董念念小心翼翼地看著鄭衛國的臉，“爹？”
鄭衛國提了口氣，“為什麼要這麼做？”
董念念咬唇，“爹，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
鄭衛國抬眸對上董念念的眸子，“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要這麼做？！”
說到最後，鄭衛國抖然提高了聲音。
董念念身子抖了下，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爹......”
鄭衛國捏了捏眉心，很是無奈，“念念，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做人要光明磊落，你搞這種小人的陰間行為，是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你阻攔一個陸瑤，你能攔得住全國的學生高考嗎？”
“你考不上大學，無所謂，爹不會放棄你，你還有其他出路，可是你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鄭衛國痛心極了，他苦口婆心教育了她那麼長時間，他以為她會稍稍改變，結果她卻變本加厲！
董念念吸了吸鼻子，“爹，對不起。”
鄭衛國揚起手，“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你對不起的是陸瑤！”
“一天時間，你設計人家兩次，我不明白，你是有多大仇多大怨，讓你出手這麼狠！”
董念念咬著唇瓣，委屈極了，“爹，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太貪心，你那麼喜歡陸瑤，我擔心她考上了大學，你會更加喜歡她，就看不上我這個女兒了，我怕你會不要我！”
說完，董念念蹲下身哭起來。
鄭衛國怔了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是欣賞陸瑤，把她當作晚輩一樣，在他心裡，董念念和她是一樣重要的。
他意識到，他對陸瑤的好，竟成了她的負擔。
他抿了抿唇，“念念，你才是我的孩子，我就算在喜歡瑤瑤，你在我心中也是最重要的。”
董念念慢慢抬頭，“爹，你不會喜歡她不喜歡我嗎？”
鄭衛國無奈了，他走過去扶董念念起來，“傻孩子，爹怎麼會不喜歡你呢，爹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做人，做自己，不要因為別人影響自己的人生。”
董念念含淚點頭，“爹，我知道了。”
鄭衛國抬手給她擦擦淚，“好了，做錯事就要道歉，我們現在去給陸瑤道歉。”
董念念乖巧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