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言深站起身就走,心中擠壓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明明已經按慕時說的做了,但這人不還是這樣油鹽不進?
顏希跟著走了出去。
樓下的顏父的跟顏清語一直在等著,生怕兩人之間發生什麼矛盾然後吵起來或者打起來。
等啊等。
等了好一會兒後,終於聽到樓梯那裡傳來聲音了。
兩人齊刷刷看去,就聶言深身上的涼意似乎比之前更多了,幾乎瞬間,他們就猜測顏希跟他談崩了。
“岳父大人。”聶言深在客廳裡停下腳步。
顏父下意識的看去,剛要應答,又想起阿酒跟他之間已經離婚了,便假裝沒聽到。
他又不是岳父。
聶言深眉眼微抬,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他也不在意,就這麼站在那裡,薄唇微啟一字一句道:“我今日才到帝都,住處還沒定,不知是否方便讓我在這兒住一晚?”
顏父:“?”
顏清語:“?”
顏希:“?”
三人全是一臉懵。
壓根就想不到聶言深有這麼厚的臉皮。
“阿酒跟小詩都是姑娘家,不方便留宿外人。”顏父不淡定了,“聶總還是自己在外面找住的吧。”
“好的,岳父大人。”
聶言深說完這話就走了。
他想的很簡單,離婚之前他都不知道顏希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爸媽是誰,一直沒來拜訪過。
雖然現在離了,但還是得把以前的補上。
顏父還在納悶,這人怎麼忽然間就走了,這麼聽話的嗎?
剛回過神。
就看到顏希跟顏清語都盯著他看。
“怎……怎麼了?”顏父一臉茫然,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接話就代表你承認了他叫你的岳父大人。”顏清語氣鼓鼓的,開始吐槽聶言深,“這人心眼兒也太多了!”
“讓人把東西還回去。”
顏希看了一眼那些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禮品,眉心微微一蹙。
顏父立刻安排了。
但聶言深這人是真的狗,像是料到他們會這樣,上車後就讓程於開車離開了。
以至於東西並沒有成功還回去。
顏父有那麼一點點愧疚,看著那些一大堆東西,詢問著:“那這些東西怎麼辦?”
“等他在帝都落腳後,讓人把東西送到他住的地方去。”顏希很冷靜的說著,“以後他若再來這裡,別開門。”
“好。”顏父答應著。
顏希嗯了一聲就上樓去了。
“阿酒!”顏父忽地叫了一聲。
顏希頓住腳步,語調還是和之前一樣平淡:“怎麼了。”
“你……還喜歡他嗎。”顏父想先了解,有些事情他不想阿酒太傷心,“對他是什麼感情?”
“不喜歡,沒有感情。”顏希回答的很快。
那半年裡,她的喜歡就已經被逐漸磨完了,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連僅剩的那點感情也消散的一乾二淨。
她現在,的的確確不喜歡聶言深。
毫無感覺。
顏父看著她上去的背影,眉眼間有些犯愁,問著顏清語:“你說你姐姐是真不喜歡,還是被傷了之後不敢喜歡?”
“真的不喜歡。”顏清語說的很篤定。
“為什麼?”
“因為她是我姐姐啊。”
顏清語的回答很直接,帶著少女特有的天真和單純。
她的姐姐向來說一不二,喜歡她會說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口是心非這個詞對她來說不太適用。
“那之後聶言深要是再來怎麼辦?”顏父愁啊,“看他那樣子,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人。”
“他不善罷甘休是因為他覺得姐姐現在單身,只要他努努力,總是有希望的。”顏清語說的可認真了,“但只要姐姐不是單身,有了男朋友,他自然會死心。”
顏父更愁了,也擔心顏希:“可你姐姐現在,應該對感情沒興趣了。”
第一段婚姻,第一段感情傷她這麼深。
她估計不想再談戀愛和結婚了。
“誰說一定要真的在一起?”顏清語的腦瓜子崩出一個個的主意,“毅塵哥哥跟姐姐關係不是很好嗎?他們倆假扮一下情侶不就行了?”
顏父眼睛一亮。
對啊。
他怎麼沒想到。
他們說的這個事情,顏希也在想。
以聶言深的性格,他既然來了一次,就會來第二次。
即便不開門,那人也有的是辦法進來。
她不喜歡這種被打擾的日子,但要想徹底避開他也不太可能,她只想要安靜平穩的生活。
想著這些。
她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
與此同時。
聶言深那邊。
程特助看了一眼後視鏡,一邊開車一邊詢問著:“老闆,您跟顏小姐的父親處的怎麼樣?”
“把聶慕時那張黑卡給停了。”聶言深只說了這麼一句。
程於頓了一下。
沒處好?
“好的。”
聶言深摩挲著手機,想著顏希把他拉出黑名單的事情,開了口:“去白家。”
“白家?”程特助一愣。
聶言深嗯了一聲後就沒說話了。
程於沒再多問,開車過去,看到白景那一瞬間,程特助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了。
白景也沒想到,他一年難得回一次家,竟然在這兒碰到了聶言深。
這都是些什麼冤孽啊!
聶言深跟程特助出現在白家的那一刻,白父熱情的招待,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在得知聶言深是特意來找白景時,更是千叮萬囑,讓白景一定要客客氣氣,把人給招待好,不能得罪了。
白景嘴上答應了,心裡卻沒怎麼管。
兩人在客廳裡談事兒。
白景穿著白色的休閒衛衣,整個人少年感極強。
他心裡雖然慫,還是主動問了:“聶總,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對顏希瞭解多少。”聶言深直接切入正題問,明明他是個客人,但坐在那裡後,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人誤以為他才是這兒的主人。
白景心中頓時起了戒備。
希姐?
“不怎麼了解。”白景腦子轉的還是快,“塵哥跟希姐最熟悉,你若是想了解希姐的話,可以去問他。”
“既然我們都不瞭解,不如一起多瞭解她一點。”聶言深說的一本正經,忽悠人的時候都讓人看得不太出來,“你身為她的朋友,若連基本的瞭解都沒有,豈不是很失敗?”
白景:“?”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