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再次忍著情緒跟他談:“你有什麼懷疑的地方或者不相信我的地方,可以直接說。”
“有人敲門給蕭毅塵送信,那個人是誰?為什麼給他送?真要有人被綁架了,報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聶言深如她所願,把問題全部甩了出來。
顏希:“你等一下。”
聶言深氣不打一處來。
還等一下!
顏希拿過手機給蕭毅塵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那封信發給她,蕭毅塵結束通話電話後就照了一張相發給了過去。
顏希點開圖片,給聶言深看。
聶言深一字一句看完了,他只有一個想法,蕭毅塵不愧是蕭毅塵,連找藉口都能找的這麼滴水不漏。
“送信的人蕭毅塵還在酒店查監控。”顏希解釋著。
聶言深把她手機扔在桌上,看她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冷的令人髮指:“之後是不是要說酒店的監控壞了。”
“你不信?”顏希問他。
“換做是你,你信嗎?”聶言深站起身,胸口堵得發慌,“這封信應該也是找人寫的吧,目的就是為了我追問的時候讓我去鑑定筆跡。”
顏希一口氣憋在心裡,她不是都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了嗎?
聶言深眸子裡的冷意一點點凝聚,周身多了疏離,顏希能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被什麼隔開了。
氣氛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
“顏希。”聶言深叫了她的名字,卻沒有絲毫感情在裡面,“我真是信錯了你。”
說完他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門摔得很大聲。
他想過信她,但親眼看到她跟蕭毅塵從酒店出來,在他什麼都沒問的時候她就不打自招全部都說了,他還敢信嗎。
越想,聶言深越覺得自己可笑。
這次他誰也沒叫,開著車去了最近的酒吧。
現在的他需要酒精麻痺自己,他怕自己去找顏希的麻煩,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怕無意間傷了她。
顏希現在已經被傷到了。
她看著被震的發顫的門,那顆最近一直都很平靜沒有起波瀾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腦袋中全是聶言深決絕的背影和那句——顏希,我真的信錯了你。
她胸口堵的厲害。
若不是蕭毅塵打來的電話,她幾乎要陷入那種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情緒中了。
電話接通的瞬間,蕭毅塵察覺到了她的嗓音不對勁兒,問了一句:“怎麼了?”
“聶言深不信我。”顏希垂著眸,單手撐著額頭。
蕭毅塵想了一下,問了一句:“你怎麼跟他說的。”
顏希把兩人交流的全過程都告訴了他。
沒有錯漏。
“待會兒我去找他談一下。”蕭毅塵安撫著她,他知道這件事情對阿酒造成了一定的情緒影響,“你那樣說,很容易讓人覺得你是在不打自招,找藉口。”
“怎麼你也這樣說。”顏希不是很明白。
她只是想把事情一次性解釋清楚,不想在一句一句談的時候吵起來。
蕭毅塵帶著溫和的淺笑,跟她梳理著事情:“你的性格,向來都是沒做過的事情不去搭理,真被逼煩了才反擊,聶言深跟你在一起兩年,他不可能不瞭解。”
簡單的一句話,在顏希的心裡掀起了波瀾。
她以前的確不會主動去解釋事情。
“別擔心,我會跟他談好。”蕭毅塵清楚怎麼跟聶言深談。
顏希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她任由手機滑落掉在桌上,整個人倒在沙發上,腦子一團亂糟糟。
她本來想著過一會兒心情就調節過來了,但也不知道今天的腦子抽什麼風,一遍又一遍的放映著聶言深說的那句話和他離開時冷漠疏離的背影。
又過了十分鐘,情緒還是沒能調節過來。
她索性站起身出了門,隨手攔了一輛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到付錢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沒帶。
她也沒折返回去拿,掏出錢包付了錢後就進了酒吧。
酒吧內五光十色,顏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兩杯酒。
她不喜歡買醉。
也不會買醉。
她來這裡,僅僅只是因為這裡比較亂。
就如同現在,她的酒才剛剛端上來,就有人來到她的旁邊坐下,開始搭訕之旅:“小姐姐,一個人嗎?”
“讓開。”顏希的語調有些冷。
“別這麼兇嘛,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一起喝一杯唄。”男人一邊往她身邊湊,一邊手不動聲色的在她酒杯裡下了藥。
這種伎倆,顏希已經見慣了無數次了。
與此同時。
另外幾個男人也圍了過來。
顏希長得,哪怕是在酒吧這種燈光昏暗的地方,她也是人群中一眼就能抓住人視線的長相,再加上她身上那股清冷中帶著幾分歲月靜好的氣質。
很容易被人盯上。
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有人靠近她。
她今天沒有選擇包廂,而是選在外面人多的卡座,純粹是因為心情不爽,也為了待會兒看到有人找麻煩的時候好揍人。
“小妹妹,你這性格還真是有趣。”
“你今晚的消費,哥哥我包了。”
“想喝什麼隨便點,哥哥請你。”
幾個人一人一句。
其中一人還將被下了藥的酒朝著顏希遞了過去,臉上一副我就是想跟你結交個朋友的表情。
顏希接過了那杯酒,那幾個人笑著對視了一眼,像是很正常的說笑。
但顏希看出來了,這群人跟剛剛給她下藥的那個人是一夥的。
“這酒,還是你們自己喝吧。”顏希淡然的說了這話,幾乎沒有什麼波瀾。
幾人一頓,震耳欲聾的音樂讓他們沒聽的太清。
沒等他們再問一遍,顏希捏住把酒遞給她的那人的臉頰,一個用力,那人被迫張開了嘴,顏希也在這個時候把那杯酒倒進了他的嘴裡。
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顏希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在酒里加了東西?”
“呵呵,你知道又怎樣?”
“這臭丫頭給我喝了!”
“喝了還不好嗎?待會兒把她送你床上讓你爽一爽豈不是正合你意。”
“小妹妹,你知道和不知道都是一個結果,這兒,我說了算。”
“是嗎?”顏希波瀾不驚。
“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哥幾個抱著你走?”下藥的人壞笑一下,以為顏希是那種普通的女生,“我們抱著你走的話,你會沒那麼冷。”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顏希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潔癖的她嫌髒,“你們現在跪地求饒再去自首,我可以不揍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