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顏希早就已經醒了。
但現在的她處於一種放鬆的狀態,再加上困得不行,也就繼續沉睡著。
到了門口。
聶言深用顏希的指紋將門給開啟了。
換了鞋進去後,抱著她去了二樓,他也不知道她睡哪個房間,只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開啟看。
開啟第二個房間時,他才看到裡面有顏希的生活用品。
他幫她脫了鞋,輕輕放在床上,正當他打算幫她衣服脫了,給她換套睡衣時,顏希忽然驚醒。
她下意識的抓住了放在自己衣領處的手。
“是我。”聶言深壓低嗓音。
顏希盯了他兩眼,像是確定這個人認識後,她又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就是她這個反應,讓聶言深下意識蹙了蹙眉心。
顏希……過去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剛剛她的情況,不像是清醒過來,倒像是身體做出的潛意識行為,確保自己處於一個安全的環境後才放鬆精神繼續睡。
他幫顏希換了睡衣後,坐在床邊看了她很久,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真的太少太少了。
她的過去,她的經歷。
他全部都不知道。
恰在此時。
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是程於發過來的一條訊息,上面是簡單的四個字:【老闆,在嗎?】
聶言深給顏希掖了掖被子,這才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怕打擾到顏希睡覺,直接去了樓下的客廳。
他開著燈,順著微信撥了電話過去。
程於看到電話時,整個人都精神了。
老闆居然還沒睡!
“老闆。”他果斷接電話,小心臟有那麼一點點忐忑。
“什麼事。”聶言深薄唇微啟。
“您讓我查許小姐得絕症的事情,我這邊已經查完了。”程於是真的敬業,也怪不得偶爾在聶言深面前放肆也沒被收拾,“結果跟您之前知道的,有那麼一點出入。”
聶言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黑夜:“說。”
“許小姐在國外有胃癌的住院記錄,也有治療記錄。”程於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說能讓老闆接受力更強,“但在國內,沒有查到門診記錄。”
聶言深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佳苑的絕症是假的。”
“門診記錄儲存兩年。”程於不想自己被收拾,故意找了個藉口,“許小姐也有可能是很久之前做的檢查。”
聶言深沒再說話,他掛了電話。
半年前佳苑跟他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分手前一天她得到了檢查報告,報告上說她得了絕症,還把後來在國外治療的記錄給他看了。
既然是分手前一天才得到的報告,就代表檢查是報告的前幾天做的。
雖說醫院的門診記錄只保留兩年,但很多醫院並不是剛剛滿兩年就清空了記錄。
都會有一個適當的延長。
許佳苑……在騙他?
幾乎瞬間,聶言深就否定了。
她為什麼要騙他,根本就沒有騙他的理由。
如果只是為了想跟他在一起,當初她沒必要跟他分手。
一時間。
聶言深陷入了矛盾之中。
他點開程於的微信發了一條訊息過去:【你確定你查的沒錯?】
【確定。】程特助辦事還是很靠譜的,【為了以防調查過程中會出現紕漏,我讓人查了三遍,三遍的結果都一樣。】
聶言深摩挲著手機。
很快腦子裡就已經有了想法,程於的話他相信,但許佳苑的話他也不會輕易懷疑。
從聶慕時那裡得知許佳苑還沒睡時,聶言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許佳苑接到是他的電話,帶著委屈和哭腔的嗓音一下子來了:“言深……”
“怎麼還沒睡。”聶言深智商線上了。
“我怕你會怪我。”許佳苑主動說這個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真的沒想汙衊顏小姐跟你弟弟。”
“已經過去了。”聶言深薄唇微啟,“等你這次修養好後,我帶你做一次全身檢查。”
許佳苑渾身一僵。
想著自己騙他的事,一下子就緊張了:“不用了,我之前已經做過了,身體跟健康。”
“流產等於一次小產,對身體的傷害很大。”聶言深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眼間泛著幾分情緒,“檢查一下我沒那麼擔心。”
“好。”許佳苑答應了。
這次的試探,並沒有什麼結果。
聶言深讓她早點睡後就掛了電話,自己躺在沙發上睡了。
翌日清晨。
顏希醒來發現自己在房間裡時,整個人懵了那麼一下,回憶只停留在她坐在聶言深的副駕駛上,當時她覺得很困,就靠在座椅上睡了。
再然後,就是醒來了。
她拍散了腦子裡的想法,正打算穿鞋子去睡覺,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貌似是睡衣。
她沒再過多的想,一下子就明白這是聶言深做的了。
在許佳苑那通電話沒打來之前,他這樣照顧過自己很多次,出去逛街或者陪他參加晚宴,太晚了他都是直接把自己抱回去的。
幫自己卸妝,換衣服,蓋被子。
她只負責睡。
看來昨天真的太累了,以至於這男人給她換衣服時竟然都沒醒。
她去浴室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後才穿著拖鞋下了樓,在轉角處看到躺在沙發上睡的人時,整個人都頓了一下。
這人……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
她穿著淺色的居家服下了樓,來到沙發面前踹了踹他搭在沙發外的長腿:“醒醒。”
聶言深被她踹醒的。
睜開眼看到面前站著的人時,腦子有片刻的發矇。
“你該走了。”顏希及肩的長髮散落衣服上,整個人多了幾分清冷感。
“你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點。”聶言深意識還不是特別清醒,擰了擰眉心起身坐在沙發上,只覺得頭疼,“昨晚要不是我抱你回來,你現在還睡車裡。”
“是不是還要我謝謝你?”顏希對他就沒什麼好語調。
她不是那種溫柔了她一次她就會忘記舊仇的人。
聶言深捏了捏眉心。
大清早的,這女人火藥味怎麼這麼重?他是招她還是惹她了。
顏希也沒管他,打電話訂了早餐。
一人份的。
她很多事情都擅長,唯獨做飯這種事,她覺得麻煩,以至於現在基本上都是訂餐吃,只有極少數才會隨便做點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