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雲柒來了,她穿了一件暖色調的風衣,棕色的長髮散落著。
她是被門外的保鏢送進來的,若不是在電話裡確認過蕭毅塵口中的顏希跟她朋友顏希是同一人的話,她都不敢大半夜的來這麼個偏遠的地方。
“蕭少。”雲柒見蕭毅塵在門口站著,立馬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這可是蕭少。
法學界的翹楚,很多金牌律師都想拉攏搞好關係的大人物。
“希希在裡面。”蕭毅塵氣質溫和,在外人面前他都沒有直接稱呼阿酒,“她喝的有點醉,待會兒還勞煩你照顧一下她。”
雲柒答應了:“沒問題。”
她跟著蕭毅塵進去,心裡不斷想著顏希的事,她小姐妹嫁的人該不會是蕭少吧?
這個問題還沒等她深思,就在看到裡面照顧顏希的人時頓住了腳步。
聶言深??
“顏希她……”雲柒停在客廳裡,腦子有一點轉不過了。
聽到她的聲音,顏希立刻抬起頭來,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那雙眼睛比平日裡亮了不少。
在看到雲柒後,顏希蹭的一下站起身,朝她就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在雲柒的懷裡:“雲柒!”
雲柒整個人都是蒙的。
她回抱住顏希,腦子有一點轉不過來了。
她這麼一個小透明,一夜之間見到了最難約到的聶言深跟蕭毅塵,這要是傳出去,都沒人相信。
“你這是什麼情況?”她小聲的問著顏希。
“我不想跟他睡,他太硬了。”顏希現在是有什麼說什麼,只覺得抱著的這個人好軟,“就說要跟你睡。”
雲柒:“……”
她嚥了一口口水:“他是誰?”
“聶言深。”顏希說的很清脆。
雲柒下意識的看向穿著黑色西裝,渾身散發著不好接近氣場的男人。
那一瞬間,她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聶言深就是顏希口中那個為了白月光要跟她離婚的男人。
“聶總。”她禮貌性的叫了一聲。
“照顧好她。”聶言深薄唇微啟,身形修長,言語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他不喜歡雲柒是一回事兒,但云柒能照顧顏希是另外一回事兒。
雲柒點點頭。
詢問了顏希睡那個房間後,雲柒就帶著顏希上樓了。
好在這次顏希並沒有醉的很徹底,雲柒帶著她回了房間洗了澡後,就睡了。
客廳裡的兩個男人誰也沒有上樓的意思。
僵持到凌晨一點後。
蕭毅塵上去睡了。
這個點雲柒沒出來,代表阿酒已經睡了。
他前腳上樓關了門,聶慕時後腳就從一樓的房間出來了,他身上已經換了一套深色的睡衣,頭髮因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的原因顯得有些凌亂。
聶言深好不容易下去的氣看到他後又冒上來了。
“大晚上的別生氣。”聶慕時踩著拖鞋走過來,往沙發上一坐,“容易上火。”
“你還知道上火?”聶言深是真的想揍他。
就今晚上他做的那些事,他就應該把他從窗戶扔出去,讓他睡在外面!
聶慕時渾不在意的笑了笑,往他那邊湊了湊:“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聶言深墨色的某盯著他。
那眼神明顯在說,你哪兒來的臉說這話。
“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跟我說說,在得知嫂子有一個還沒放下的初戀時,你什麼心情?”聶慕時臉上寫滿了八卦。
聶言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冷淡的一句:“沒什麼心情。”
“你就裝吧。”聶慕時毫不猶豫的拆穿他,“要真沒什麼心情,你會在玩兒大冒險的時候讓嫂子把她初戀的名字,年齡,職業發給你?”
聶言深:“……”
這傢伙怎麼這麼煩人。
“有時候你得學會正視自己的感情。”聶慕時說到了關鍵點。
今晚這個局,就是為了讓他哥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嫂子的,初戀環節他的反應也證明了他很在意嫂子那個沒放下的初戀。
聶慕時決定下一劑重藥:“倘若嫂子的初戀現在來找她,要她跟你離婚跟他結婚,你什麼心情。”
“她敢。”聶言深眸色一冷。
“這有什麼不敢的。”聶慕時總是用最散漫的語調說著最扎人心的話,“你都為了你的初戀跟她離婚了,她還不能為了她的初戀跟你離婚?”
聶言深冷眸一掃,身上那股冷氣壓不斷釋放。
最終也只是說了一句:“這不一樣。”
“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吧。”聶慕時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剩下的看他自己,“爺爺八十大壽已經開始籌備了,你若想嫂子遲點跟你離婚的話,明早就可以跟她說這個事了。”
說完這話他就回房了。
聶言深一個人坐在宛如白晝的客廳裡,想著聶慕時那些話,只覺得心間湧上一股煩躁。
他伸手勾了勾領帶,讓呼吸更順暢一些。
凌晨三點時。
聶言深靠在沙發上睡了。
樓上忽然出現一道很輕微的開門聲,淺睡的他一下子睜開了眼,朝著聲源處看去時,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顏希。
她身上穿著淺色的睡衣,眸色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淡然。
聶言深知道,她酒醒了。
顏希的確已經清醒了,她酒量不是很好,但只要喝過之後睡一覺就能清醒,哪怕這一覺只有兩三個小時。
她是被渴醒的,剛打算下樓喝水,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聶言深。
四目相對。
無形之間,兩人被籠罩在了一起。
顏希就這麼站在樓梯的轉角處,跟聶言深對視著。
最先開口的是聶言深,他低啞的嗓音問了句:“喝水?”
“嗯。”顏希淡淡的一聲。
聶言深其實沒聽到,但透過她的神情他猜到了。
他站起身取了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水,在她下來後放在了她面前,嗓音緩緩的一句:“溫的。”
“謝謝。”顏希接過。
聶言深見她一口氣喝完了,也知道她這是口乾到了極點,在她放下杯子時,問了一句:“還要嗎?”
“不用。”
顏希沒有在這下面多逗留的意思。
昨晚她沒有醉的很徹底,自然也沒忘記自己在玩兒遊戲時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那都是黑歷史!
“坐下談談?”聶言深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腦子裡全是她的初戀和那個叫做白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