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於這下淡定不了了，第一反應就是老闆覺得他不行要重新招人把他給換了。
也顧不得是不是深夜，拿著手機就出房間來找聶言深了。
看到他來，聶言深也沒多大反應，只是讓他進去坐。
“老闆……”程於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他還是希望待在聶氏集團的，“您要是覺得我工作上有紕漏可以直接告訴我，有不滿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說。”
招特助……
那不代表準備把他換了嗎？
聶言深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您剛剛給我發的訊息我都看到了。”程於抿了抿唇，還是直接說。
“嗯。”聶言深沒去想他的話題跨越怎麼這麼大，只是淡漠的回答著，“你怎麼想的。”
“我暫時還沒有找另一半的打算。”程於表明了態度，“也可以跟以前一樣勝任特助這個職位。”
“你不小了。”聶言深薄唇微啟。
程於跟他差不了多少。
二十八九的年齡對於他們本人來說，覺得還很年輕。
可對於家中長輩來說，這已經是一個該成家立業的年齡了。
“如果哪天有了喜歡的女孩兒，要騰出時間去約會，可以直接告訴我。”聶言深在這些事情上對於自己的員工都放的很寬，“我會少安排點工作給你。”
程於聽著這話，心中越來越複雜。
各種情緒交織間，他忽然冒了一句花出來：“您是不是打算開了我。”
“什麼？”
“您說這些，是不是想把我開除，找新的人替代我？”
程於問的非常認真，但語氣卻還和之前一樣，心中雖然忐忑，戴著眼鏡的臉上卻鎮定和從容。
聶言深的眉心忽地皺起。
像是很不解他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一樣。
就是這個表情。
讓程於明白過來自己誤會了。
“這些年來你跟在我身邊，一直都是有叫必到。”聶言深跟他談著心，“不管你有沒有結婚生子，特助的位置都是你的。”
“您怎麼……”程於不明白。
老闆在管理上很人性化，一直都很大方。
但從來不會多管員工的私事，頂多是有需要請假的時候他問了原因就批假。
“讓人事招兩個特助，這兩年你好好培養他們。”聶言深覺得晏清淵之前說的那些話有道理，“爭取你忙的時候，他們能接你的班。”
程於遲疑了一會兒，最終說了一個字：“好。”
他不知道老闆為什麼忽然考慮這些。
但既然是他的考慮，那他就幫他。
事情瞭解清楚後，程於就乖乖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聶言深卻久久都沒睡著。
看著窗外陷入黑夜的天空，腦子裡不自覺的想顏希現在在做什麼。
各種思緒間。
後半夜他才睡著。
十二號那天是週一。
顏希沒有去公司，一大早就溜出去確認求婚的流程準備的如何，秦以漠那邊也差不多。
下午的時候她特意化了一個美美的妝，衣服也選的比以往要精緻些，整個人一改往日ol幹練的職場風格，換的一身淑女穿搭。
她跟顧顧她們會合的時候，兩人都被驚豔了一下。
“不錯啊，顏大小姐。”
“總算是有點大小姐的樣子了。”
“認識你這麼久，我都沒見過你這種風格的穿搭。”
兩人議論著。
顏希對這種穿搭不愛。
高跟鞋，連衣裙。
打架很不方便。
“不過……”顧顧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說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你這麼精緻的妝容和髮型，待會兒人偶服一穿，不就亂了嗎？”
妝容都還好說，只要不蹭問題不大。
可這劉海……鐵定亂。
“沒事，我這麼穿只是想讓隊長知道我很重視他。”顏希理了理自己的空氣劉海，久了沒梳這個髮型，還有點兒不習慣了。
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
既是求婚，她就會拿出最大的誠意。
“嘖嘖嘖，這狗糧撒的。”顧顧滿眼八卦，隨即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按照我們跟隊長約的時間，再過一個半個小時他就到約定地點了，要不要現在過去？”
“走。”顏希立馬做了決定。
過了今晚，隊長就是她的了。
傍晚七點半。
這個點的天已經灰濛濛的有些暗了。
穿著西裝，眉眼精緻的秦以漠坐在一張長椅上，周圍是一片很寬廣的草地，草地之中盛開著些許小花。
他一次又一次的垂眸看著腕錶，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麼。
與此同時。
一個穿著猴子人偶服的人走了過來，來到秦以漠的面前，朝他抬起了手。
秦以漠：“？”
秦以漠很淡的一句：“有事？”
“我想你跟我牽個手。”顏希開了口。
因為聲音經過了處理的原因，秦以漠並沒有聽出來是她，甚至於連是男是女都沒聽出來。
秦以漠很禮貌的拒絕了：“我現在有事要忙，你可以去那邊找人玩兒。”
“牽手。”
“……”
秦以漠抿著唇坐在那裡。
他看了一眼時間，見顧顧她們還沒把顏希帶來時，不自覺的想是不是堵車了。
顏希笨拙的挪動著身體，把背在身後的手遞了過去：“有人要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遞過去的，是一張寫著字的白色卡片。
上面是顧顧親自寫的字——跟著猴子走，阿酒在這邊。
秦以漠：“？”
不是說好把顏希帶到這裡？
怎麼還臨時改了位置。
顏希見他一直都沒行動，心裡有些小忐忑。
十分鐘前她一直在想怎麼將隊長帶到她佈置的那個地方去，顧顧說她有辦法，就拿了一張卡片寫了字交給了她，說隊長看到這個之後就會跟她走。
可現在……
好像沒反應。
“麻煩前面帶路。”秦以漠收了卡片，只能隨機應變。
顏希把手遞過去，示意他牽著。
秦以漠看了一眼猴子爪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問問題，完美的避開了這個事兒：“是走這邊嗎？”
顏希：“……”
草率了。
早知道就提前準備一個眼罩的。
她說了一聲是後，就帶著秦以漠朝著那邊去了，眼見著就要到了目的地，顏希叫住了他：“麻煩你在這裡等一會兒，閉上眼睛從一數到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