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給了他一個眼神。
她都想懟他一句,要實在沒錢她可以請他去看看腦子。
但最終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的將視線看向窗外,徹底遮蔽了關於聶言深的一切。
一路無言。
聶言深將她送到了酒店。
顏希乾脆利落的下車,臨走時看都沒看他一眼,朝著酒店而去。
聶言深在原地停了好一會兒,待她進來酒店後才開車離開,回了爺爺那邊。
他剛回去。
才走進酒店的大門,就看到還坐在之前那個位置的周晏安。
見他來了,周晏安抬腳走了過來,那雙眼睛在他身後來回看了看,沒見到心儀之人後才開了口:“深哥,顏希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聶言深腳步一頓,那雙眸子此刻染上了深邃的黑。
周晏安被他看到有些不自在:“怎……怎麼了?”
“你喜歡她?”聶言深比他高了小半個頭,以至於整個人在氣場上就帶著十足十的壓迫。
周晏安聞言。
他像個剛剛碰到心愛姑娘的小夥子一樣,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是有點,她長得,人也好,性格也好。”
聶言深摩挲著手機,周身的氣壓到了一個點。
“知道她是誰嗎?”聶言深只覺得胸口發悶,連帶著嗓音也比之前冷了些。
周晏安一臉茫然:“啊?”
“她是我前妻。”聶言深宣告主權,言語間都只表達了一個意思,顏希是我的人,旁人休想染指半分。
可面對的是周晏安。
一個一直以來就知道玩兒,從不去體會人話語中深意的人。
聽到他這話,他下意識的就是一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聶言深眸子更冷了。
這小子是不是缺乏點社會經驗?
“你要是信不過的話,我可以跟我爸爸他們保證。”周晏安以為聶言深是在意他以前的吃喝玩兒樂,“以後若再出去玩兒,就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歸到顏希名下。”
“她不喜歡跟很多女人有牽扯的人。”聶言深冷眸泛著光,言語帶著沉。
“我跟那些人就是玩兒玩兒。”周晏安快速否認,生怕把顏希給錯失了,“我保證我只摟過她們腰,其他的什麼都沒做過!”
他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玩兒歸玩兒。
他沒有到處播種。
聶言深眼神涼薄的看向他。
周晏安以為他不相信,還強調了一下:“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封白他們。”
“她喜歡成熟穩重的。”聶言深又說了一句打擊人的話。
但凡有點眼力勁兒的人,此刻也應該明白他說的這些只有一個目的:讓他知難而退。
可週晏安真的是個小白。
“喜歡都是可以培養的,現在喜歡成熟穩重的,那是因為沒體驗過年輕的好。”周晏安笑起來的時候有個酒窩,“深哥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一點困難就退縮的!”
聶言深:“……”
他的刀呢。
他胸口壓抑的厲害,眸光微深的盯著他:“是嗎。”
“是。”
“那要是你的情敵是蕭毅塵呢。”
此話一出。
周晏安愣了一下。
他腦子裡回憶了一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帝都蕭家的毅塵哥?”
“是。”聶言深薄唇微啟。
“那沒事兒,毅塵哥跟你是一個型別的。”周晏安說話真不過腦子,心裡還暗暗高興了一下,“你都失敗了,毅塵哥的希望應該不大,我可以爭取一下。”
如果說之前聶言深還只是暗示,那麼現在他的冷氣壓都嗖嗖嗖的冒出來了。
他朝著周晏安走了一步,強大的氣場幾乎把人包裹:“我要是跟你競爭呢。”
周晏安怔住了。
他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你覺得你還有希望能爭取一下嗎?”聶言深薄唇微啟,深不見底的雙眸泛著冷光。
周晏安很想說。
顏希都跟你離婚了,這不代表你已經失敗了嗎?跟失敗者競爭,壓根就不需要爭取,那是穩贏!
但他不敢說啊,深哥的氣場太強了,嗚嗚嗚嗚嗚!
誰來救救孩子。
“之前說的太隱晦周少可能聽不明白。”聶言深把話都拿到明面上來說了,涼涼的嗓音不帶溫度,“我現在明確的跟你說一遍,顏希是我的。”
周晏安想哭。
周少什麼的從深哥嘴裡出來,真是壓力山大。
“就算之前我們離婚了,我早晚有一天也會將她追回來。”聶言深把話拿到明面上來說,“你沒機會,明白了嗎?”
周晏安的小心臟碎成了渣渣:“那……那聶爺爺為什麼……”
“這個你去問他。”聶言深才不回答這種問題,只是最後說了句,“趁著還沒深陷早點收心,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晏安所有的欣喜都在這一刻破碎了。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他一見鍾情的女生,他都想好之後回了帝都帶她去哪裡吃飯,哪裡玩兒,送她什麼東西。
甚至於他連追她的步驟都想好了。
聶言深見效果達到了,心底那口鬱氣總算是出了一點,但那雙眸子還是涼的。
“等等!”周晏安在他抬腳離開的那一瞬間叫住了他。
聶言深腳步一頓,回眸看他。
周晏安掌心全是冷汗。
被嚇的。
可他真的太想知道一個答案了:“我能問問,你們之前為什麼離婚嗎?”
倘若真的喜歡,好好呵護寵愛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離婚。
聶言深周身的溫度逐漸冷了下去。
這是還不死心的意思?
“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周晏安抿了抿唇,感受著聶言深的冷氣壓。
人這一生,遇到想攜手一生的人的機率不多。
若不好好抓緊這一次,他怕自己未來會後悔。
聶言深沒有正面回答,只給了他一句:“真想知道,自己去問她。”
說完就走。
沒再給周晏安任何問問題的機會。
周晏安很想問那她現在在哪兒,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但看著離去的那道淡漠薄涼的身影,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帶著各種複雜的心情站在原地,就好像忽然間失去了希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