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雲柒心尖最重的那塊石頭終於消失,可心底那個地方還是會有一點空落落的感覺。
雲柒胸口有些悶,朝顏希伸出了手:“顏希,抱抱我。”
顏希給了她一個溫暖而有安全感的擁抱。
雲柒沒讓她鬆開,她就一直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雲柒開口了,嗓音還有些暗啞:“顏希。”
“嗯?”
“你說我是不是腦子有病。”雲柒將下巴放在顏希的肩膀上,眼淚有一點紅,“他那麼對我,可此時聽到他答應離婚,我還是有點難過。”
“是人都有七情六慾。”顏希安撫著她,“人本就是複雜的,你已經很棒了。”
有愛有恨,都正常。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心和感情這種東西,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也想像你一樣灑脫。”雲柒是真的難受,“可我好像做不到。”
顏希抱著她,什麼也沒說。
人的身體總是會讓人不知不覺間忘記掉那些痛苦和難受。
她愛過聶言深,那個時候的他溫柔,耐心,照顧她的情緒,她很快就淪陷了。
至少在許佳苑那件事情之前,他真的很好。
出事後那半年裡。
她看起來沒事,跟聶言深各過各的。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日子是怎麼捱過來的,每次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她總會時不時的看著一個地方出神發呆,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一兩個小時過去了。
又或者去跑步發洩,拳擊館發洩。
她沒在聶言深面前哭,也沒求著他留下。
那些日子雖然難熬,壓抑,但她很清楚,熬過了就好了。
再大的事,在時間洪流的面前,最終都會過去,變得越來越渺小。
所以有了現在的她,聶言深心中沒愛過他的她。
“雲柒。”顏希忽然叫了她。
雲柒:“嗯?”
“你想好要這個孩子了嗎?”顏希打算讓她好好考慮一下,“一旦生下,你得一個人撫養,從出生,打疫苗,上學,所有的一切都得你去辦。”
晏家那邊若知道了,肯定也會來要回這孩子。
這個她沒說。
畢竟真到了那一步,她可以幫雲柒攔下,可養孩子這事兒,真不是隻要有錢就可以解決的。
“想好了。”雲柒跟她在沙發上坐下,“難是難了的點,但以我現在的積蓄,還是可以撐兩年的。”
“單親媽媽會很累。”
“我不怕。”
雲柒唇角微揚,心裡已經做了決定。
見她深思熟慮考慮好後,顏希也就放心了,只要雲柒能扛住,她倒是不介意幫她養一個孩子。
反正她也喜歡崽崽。
這件事情談好後,顏希也開始關心另外一件事情了。
她跟雲柒之間談事兒基本上也不拐彎抹角:“你在這兒的事,有誰知道嗎?”
雲柒搖了搖頭。
因為怕把晏清淵給引來,她誰都沒說。
偶爾發朋友圈她也沒有帶地址,大部分都是純文字沒有配圖的朋友圈,就算配了圖,大部分都是網圖不是這附近的。
“之後你好好養胎,晏清淵那邊不必過多擔心。”顏希只希望她保持愉快,“若想出去讓保鏢們帶你出去就好,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
雲柒是明星,還是二線,認識她的人還是多。
但她跟保鏢們交代的那些地方,出入基本上都是會員制,即便被認出來了大家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畢竟那些人,都是捧明星,投資的人。
雲柒點頭:“好。”
顏希又陪了她一會兒。
在她打算走的時候,雲柒忽然冒了一句出來:“顏希。”
“嗯?”
“你說我算不算是你養的小情人?”雲柒狡黠笑了笑。
“不算。”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養的……寶貝。”
“噗嗤!”
雲柒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顏希朝她抬了抬眸,多多少少有些疑惑:“我說的不對嗎?”
“很對。”雲柒抬手戳了戳她的臉頰,眉眼間都是暖暖的笑,“只是沒想到這話會從你嘴裡說出來,蠢萌蠢萌的。”
顏希額間掉下三根黑線。
她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建議你重修一下語文,尤其是形容詞那節課。”
雲柒只笑不語。
顏希沒在這兒多逗留。
跟她和保鏢們分別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她才開車離開了。
回安語國際集團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席漠忙完事情後就訂了午餐。
兩人吃飯的時候,席漠欲言又止的看了幾次顏希,在糾結有些話要不要說。
“有事?”顏希一眼看出。
“程於在查我。”席漠說的非常認真,順帶著還補了一句,“更準確點來說,是聶言深在查我。”
顏希吃飯的動作一頓:“我知道。”
上次那麼巧的出現在那裡,不就是因為查了席漠嗎。
不過她不明白,聶言深為什麼查他。
“你不知道。”席漠跟她糾正著,“他不是查我其他的,是查我之前在哪家公司上班。”
顏希吃了一口米飯,眸子比之前深了深。
只是瞬間,她就已經做了決定:“他要查就讓他查。”
“不保密?”
“不用,順其自然就好。”
聶言深想知道席漠在哪裡上班,無外乎就是想知道席漠的背後是不是她。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他知道還是不知道,都一樣。
愛查查。
因為顏希這邊沒有做特意的攔截,以至於程於那邊查起來就格外的順利。
不過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他就把席漠給查到了。
聶言深得知席漠在安語國際集團上班時,幾乎第一時間就肯定顏希是安語國際集團的老闆了。
程於聽到這結論,多多少少有些疑惑:“怎麼看出顏小姐是安語國際集團的老闆的?”
“她媽媽姓安,妹妹叫顏清語。”聶言深說的很篤定,“再加上席漠對顏希的態度,不難猜。”
倘若只是一個兼職的特助,做不到席漠跟顏希那樣的默契。
最為重要的是。
程於說過席漠的老闆休假兩年,顏希剛好跟他結婚兩年。
“然後呢?”程於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聶言深雙眸微涼:“什麼然後。”
“現在知道席漠是安語國際集團的人,也知道顏小姐是安語的老闆。”程於說的一本正經,“您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