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顏希站起身,懶得浪費心思在這種事情上,“我先回去了。”
這種事兒造成的後果無外乎就是聶言深懷疑她,質問她,反正都被冤枉那麼多次了,也不介意再多一次。
她在聶言深那裡,只是一個撒謊的人而已。
“我開車送你。”蕭毅塵跟著站起身。
“不用。”顏希拒絕了,“你還是先去找酒店要一下監控,看看給你送信的人是誰。”
蕭毅塵聽她這麼說也沒再堅持。
但還是把她送到酒店門口,幫她叫專車,看著她上車後才折返回了房間。
回了房間後,蕭毅塵拿著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此時的他不再是顏希面前鄰家大哥哥的樣子,他眸子裡泛著危險,讓人徹查此事。
他被人利用不要緊,但一而再再而三欺負到阿酒頭上。
不能忍。
顏希不知道這些,上了車的她就坐在後車座閉目養神了。
她也沒有注意到,酒店停車場內的一輛勞斯萊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長相英俊,深得造物主偏愛的男人,他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看著她出了酒店,看著她上了車離開。
車內的低氣壓很濃,很冷。
晏清淵坐在副駕駛上,面色複雜的看了駕駛座上的人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行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雲柒肚子裡懷著別人的孩子,我不也沒說什麼嗎?”
“下去。”聶言深的嗓音彷彿凝結成了冰霜。
晏清淵:“?”
什麼?
他誤以為自己聽錯了。
正當他打算詢問時,聶言深冷的像是冰渣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下去!”
“你不會是要去找顏希算賬吧?”晏清淵有點擔心,怕出事兒還是勸說了一下,“你可別衝動,這事兒萬一是個誤會呢?要是……”
“我讓你下去。”聶言深眸光如刀,耐心到了一個極點。
從收到圖片和簡訊那一刻開始,他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是個誤會,他之前冤枉過顏希好幾次,這次不能再冤枉她了。
所以他來這兒等。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會看到她跟蕭毅塵有說有笑的從裡面走出來。
“那你悠著點。”晏清淵知道他在生氣,下去之前提醒了一句,“有什麼話好好說。”
聶言深都不搭理他的。
在他下車後,聶言深就開著車子朝著顏希住的地方去了,他開的速度比較快,沒一會兒就超過了顏希坐的那輛專車。
一個小時後。
顏希下了車回了自己家。
在自己房門外看到站在那裡,渾身冒著寒氣的聶言深時,先是一頓,緊接著眼中閃過幾分了然。
這應該就是酒店事情的後續了吧。
她也沒跟他說話,指紋解鎖開門進去,這一次她沒把聶言深關在門外,她知道他肯定有事情跟她談。
“今天好玩兒嗎?”聶言深盯著她面不改色的臉。
他都開始佩服了。
跟人偷了情後看到他竟然面不改色,這心理素質,不做臥底可惜了。
顏希換了鞋,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還行。”
“去哪裡了。”聶言深也換了鞋跟著進去,把門關上了。
顏希坐在沙發上,感覺有一點累:“酒店。”
聶言深:“?”
這人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這句話的?
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你找我是因為知道我跟蕭毅塵在一個房間吧?”顏希主動說。
她不喜歡你問我答這種很慢的模式:“我去酒店的確是找他的,因為有人順走了他的手機給我發訊息,用他的身份跟我說他有事需要我過去一趟。”
說話間。
顏希把自己手機拿出來,點開聊天對話方塊給他看:“我以為他有危險才過去的。”
聶言深沒說話。
冷冽的視線停留在阿酒兩個字上。
專屬稱呼嗎?
“我去了之後才發現那是圈套,開啟門就有人襲擊我,不過都被我一一化解了。”顏希說的簡要,“你若需要的話,我可以找他們作證。”
“蕭毅塵出現在那裡是因為有人敲了他的門,給了他那張房間的房卡和一封信。”顏希繼續解釋著,“信上說有人綁架了一個女生,讓他幫忙救一下,去了之後才發現是我。”
聶言深抬眸,視線落在她那張從進來到現在都一直很淡然的臉上。
他忽然很想問問她,他看起來像傻子嗎?
這種拙劣的藉口他會信?
“還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顏希把話語主動權交給他。
“難為你們了。”聶言深周身氣息很涼,黑眸湧動著一層黑霧,“事後還要想一套理由來糊弄我。”
顏希:“?”
她是真的搞不懂這人的腦回路:“什麼意思?”
“你們這藉口準備的是充分,主動說清楚事情也的確容易讓人相信。”聶言深視線鎖住她,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顏希下意識的問。
“我有說過我來找你是為了這件事嗎?”聶言深開始給她挖坑,一天被欺騙兩次,是不是都以為他好說話,“你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顏希都快被這話給氣笑了。
不打自招?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腦補。
“顏希,你是聰明,蕭毅塵也聰明。”聶言深一想到她跟蕭毅塵在一張床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有個詞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找好了藉口,再主動把今天的行程交代一遍。
確實容易讓人信服。
可若事情真的是她說的那樣,他們什麼都沒發生,以她的性格有必要跟他解釋?
他沒忘記以前他冤枉她,她解釋的時候有多不待見他,現在呢?平平淡淡的語氣把事情說完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顏希耐心逐漸耗盡。
“你是不是跟蕭毅塵睡了。”聶言深的手不自覺收緊,眸色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戾氣。
顏希:“……”
毀滅吧。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打算再跟他冷靜談一談,畢竟換位思考,她要是看到他跟許佳苑在一個房間裡的話,她也會誤會點什麼。
她也就回答他的話:“沒有。”
“你能不能誠實點。”聶言深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了,周身的寒意到了一個極點,“非要我把你們開房的照片和他送你出來,把你送上車的照片都擺在你面前,你才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