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才發出去後沒多久,就接到了爺爺打過來的電話。
顏希接的很快:“爺爺。”
“爺爺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
“明天晚上你有沒有空。”聶老爺子詢問著,“你爸媽處理完事情回來了,想著你跟言深馬上離婚了,就想再一起吃一頓飯。”
顏希沉默了片刻。
週五才吃了飯……
雖然只有聶慕時跟爺爺,但也算是聚了的。
“你媽挺想你的,昨天回來後就一直唸叨你。”聶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要不你跟她談談?”
“不用。”顏希拒絕了,她是受不住聶夫人的糖衣炮彈的,“我明晚上過來。”
“好好好好。”聶老爺子一下子就高興了。
顏希說了句早點休息後就等對方掛了電話,想著明天要去老宅吃飯的事,就覺得有些累。
她捏了捏眉心後把手機放床頭充電就去洗漱了。
這一晚上。
她睡的很沉。
或許是這一天忙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精神都被耗盡了。
她睡得正香的時候,聶言深還在床上睡不著。
他甚至於都沒去想許佳苑後面說的話是不是在騙他,他滿腦子都在想顏希跟蕭毅塵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她知道蕭毅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越想這些,心情越是複雜。
最後還是被睏意席捲了整個思想,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
顏希請家政打掃了一下房間,聶言深去了公司。
十點整的時候,蕭毅塵準時出現在聶氏集團樓下,說了名字後就被人放行了。
程特助親自把他帶去見自家老闆的,看著坐在辦公室內氣場不分伯仲的兩人,程特助的小心臟都在撲通撲通的跳。
他真怕兩人在辦公室內打起來。
兩人這身高和身形,他還真說不好到底是誰更厲害些。
“去忙你的事。”聶言深給程於交代了一句,“我跟蕭少有事談。”
“好的老闆。”
程特助果斷溜了。
他也聽出了自家老闆的潛臺詞,這段時間別讓其他人來打擾到他們的談話。
門關上那一瞬,聶言深就站起走到辦公室內的沙發上坐下,正巧坐在蕭毅塵的對面:“如果我是你,我都沒臉再出現。”
“聶總此話何意。”蕭毅塵裝作聽不懂,故意跟他賣關子。
“昨天你跟顏希發生了些什麼,還需要我提醒嗎?”聶言深反問,狹長的雙眸比平日多了涼薄。
蕭毅塵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薄唇帶著輕微的弧度。
這幅樣子。
聶言深是最看不慣的。
他覺得蕭毅塵這個人很虛偽,永遠都是用最輕鬆的語調和神情來跟你談事情,哪怕你將他戳穿了,他也只會淡笑的問一句:那又如何。
有時候他都不明白,顏希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跟蕭毅塵這種人扯上了關係。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
“聽阿酒說了,你覺得我們在酒店上了床。”蕭毅塵用最平淡的話說了出來,也沒有再稱呼希希。
聶言深就這麼坐在那裡:“難道不是嗎?”
“若阿酒現在跟你離婚了,我肯定會說是,氣氣你、”蕭毅塵唇角含笑的半開玩笑,狹長的眼睛帶著儒雅,“但她現在還是你的妻子,我不能敗壞她的名聲。”
“事情究竟如何,你看完這個影片就知道了。”
說話間。
蕭毅塵拿出手機,點開了之前複製下來的影片遞了過去。
聶言深接過,在他看的時候,蕭毅塵跟他談:“影片我剪輯過,只留了重點,你若要完整版我也可以發你,但完整版有一個多小時。”
聶言深沒說話,他還在看影片。
影片內容是有好幾個人進入了一個房間,之後顏希也去了那個房間。
畫面一轉,有個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穿著一身工作服的人在蕭毅塵的房間外敲了門,留下了房卡和信在地上,
影片上看不清這人的臉。
之後便是蕭毅塵出來拿信,看完之後他也進了顏希所在的房間。
他進去後十分鐘都沒有,顏希就跟他出來了,再然後就是他送顏希到酒店門口乃至上車的全過程。
“影片上面有時間,你可以核對一下。”蕭毅塵算著時間他應該看完了。
“然後呢。”
聶言深反問了一句。
看完影片他已經相信了,但就是不喜歡蕭毅塵這什麼都算無遺策的樣子。
“我跟阿酒在房間裡待的時間十分鐘都不到。”蕭毅塵直接說重點,“這個時間,連洗個澡的時間都不夠,更別說做其他事了。”
“五分鐘洗完澡,兩分鐘辦完事。”聶言深薄唇微啟,說的一本正經,“不是沒可能。”
蕭毅塵抬了抬眼鏡,也沒生氣,只是笑著說了句:“看來聶總很有這方面的經驗。”
聶言深:“……”
他一口氣憋在心裡。
他將他的手機遞了過去,涼涼的扔了一句話:“我這是在評估你。”
“那你除了生意場上外,其他事情上你的評估偏差都挺大。”蕭毅塵一語雙關。
聶言深難得沒接話。
他知道蕭毅塵這是在指責自己冤枉了顏希。
“那些提前進入顏希房間的人是怎麼回事?”他主動提了這個事,眸色微深,“給你送信的人查到沒。”
“還在查。”蕭毅塵也沒瞞著他,“昨天一直在找人恢復監控,至於阿酒房間那些人,他們只是普通人,拿錢辦事,以為阿酒是壞人。”
說到這裡。
蕭毅塵便知道時機合適了。
他將在酒店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訴聶言深了。
不是為了解釋什麼,只是想著有些東西有些人還是得聶言深去查比較合適。
他這邊有些東西能查到,但有些不好查。
十分鐘後。
聶言深聽完了蕭毅塵的所有話。
跟顏希說的相差無幾,但他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兩人事後想出來的謀劃。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有些不舒服。
昨天本就因為這個事情再一次冤枉了她,在她小區外面又說他在乎的只是結婚證有沒有被燒燬。
顏希應該……很討厭他吧。
“阿酒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當了她兩年枕邊人,應該瞭解才是。”蕭毅塵還是護了一下短,“你可以懷疑我的為人,但她,你不應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