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看著螢幕上已經差不多一個月沒有聯絡她的號碼,心在這一刻不規律的跳動著,唇色也泛著白。
她手指放在結束通話上,可一想到結束通話後的後果,又只能戰戰兢兢的接起來。
接電話的時候,她的嗓音都是顫抖的:“喂……”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對面的嗓音很輕,卻讓她呼吸一滯。
許佳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說話磕磕盼盼的:“剛才在衛生間,沒聽到。”
“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他們還有十三天冷靜期就過了,過了就領離婚證。”
“你確定聶言深離婚後會娶你?”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明明很好聽,卻因為語調讓人不自覺的害怕。
“確定。”許佳苑嚥了一口口水,額間全是細密的薄汗,“他已經把這個事情跟他家人說了,等他領了離婚證,就會跟我結婚。”
“行。”男人沒有再多聊的意思,“嫁給他之後記得按計劃行事,你若敢揹著我動什麼歪心思,知道後果。”
許佳苑心尖一顫,背脊發涼。
在結束通話前一刻,她忽然想到一個事,大著膽子開了口:“等等!”
對面沒說話。
許佳苑拿著手機的手全是冷汗。
“我出車禍和被人毀了清白的事,是不是你讓人做的。”她咬著唇,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男人沒承認也沒否認,只說了句:“我只喜歡親自動手。”
許佳苑腦子轟然一響,蜷縮的手指勉強能拿住手機。
待對面結束通話電話後,許佳苑的手機從手中掉落,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被抽走,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
不是他做的,也不是顏希做的。
那會是誰?
她在沙發上整整坐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似是想到什麼,她拿起手機刪掉了剛剛那一通通話記錄。
刪除後,整個人怔怔的待在那裡,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讓言深知道。
不能!
……
聶言深現在沒有去想她的事。
接完她的電話後,想著她說的事,放下手中的工作就去找顏希了。
程特助又拿了幾份檔案過來,臉上是他一直以來的招牌笑容:“老闆,這裡有幾分檔案需要您簽字……”
“放桌上。”
“現在就要,比較急。”
聶言深腳步一頓。
他那雙眼眸裡是一片冷冽,薄唇輕啟時言語間帶著不悅:“既然急,為什麼不早一點拿過來?非要拖到現在。”
程特助:“……”
他只是個傳檔案。
“讓他們等著,長長記性。”聶言深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他走後沒多久,躲在暗處的人悄悄走了上來,詢問著程於事情:“程特助,剛才總裁跟你說了什麼,怎麼感覺他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程特助看了他們一眼,把聶言深剛才說的所有話一字不漏的轉達了。
圍觀三人組:“??”
“他真這麼說的?”
“總裁是不是跟總裁夫人吵架了?”
“我感覺是要離婚了。”
程特助視線落了過去。
那三個人多精啊,說離婚的那個妹子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一幅驚呆了的表情:“不是吧……我猜對了?”
“老闆跟總裁夫人感情很好。”程特助沒有表露出來,心裡卻震驚於他們的猜測,“身為秘書部的人,應該時刻謹記不能對總裁的私生活過於關注。”
真要讓這幾人知道老闆跟總裁夫人正在離婚,明天整個總部的人都知道了。
這幾人專業上保密性強,但在八卦上,傳播速度比誰都快。
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繼續工作去了。
聶言深那邊從公司到顏希的家外面,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他到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
顏希正在吃飯,聽到敲門聲後去開了門,她都想好了,要是來的還是許佳苑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將人給扔出去。
只是沒想到,來人會是聶言深。
“你來做什麼?”顏希現在對他和許佳苑是非常不待見,連最基本的耐心都不想給他們。
“跟你談點事情。”
聶言深自顧自的朝裡面走去。
顏希將他給擋住了,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沒看到門上這幾個字。”
聶言深:“?”
他掃了一眼,一個字都沒看到。
“什麼字?”
“聶言深與狗,不得入內。”顏希紅唇微啟,一字一句道。
聶言深長腿一邁闖了進去,就著門將顏希抵在上面,把她整個人都禁錮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是不是最近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覺得我很好說話?”
“這話應該我問你。”顏希看著他就嫌棄,“是不是覺得我是軟柿子,才跟許佳苑商量好了一人來捏一會兒?”
“你是軟柿子?”聶言帶著質疑。
若是之前,他或許會覺得她是個很好拿捏的軟柿子。
但自從他提了離婚,這人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要是軟柿子的話,他就沒碰到過一個硬。
顏希懶得跟他廢話。
若不是為了離婚證能順利到手,他現在就會把人給扔出去。
“有事快說,沒事就滾。”顏希已經不想用好態度對他了。
“為什麼跟爺爺說那些?”聶言深總算是開始找茬了,低眸看著被她困住的人,“你明明知道爺爺不喜歡她,你那樣說後,只會讓爺爺對她更有成見。”
顏希:“跟我有關係?”
“是你導致的。”
“如果你還想挨一巴掌,可以接著說。”顏希眉眼間多了幾分冷意。
那件事簡直就是聶言深的黑歷史,現在他只要一想到,周身就是一片寒意:“顏希!”
“真心奉勸你跟許佳苑去拍個腦ct。”顏希真不知道這人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能將三觀破成你們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聶言深眸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許佳苑是我們這段婚姻的第三者。”顏希第一次說的這麼清晰,她用婚姻換掉了本想說的感情二字,“而你,是出軌者。”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是真覺得我好欺負?”顏希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