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對於這裡還滿意嗎?”薄衍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長款的駝色大衣,他的手裡還拎著按那個粉色的行李箱。
顏希視線落在上面。
總覺得薄衍跟聶言深之間的仇,和這個粉色行李箱的主人有關。
她保持冷靜繼續跟他周旋:“非法持槍,私自擁有武裝力量,你知道這些夠你判刑多少年嗎?”
“知道。”薄衍說的很輕鬆,“但那又如何。”
顏希眉心微擰。
這還真是一副沒辦法打下去的爛牌啊。
“老闆,人已經來了。”保鏢上來說了句。
薄衍聽到這話,唇角微微上揚,彷彿心情很好:“帶上來。”
隨著這話落下。
聶言深被人帶了上來。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可即便如此,身上那副薄涼的氣質也不曾消減半分。
顏希看向他的時候,聶言深也剛過來。
四目相對。
兩人什麼都沒說。
聶言深確認顏希從頭到腳都沒有受傷後,便開始跟薄衍談判。
他明明被抓來的,可身上氣場卻給人一種這裡才是他主場的感覺:“我已經到了,可以說你的目的了?”
“當然。”薄衍唇角微笑的說了句。
聶言深剛想開口。
就見顏希旁邊的人拿槍抵住了顏希的頭。
他瞳眸一縮,周身氣息陡然一冷:“把她放了。”
“要我放了可以。”薄衍另一隻手把玩著一把刀,在手裡轉了一圈遞過去,“拿著這把刀割破你的左手腕,直到血把這塊石頭染紅為止。”
薄衍看向旁邊用記號筆畫了一個圈的地方。
聶言深掃了一眼:“我割了,你就把她放了?”
“沒錯。”薄衍點頭。
聶言深伸手去接那把刀。
顏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事,她開口阻止了:“聶言深,不準拿!”
粉色的行李箱,割腕,千蝶島變甜島。
女生!
薄衍是因為一個女生在向聶言深復仇。
“薄衍,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顏希總算是看到了一條生路,“你不覺得你這個行為很幼稚嗎?”
“覺得幼稚只能說明你猜錯了。”薄衍並不認為她猜到了,他看著聶言深停在半空中的手提醒了一句:“給你三個數,再不割的話,顏希可就要遭點罪了。”
聶言深朝顏希看去。
顏希餘光看到海里折返回來左念,一個大膽但又冒險的想法竄了出來。
她給了聶言深一個眼神。
這個眼神。
讓聶言深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領悟錯了顏希的意思。
“三。”薄衍開始數數。
顏希繼續眼神暗示。
就是這一下,聶言深確定了顏希的意思,他伸手去拿了薄衍手的刀。
剛拿到手裡,他將刀快速的一個反轉,緊接著在誰也沒有料想到的情況下把橫在了薄衍的脖子上!
“老闆!”
保鏢們驚呼一聲。
薄衍抬手阻止,唇角的笑變得有些瘋狂。
他摩挲著行李箱的箱杆,拖腔帶調的:“你覺得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了嗎?”
“聶言深。”
“你還是天真了。”
薄衍每一句都說的很緩慢。
他一點兒都不在意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反而下了命令:“把顏希的腿給我打斷。”
“誰若動她一下,我立刻殺了他。”聶言深將刀往裡面劃了一下。
但這一下。
並沒有震懾到那些人。
他們像個機器一樣,拿著槍對著顏希的腿。
電光石火間,顏希快速出手,一把將那人的槍奪過,把人踹倒!
又趁著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許佳苑朝著懸崖下推了下去,對下面的左念喊了一聲:“把她安全的給我送回帝都!”
“你呢!”左念問她。
她沒想到顏希就是k。
坐上游艇離開訊號遮蔽區域的時候,她就開啟了電腦,打算查一下自家師父在哪裡,看看能不能查到。
結果出人意料看到了師父給她的那封信。
也就是那一刻。
她才知道顏希就是k,是她的師父。
想起薄衍說的話,她立刻折返回來,就是為了救她。
可現在。
她把許佳苑推給她,自己卻沒下來!
她又叫了顏希一聲,回應她的,只是顏希的一個背影。
左念把許佳苑從水裡撈了上來,遊艇還在開,她看著懸崖上的人,終究還是喊出了那聲:“師父!”
顏希沒有回眸。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
只要她跟聶言深中有一人離開,薄衍就會馬上讓人開火。
但許佳苑跟這些事情無關,左念又幫了薄衍,薄衍會看在左唸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離開。
事實上。
薄衍心裡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想過拉著許佳苑跟著他一起陪葬,可現在人走了,那就走了吧。
“我早該料到你就是k的。”薄衍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你該慶幸你剛才沒走,不然現在的你,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薄衍,讓你的人撤了你還可以少判點。”顏希一字一句,“沒有什麼事值得你拉著這麼多人一起。”
薄唇低眸一笑,悶悶的笑聲從胸腔傳出。
他好像很高興。
“判?”薄衍開口,“沒有人能判我。”
顏希眉心微蹙。
薄衍任由聶言深這樣對他:“你可得小心點你手上的刀,要是一不小心把我給殺死了,整座島都會炸的。”
“你幹了什麼?”顏希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沒幹什麼。”薄衍緩緩說著,“只是在這座島上安了很多炸藥,只要我的生命體徵沒了,他們就會啟動開關。”
瘋子!
顏希是真覺得這人瘋了。
薄衍繼續漫不經心的聊著:“聶言深,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去海邊坐一夜嗎?”
“因為甜甜。”薄衍說到這裡總算是有了點情緒,“她男朋友被判死刑的那天,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裙子,在海邊坐了一夜。”
聶言深不明白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現在只是在拖延時間。
等那些人來。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薄衍朝他側眸看去,脖子被刀劃出了一點點血痕,他也毫不在意。
“是你跟警察舉報的,是你給警察提供的線索。”薄衍一字字控訴著,“是你害死了她的男朋友,也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