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總要掙扎一下是吧！
眼下這情況，感染是早晚的事，趁著沒感染之前，趕緊把牛痘弄出來才是正事，否則，真等感染了再去想辦法就來不及了。
所以林白只能主動出擊了。
此刻，正陽縣的大街上，人影都看不到一個，即便有，也是巡邏的將士。
這些將士看到二人就紛紛湧了上來。
好在追月早已今非昔比，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手，都被扔了出去。
林大才子也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天天泡藥澡可不光是為了二弟，實力也強大了好不好。
“說！哪裡有牛？”
逮住一名將士林白開口便問。
那將士一頭的問號，整個人都是懵圈狀態，小腦袋瓜子完全轉不過來，但口中還是道：“我……我不知道，我們都是臨時調來的……”
艹！
就知道是這樣。
林白忍不住罵娘，這些將士大多都是附近軍營調來的，根本不知道哪裡有牛。
而且，這是城中，估計……
難道要去城外？可城外那麼大，更不知道從何找起。
不對！這是耕種時代，就算城內也應該有牛，雖然少了點，但肯定有。
林白當即問道：“人呢？人都去哪了？”33
那將士連忙回道：“都……都拉去集中管理了，剩下的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這樣的情況下確實沒人敢出門，林白嘗試著敲了幾家門，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只是找牛，可壓根沒人理他。
屋裡也不知有沒有人，就算有人，這會估計也不敢吭聲，生怕被拉走。
追月問道：“姑爺，現在怎麼辦？”
林白咬了咬牙，道：“眼下只能去集中區了。”
這！
追月臉上露出擔憂神色。
那裡可都是感染者，貿然進入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林白知道這妮子想說什麼，但眼下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情況這麼嚴重，還耽誤個毛球。
當即不由分說，拉起追月就走。
很快，兩人來到了集中管理區，這裡被徹底封鎖，街道四周都灑滿了石灰，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氣味，還有煤油的味道。
有將士見二人，立刻上前，“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集中區，任何人不得靠近。”
林白正欲開口。
追月這時像是發現了什麼，推了推林白，示意某個方向，“姑爺，你看！”
林白不明所以，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人正在傾倒一些不知名的液體，聯想空氣中的氣味，他瞬間明白了。
“煤油？你們想幹什麼？你們要燒死他們？”
艹！
這麼兇殘的嘛！直接就送火葬場了？
那將士見事情敗露依舊面不改色，道：“裡面的人大多都已經死了，剩下的也已經病危，未免疫情進一步擴散……”
“不好了，官兵要燒死大家了！”
這時，集中區內眾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人大聲哭喊，有人在衝擊大門，爬牆，試圖逃離。
誰都不想被活活燒死。
四周將士們頓時衝上去圍堵，現場一片混亂。
一名魁梧將領怒斥道：“誰膽敢衝擊防線，殺無赦！”
這話一出，無數哭喊聲傳來。
老人、孩子、婦人，人數之多超乎想象。
追月銀牙咯咯響，明顯很憤怒，但她不想給姑爺惹事，什麼也沒說。
可林白也繃不住了，這特麼也太殘忍了！
說好的重症呢？
這些人看著還生龍活虎，離重症還遠著呢，直接就要燒了？
mmp！
真把人當牲口呢！
當即他大聲道：“住手！”
之前開口的魁梧將領目光掃了過來，臉色也隨之一沉，“大膽，你是何人？”
林白沒回答，而是道：“我有辦法治癒天花，不準點火。”
“荒謬！”
魁梧將領斥責道，“連孫神醫都治不了病你們拿什麼治？”
追月忍不住了，冷道：“姑爺說能治就能治，姑爺正在找牛，哪裡有牛？”
“簡直胡說八道。”
魁梧將領大怒，“敢來這裡搗亂，把他們拿下。”
一眾將士聽令瞬間圍了上來。
“你們敢！”
追月大怒，長劍已經出鞘。
這時，孫長春正好趕到，他顯然也聞到了空氣中的煤油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們要幹什麼？”
魁梧將領在孫長春面前倒是不敢造次，尤其是這樣的時刻，恭恭敬敬道：“孫神醫，我們也沒辦法，山南巡撫已經接管了一切，說天花不可醫，下令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瘟疫蔓延，掐掉源頭。”
孫長春大怒，“簡直荒謬，就算不可醫也有人能自愈，難道你們要把所有人殺光不成？”
魁梧將領面露難色，什麼也沒說。
孫長春又道：“老夫知道你也是聽命行事，但不準傷害他們，上面若怪責下來，老夫一力承擔。”
這個糟老頭子還不錯，林白給對方點了個贊。
不過眼下他也沒時間和對方廢話，朝著人群問道：“到底哪有牛？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總要試一下。”
人群中有人回道：“城西，那裡有個牛棚，裡面有很多牛。”
“多謝！”
林白也不廢話，轉頭就走。
就這情形，指不定怎麼樣，必須儘快種牛痘。
孫長春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魁梧將領，問道：“此人是誰？”
魁梧將領不敢怠慢，連忙回道：“我們也不知道，他突然跑來阻止，還說能夠治癒天花，正在到處找牛。”
治癒天花？
孫長春聞言眼眸微微一亮，但很快又搖頭，不是他不相信對方，而是天花乃是公認的不治之症。
對方如此年輕，滿打滿算行醫也不會太久。
行醫不比其它，這一行天賦遠沒有經驗重要，沒有幾十年的經驗，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建樹，何況還是面對天花。
他沒再理會，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嘗試自己的想法，他覺得可行性非常大，說不定真的能攻克天花，而一旦真的成功，那……
當即，他連忙走向集中區，看向人群道：“你們中，有誰已經痊癒，或是情況有好轉……”
就在孫長春忙碌的同時。
林白和追月也終於趕到了城西牛棚，看著那一頭頭奶牛，他嘴角不禁上揚，突然覺得這些傢伙，除了刷火鍋時，此刻竟然也這麼可愛。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