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春秋臉上露出擔憂神色，對於林白的才華他絲毫不懷疑，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樣樣精通。
最重要的一點，離朝對這些根本沒有涉獵。
林白一直在離朝長大，根本就接觸不到這些，更別說精通了。
林白此時也有些好奇，問道：“武朝有這些我離朝沒有？”
齊春秋點點頭。
林白更不解了，道：“可稷下學宮明明已經弄到手上了，為什麼不學習？不嘗試？”
齊春秋默然。
林白好奇問道：“沒人教？不屑？又或是……”
他感覺對方有些奇怪。
離朝最負盛名的就是稷下學宮，離朝學子學的也多是四書五經，對算學這些根本不重視，物理化學之類的更別說，他之前以為根本沒有這些東西的概念。
可如今發現並不是這樣，武朝有這些，而看這些書籍，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稷下學宮不可能不知道。
而以稷下學宮這些大儒的學識，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些東西對未來可能產生的影響，可他們卻沒有推廣，也沒有去學習。
齊墨白作為稷下學宮最傑出的弟子，對於那些題目都一籌莫展，足以說明了這些問題。
這明顯有些不正常。
但，為什麼呢？
齊春秋嘆了口氣，看著林白，半晌才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知道顏大人為什麼說你是大離開國以來最了不得的天才嗎？”
“關鍵是時間，為什麼是開國以來？”
林白愕然，頓了頓道：“也就是說，他認為在大離開國之前是有人勝過我的，最起碼和我不相上下。”
還有這種人？不應該啊！
林白厚著臉皮想。
“不錯！”
齊春秋嘆道，“那個人叫程存理，他是這五百年來最耀眼的存在，被世人尊稱為亞聖，而他，就曾是稷下學宮的一員。”
林白問道：“這些東西和他有關？”
齊春秋點點頭，“對！”
“大離開國之前，他便是稷下學宮有名的大儒，稷下學宮弟子原本不參與朝堂鬥爭，但因為當年一些事，也因為他的夫人，他被迫捲入其中。”
“之後大離立國，他遠走武朝。”
“他和大離皇室的關係很僵，說過不少有辱大離皇室的言論，皇室痛斥他有違稷下學宮傳統，不配為稷下學宮弟子。”
“而他的行為也確實違背了稷下學宮的宗旨，當代宮主不得已將他除名，他因為之前的事情稷下學宮沒有伸出援助之手本就有怨氣，再被除名便和稷下學宮徹底走上了對立面。”
說到這齊春秋長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
隨後繼續道：“雖然有些偏激，但不得不說，他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天才，與稷下學宮決裂之後他拋棄了自身所學，獨立創造了一套理論，稱之為理學。”
“他說世間萬物皆有理，這個理你可以認為是萬物規則，本源，萬事萬物都要遵循這個理，人也不例外，但人有慾望，各種惡念是有違天理的，所以要存天理、滅人慾。”
“而要遵循其理，自然要先明白其理，於是便衍生出了格物，格世界萬物，窮盡其理。”
“憑著這套理論他被世人稱為亞聖，並在武朝創立了天理學院，在他的理論下，天理學院湧出了一大批人才，如今已是武朝最負盛名的學院。”
“尤其是在格物一道，他們發展迅猛，不過，那時候還未具體體現出現，直到數年前，天理學院出了個妖孽，于格物一道的天賦超乎想象，他創立了格物宮，招攬各行各業的人才，這些著作有一半都是他的手筆。”
“他還發明瞭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沒什麼用，但有些作用極大，喊話號角就是其一。”
“有傳言說他還在研究一種極為強大的武器，能夠發出震雷般的聲響，一棟房子都瞬間崩塌，他還因此受傷……”
艹！
林白聽傻了，前面也就算了，後面震雷般的聲音，房子瞬間坍塌，這特麼不是在研究火藥吧？
他還準備等這陣子空下來，給自家老四把諸葛神弩弄出來，結果倒好，對面都研究火藥了，邪了門了，到底誰特麼才是穿越者。
MMP！不能這麼懶散了，這個世界的天才不講道理啊！
要是真被人把火藥搞出來自己還玩個球。
林白感覺慌的一批。
齊春秋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反應，還以為他在為比試擔憂，道：“他就是白雲居士，武朝妖孽，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次他應該沒來，像這樣的人，武朝多半是不會放行的。”
林白自然懶得解釋，問道：“那個程存理呢？”
齊春秋道：“自然早就作古了，”
林白不解的問：“稷下學宮不推進格物之道，就是因為和他之間的恩怨？”
這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明知格物之道的影響，就因為對方是稷下學宮被除名的弟子，所以拉不下這個臉？這都已經幾代人了。
不過古人太固執了，真這樣也未必。
而齊春秋顯然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只道：“你需要關心的是三天後的比試。”
“原本只是普通的比試，輸贏關係也不大，但如今關係到七公主的未來，而且陛下既然讓你來，顯然是希望你能贏。”
“但我能幫到的也很有限，只有這些書籍，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這話意味著他研究過這些東西，應該還頗有心得。
也對！
明知道這些東西不同尋常，又怎麼可能不研究，只是沒公開而已。
齊春秋眉宇間露出擔憂，顯然，他對三天後的比試有些擔憂，因為離朝的學子根本沒有接觸過這些。
武朝必然會以此為難。
林白卻是一臉無所謂，這些東西放在這個時代超前，但作為後世一名三流大學生，毛毛雨了。
就不知對方會怎麼比。
還有那什麼白雲居士，他之前根本不當一回事，這會也不得不尋思了，連火藥都能弄的猛人，是不是得通知老朱，派幾個刺客去給秘密幹了？
不然真被對方研究出來，以後這軟飯還怎麼吃？
咱能不這麼卷嘛！
林白心那個累，前世已經卷怕了，還以為穿越後能夠安心吃個軟飯，結果倒好，冒出這麼個天才出來卷。
絕對不能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