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凌志成的錯覺。
他總覺得岑師傅的眼神特別的……酸？嫉妒？
反正，都是凌志成覺得和岑廣安身份十分不符合的情緒。
他覺得詫異，卻沒有深思。
因為現在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剛才岑廣安那番話的意思。
由凌志成親自引路，凌家除凌哲以外的所有人隨行陪同……
很快，他們簇擁著岑廣安來到茶室。
再怎麼好奇迫切，凌志成仍然不忘待客之道。
他取來最上等的茶葉，用紅泥小爐將山泉水燒開，再按步驟來洗茶、沖泡。
動作間，淡雅茶香氤氳開。
安靜的茶室裡只有茶器發出的清脆聲響，其餘人都沒有說話。
尤其是岑廣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反倒是凌老爺子按捺不住了。
先是嫌棄地瞥了兒子一眼，不知道他這個關頭，搞這麼多的花裡胡哨幹嘛。
作為多年老友，凌老爺子懶得賣關子，索性開門見山道：
“岑師傅，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位……歲歲小神仙，她的身份很不一般嗎？”
連凌老爺子也叫上了歲歲小神仙。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光是從岑廣安的態度，就能窺見一二。
凌老爺子是最搞不懂的那個。
幾天前，老友還是憂心忡忡，以為凌志成他們是被欺騙，走上了歪路。
怎麼這麼快，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
岑廣安正在想事情，被打斷了，也不惱。
指節有規律地輕輕釦著桌面，瞥了老友一眼：
“茶都沒好，急什麼？反正都是好事兒，放心吧！”
凌老爺子是放心，放一百個心。
可他好奇啊！
這好奇就跟貓兒撓心似的，鬧得他渾身癢癢！
凌志成安靜聽著，悄然加快了手上速度。
轉眼就把斟好的茶盞，第一個推到岑廣安面前，恭謹抬手：
“請岑師傅解惑。”
岑廣安知道，不止老友著急。
旁邊的凌志成、徐淑琴和凌理，他們每個人都很心急地想要知道真相！
這意味著，那位歲歲小神仙，並沒有將事情說得太清楚。
但凌家卻義無反顧的地選擇了供奉仙牌。
這大概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
……所以，他怎麼就遇不上這種好事呢？
岑廣安活像是吃了一百個檸檬，酸得牙都要倒了！
拿茶當藉口拖延時間，自然也是他故意的。
就是想要小小“報復”一下這挖到金礦的一家人！
不過，作弄歸作弄，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
“你們啊，傻人有傻福，連這種潑天富貴都能遇到！”
喝了口清茶，岑廣安又是嘖聲，又是嘆氣。
凌老爺子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瞬間眉飛色舞：
“這麼說是好事？”
“豈止是好事，是大好事！大氣運！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岑廣安頗不是滋味地看著凌志成三人齊齊搖頭。
他嘆了口氣，不得不開口將古籍裡記載天地靈物相關，仔細講述了一番。
一些涉及到門派隱秘的隱去，而剩下的，每個字都足以讓聽著的人目眩神離了。
凌老爺子的反應最直接，喃喃著：
“這、這是真的嗎？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還能有假？能供奉她，只要你們凌家不犯錯，必定世世代代受其庇佑，順風順水，諸邪退避，而且極有可能……踏上修煉一道，脫離凡俗！”
岑廣安嘖嘖搖頭。
在今天見到歲歲前，他雖然打消了最初的懷疑，但也頂多猜測歲歲的身份，是什麼傳承正統的靈獸靈植之類的。
再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想歲歲會是天地靈物！
偏偏歲歲就是！
這過山車般的心情，大概就像一個人去買彩票，本來奔著小中個五十塊去的，結果卻中了十個億……
凌老爺越發聽得不真切：
“總感覺跟做夢似的……這麼說，我們凌家以後就要飛黃騰達了？”
“老凌，你們家現在還不算飛黃騰達嗎？”
岑廣安揶揄道。
凌老爺子尷尬擺擺手：
“就是隨口一說嘛。”
其實凌雲集團當時在老爺子手上，就是一個規模中等的普通公司，是他的兒子凌志成將公司一步步做大，經營成今天的規模。
所以，論心態，凌老爺子反倒不如凌志成穩重。
瞧瞧凌志成，親爹被這金閃閃的潑天富貴震得七葷八素時，他依舊淡定。
以至於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
“煩請岑師傅保守這個秘密。”
岑廣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想到老友平日聊天時總愛誇這個兒子，現在岑廣安不得不承認，凌志成是真的寵辱不驚、大將之風。
他微笑著反問：
“你知道訊息傳出去，多少玄門家族會主動與你們交好嗎？有時候，適當展露優勢是好事。。”
“我知道。”
凌志成果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持續淡定道，
“我經營著一家公司，想來岑師傅說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比起讓他人知道這些，我更在乎歲歲的安危。”
數日相處下來，沒有人會不喜歡擁有世上最純稚乾淨靈魂的歲歲。
凌家每個人都不例外。
就連在凌家做事的傭人，對歲歲也是發自內心喜愛，會花自己的錢給她買玩具買零食。
至於凌志成的話，他當然由衷地尊重歲歲。
但另外，又對她多了些親近和照顧。
像是父親對待最寵愛的小女兒，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珍寶都捧到她面前，同時希望世界上所有的苦難危險都遠離她。
所以，聽完岑廣安的話，他的第一想法是——
萬一那些人覬覦歲歲是天地靈物，對她出手怎麼辦？
她那麼小，那麼弱，要是受傷……
岑廣安看到了凌志成眼裡的堅定。
包括身側的徐淑琴和凌理，看似沒怎麼說話，但她們眉眼的無畏無懼，也都跟凌志成如出一轍。
這讓岑廣安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是天地靈物！永遠不會選錯人！也合該你們凌家有此機緣！”
隨後岑廣安沒再賣關子，將無人可以傷害天地靈物的事情說出來，讓他們放心。
凌志成他們聽完，著實鬆了口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