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錯了,全都錯了.....”木子云在內心世界不斷地向自己複述道,其眼前的大海與天空,的確受到了其想法的影響,偶爾會出現不規矩的波動,但不足以出現一條裂縫以便木子云逃生。木子云的激進反駁法只是暫時的讓自己不再繼續陷入大鐘為其構建的謊言悖論之中,但也會令其愈發的混亂,無法再安寧的心,只會離著正道越來越遠。
“冷靜下來,我還記得原來的世界該是什麼樣子的。”木子云如此自語道:“那才是真理所在。”但他的身體還是沒有騰飛的感覺,總覺得自己是靜止在原地,只是因為天海動了,所以他才像動了一般。“這又是那群小人們的歪門邪術,我聽到的全都是謊話,不能信的....”
但自己點醒自己是很難得,同樣的話,別人告訴自己有時更加的有說服力,“如果有一個人能告訴我,我在飛,就好了。”再沒有旁人的情況下,木子云需要繞許多彎,怕是最後還是不能成功的點醒自己。
也許是靈機一動,木子云突然自語道:“誒?誰說天不是黑的?那傢伙說的對啊,天空本來就是一片黑幕,正是因為有了陽光所以才將其照出了顏色,大海或許本來也是藍色,只是光無法照耀入其深處,所以才會是一片深黑,想想海岸處的水面,不也是映襯著湛藍的天嗎?為什麼天與海的顏色要有聯絡,全是因為光,所以才存在顏色啊。”
木子云眼前一亮,抬頭去看,天空已變回了藍色,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木子云心中一喜,立刻又自說道:“那傢伙果然謊話連篇,連天地這樣大的事情他都能扯謊,還有什麼可信的呢,他說的所有話,都該是假的,什麼飛不飛的,亦或是海平線之類的,或許有點道理,但只要從他口中說出,就大可不必去信了!鐵定是假的!”也就如此想了一番,木子云當即順順當當的回到了現實,海浪層層湧動,卷著輕輕的海腥味,他貼著海面緩緩飛行,也再次感受到了能夠浮在空中,脫離人間束縛的幸福。
與此同時,他鎖定了遠方的一道氣息,只有一個溫度,一個敵人。
大鐘正往夜神峰趕去,他的目的就是困住一個個“霞”的成員,“幸運”決定先攻下天下,再徹底解決“霞”,因此要保證“霞”的成員不會對掛檀族和“幸運”的計劃造成影響,如果能困殺一兩個“霞”的成員,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飛的速度並不慢,本身實力就不低,但身邊剎那間閃過三道閃電,在第三道的落點處,木子云突然出現,只一拳便打在了大鐘的肩頭。這一拳很急,但力道並不很大,不致命但可重傷,大鐘本身近戰力就不強,受此一擊,連飛行都無法做到,直接砸進了海洋之中。
木子云雙手往腳下海面去拍,利用風能在水下拍出了一個幾丈寬的氣泡,眨眼間沒了蹤影,接著從不遠處的海面爆炸,也震出了大鐘的身軀。
大鐘嘴角帶著血痕,拍拍自己的臉,身影像沙子般消散,木子云知道自己又中了邪術,環顧四周,仔細地感受身邊的熱度,大鐘令木子云感受不到別人的氣息,卻不知道他可以憑藉溫度識別敵人的位置。
木子云不過兩息時間,就知曉大鐘的方位了。但他狡猾地沒有對此作出反應,而是繼續裝著無法找到大鐘的樣子。當一個人握住了一個真理,亦或是握住了一個對方謬論的證據,那麼對方接下來的所有的欺騙都像是猴子的表演,木子云可笑地感受到大鐘灌入進自己腦海裡的“謊言”,無非是在混亂他的感知和意識,要麼令其雙目模糊,要麼令其雙耳選擇性失聰,目的就是讓木子云無法找到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謊言都因木子云清晰的感受到大鐘的熱度而不攻自破,但木子云順著大鐘的套路,一步步犯錯,一舉一動都融入其中,等到大鐘把自己的網織的差不許多了,木子云的戲也就要演完了。
大鐘以為自己將對方騙的昏天黑地,未曾想自己才是牢籠裡的猴子,他沾沾自喜地站到了海面,渾身沒有一點防備,甚至欣賞了一番木子云的迷茫面目後,瀟灑轉身,慢悠悠地繼續往夜神峰飛去。
只聽得轟然一聲,一個螺旋著的風鑽插進了大鐘的身體,將血肉直接推出,心臟也被碾碎出去,木子云連一息時間都沒有給大鐘留下,大鐘的生命立刻結束了。
木子云甩手將大鐘的屍體扔進了海,輕蔑地瞧了一眼,接著全速往夜神峰飛去。
約莫十息時間後,海水中浮起了大鐘的身影,他身子是完整的,但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原來,起先在木子云將其砸入海中之時,他便造出了個假身,並“欺騙”木子云認為那就是大鐘本人,由於木子云相信那是真的,所以即便那假身根本就是一團空氣,木子云也會感受到它的溫度,假的大鐘也會像真大鐘一般再次“欺騙”木子云。
木子云對假身的瞬殺,著實讓大鐘心驚膽顫,他編織的一層層謊言,竟然被一瞬間攻破,好在假身的謊言並沒有被發現,但他暫時還不能理解木子云對謊言的抵抗性為什麼會這麼強,明明剛剛還是一番被騙的模樣,轉眼間難道就找到真理了?
大鐘也不敢去找木子云了,因為“欺騙”術不同於幻術,幻術威力自然不如“欺騙”術來的猛、來的真,但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但“欺騙”術的失敗,相當於謊言被拆穿,同樣的假身謊言已經對木子云無法產生作用了,因此,大鐘少了一個保命的手段,在沒有搞清楚木子云的情況前,大鐘可不敢輕舉妄動。
木子云飛在天空,雷電只纏在他的雙腿,他心中說道:“那傢伙大概沒死吧,我若是剛剛藏在暗處,沒準還能再殺他一次。”過了片刻,望著底下的光景兒,又於心中想道:“雷和風,有虛化的可能嗎?我我成為了雷,即便是千里的路程,怕也只是一瞬間就能達到的吧,倘若成了風,這世間還有什麼人我殺不了的呢?”
話雖如此,他藉助雷電飛行的速度,也快到了人間極境,約莫一個時辰後,木子云便來到了夜神峰領域。並沒有進峰,因為看到了等待著海面上的夥伴。
眾人不知道木子云去了哪裡,他一人對抗朵皿拉克海賊團,可謂是生死難料,鈴鐺在得知此訊息後,一直委靡不振,連風箏和虎子都覺得玄乎,但方天慕一直冷冷地守在海上,他並沒有想過木子云會死的可能,或許這也是他自我慰藉的方式,他認定了木子云不會死,也不去尋找,只在這等待。果然,木子云精神矍鑠的落到了眾人面前。
大夥先是一愣、一驚,接著狂歡起來,鈴鐺喜極而泣撲過來,二人緊緊相擁,連夜神峰上都聽到了海浪帶來的歡喜聲。眾人在一方小舟上圍著坐好,把這幾日發生的故事都講了一通。聽聞盧汀卡男爵的死,是木子云一時間接受不了的,他自認為那個男人在當下世界難有對手,而虎子又告訴他,方天慕竟然可以和那怪物一時間打成平手,木子云感嘆於夥伴強大的同時,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他是懷著忐忑心回來的,打算為了搶回鈴鐺,和盧汀卡男爵決一死戰,但奈何自己心中幾乎沒有勝算,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
這些日子大夥的見識各都長了太多,對這個世界的複雜性也更加有了解,因此也對其他事見怪不怪了,木子云一人擊潰了朵皿拉克海賊團全員,稍稍令眾人感嘆了一番,至於之後木子云遇到的傢伙,風箏給出了答案,當然,那也是從望鄉口中得知的。大夥也才知道,海域裡是有一支可怕的暗勢力,而之前相遇的用針的老頭,也是那組織的成員。
望鄉這一次沒有離開,他一直陪伴在風箏身邊,但並沒有做進船中,還與眾人保持著一段距離,他的眼中只容得下一人,其餘之人不過是會喘氣的生靈罷了,他也盡力壓著自己對方天慕的敵意,他新得到的兵器,一直在呼喚著他的駕馭。
歡聚只是一時的,他們的目光一起投向了未來的路,不知不覺間,想要回家的木子云和虎子,被不斷出現的大小事情引的繞來繞去,他們終於想回歸正題了,木子云也著實不打算在這片海域逗留,一番商議後,眾人計劃先去鳥人領域找回杜小月,接著順路經過鬼國,而後便揚帆起航,徹底告別這片海域,一說到杜小月,虎子面上愁苦了幾分,多日未見了,那個異鄉相逢的親人也不知是否尚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