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暖洋洋的日光灑落,讓整座大地重新煥發生機。
某小學的門口。
一位來開大門的半拉老頭走到校門口,卻奇怪的發現,這大門的鎖好像有點毛病的感覺。
“鑰匙怎麼捅不進去呢?”
老頭身穿保安制服,嘗試著將門鎖開啟,結果試了一會卻發現......
“啪嗒”
鎖直接掉了?
“這是什麼情況?”
老頭當時就驚了。
他的心中頓時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老頭連忙衝進校園之中。
果然,入眼望去,他當即就呆滯在了原地,看傻了眼。
下一刻,他回過神來,沒有半分猶豫,跑進保安室中,找出學校內線專用通訊器,給他能聯絡上的學校最高階領導打去電話。
可能是由於時間太早,一個不通,兩個不通,三個還不通......
但是老頭卻鍥而不捨,最終還是在自己的奪命連環call下,打通了電話。
開始剛被接起,那邊似乎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聲音,貌似是剛睡醒的樣子。
不過老頭卻不管,直接將自己的親眼所見毫不誇張,也沒有修飾的報了上去。
“納尼?!”
在老頭講完之後,電話那頭原本還有些不耐煩的聲音瞬間被引爆了。
“八嘎!不準胡說!”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老頭在講完自己的話後,就直接將電話遠離了自己的耳朵。
他朝著校園中走去,一路上的所見,他都用文字形式描述下來,告訴了電話那頭的學校某領導。
聽著老頭的敘述越來越真實,根本就不像空穴來風的樣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友枝小學的某領導沉默了。
“哐當”
那邊,似乎傳來了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
“您還好嗎?”老頭問道。
“你繼續說......”那位領導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下一刻,電話裡還傳來了喝水的聲音。
老頭見對方沒事,這才走上教學樓。
路經的所見所聞,他都一字不差的彙報了上去。
比如滿校的玻璃碎渣。
亦或者缺胳膊斷腿的桌椅講臺。
當老頭來到教學樓高處,他走進一間連門都沒了的教室,來到窗戶旁,向著校園中看去。
正所謂登高望遠。
他站在高處,朝下方望去。
不過視野更加開闊了,所看到的“戰損”也更加嚴重了......
老頭找了一個僥倖沒有破掉的窗戶,輕輕開啟,而後趴在了窗沿上環顧四野。
“現在這個情況呢,它有點難講。”
老頭的頭髮沒有幾根了,他一手撫摸著自己的光頭,而後對學院領導進行著自己的反饋。
“什麼情況這麼難講,難道還有比全校的窗戶板凳壞掉還嚴重的事情不成?”
電話那頭的學校小領導在聽見老頭的話後,當場就氣笑了。
昨天學校的桌椅講臺怎麼堆的,他也見到過,聽老頭的敘述,應該就是玻璃多碎了一些而已。
那是個什麼樣的場景,他也大概能想得出來。
還能有比現在更嚴重的情況?
他不信。
現在的學校恐怕都已經能稱得上是廢墟了吧!
難道樓塌了不成?
“董事長大人送給校長的雕像,我記得您還說起過呢,大概價值八百萬日元吧?”老頭的聲音響起。
“對啊,八百八十八萬!”電話那頭的小領導聞言,有些得意的回應了一聲,“當時還是我替董事長大人去拍賣來的呢~!”
不過還沒等他回憶起過往的“英勇”之姿,下一刻,他的語氣突然一頓。
“等等,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想說......”小領導沒有把話說完,不過他的聲音之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
“唉——”老頭也有點懵比,他嘆了口氣,而後輕輕點頭,“是的,就如您所想的那樣。”
“這座雕像,現在已經徹底碎掉了,完全沒有復原的可能。”
當老頭的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老頭也沒有說話,他還以為對方在想對策。
因此,一時之間,場面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當中。
不過下一秒,一道震耳欲聾的驚呼聲從電話裡響起——
“納尼?!!!”
聽到老頭的話,友枝小學的某個小領導徹底蚌埠住了。
我特麼只不過是想說這座雕像該不會從噴泉池子裡面摔出來了吧,伱丫的直接給我來了個這麼勁爆的訊息???
碎了?
八百萬的東西你說碎(cèi)就碎?
我特麼......
小領導不過剛剛睡醒,就突聞如此噩耗,他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場暈厥過去。
不過好在他現在就在床上,只需要迅速將自己平躺,就能快速穩定自己慌亂的情緒。
等稍微上來口氣,緊接著,他這才用一種“你該不是在騙我”的語氣朝著老頭問道:“你是說,那雕像碎了?”
“是的。”
“徹底碎了?”
“沒錯。”
“完全無法復原?”
“您說的真是太正確了。”
“我......”小領導差點又一口氣憋死過去,他連忙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那雕像可是用特殊材質做出來的,重的機器都難搬,更是堅固如鐵,怎麼可能被摔碎?還摔成沫兒了??”
你特麼是不是在逗我?!
如果小領導最後的一絲理智在告訴自己,這是一個保安老頭,自己不論出於禮貌,還是階級,都不應該在這樣一個人面前失態。
那麼他恐怕早就開始大吼大叫起來,發洩自己的情緒了。
“啪”
最終,又問了老頭一些問題之後,小領導這才將電話一下結束通話。
看著已經進入忙音的通訊器,老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都什麼事兒是?”
他站在教室之中,將通訊器收起,靠在窗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滄桑和......見怪不怪?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從衣服內襯之中掏出了一根只剩半隻的煙。
隨後,他的身子向前附下,趴在大開的窗戶上,一邊感受著清晨的微風吹拂而過,撩撥著他那所剩無幾的幾根毛髮,一邊掏出一隻打火機,抽起煙來。
“吸”
“呼”
吸上兩口,他這才掐滅了菸頭,而後將剩餘的菸屁股重新放到衣服之中。
儘管學校現在這個情況,肯定不會有師生來上課,完全沒有什麼影響,但他還是很禮貌的將掉落在地上的菸灰給收了起來。
——————
“又放假了嗎?”
收服影牌的又一個清晨,王長生睡到大中午才起來。
剛一起床,就從管家那裡得知了這個訊息。
不過這也是他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並不驚訝。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覺睡到大中午了。
畢竟昨天晚上那學校裡的一片狼藉場景,可都是他跟小櫻幾個人搞出來的。
“叮鈴鈴——”
突然,擱置在自己床頭的通訊器此時也響了起來。
巧的就好像是在等著他起床一樣。
王長生眉頭挑了挑,然後將電話接起。
“你好,這裡是王家。”王長生的聲音輕輕響起。
“長生同學,中午好,我是大道寺知世。”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是知世啊,午好,這會兒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聽到知世的聲音,王長生也是微微一頓。
他沒想到這大中午的,知世會給他打來電話。
不過好像他在這邊除了知世,還有小櫻兩個人,也就沒有其他什麼朋友了。
所以如果有人給他打電話的話,那除了這兩個朋友,就只能是他叔叔那邊的人了。
“因為昨天晚上忙的有些太晚了,所以我想你上午可能在睡覺,就沒有打擾你。”知世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打電話過來也是想問一下,你應該知道學校現在的情況了吧?”
學校現在的情況?
聽到知世的聲音,王長生不由愣了愣。
“學校現在應該很混亂吧?”王長生猜測著說道。
“現在其實還好了,我叫人來把學校全部翻修了一遍,因為給的錢足夠多,所以進度還是很快的。”
電話那頭的知世聲音輕柔,還帶著幾分甜甜的笑意。
“啊咧?”
聞言,王長生愣了愣。
怎麼聽知世這話的意思是,學校現在就快要裝修好了?
那他們豈不是馬上就又要去上課了嗎?
“那知世,你知道大概是什麼時間,學校會讓學生重新回去上課?”王長生試探的對知世問道。
畢竟在昨天收服影牌的時候,知世說過,她家裡在學校董事會都是說得上話的。
“差不多就在後天。”電話那頭,知世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很篤定的樣子。
看起來,估計是她從她媽媽那裡打聽來了什麼小道訊息。
而且這小道訊息還非常可靠。
“後天嗎?”
聽到知世的話,王長生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他們明天還有一天的假期可以放。
“知世,你給我打電話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嗎?”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後,王長生對著電話那頭的知世問道。
“那倒也不是啦~”知世否認的聲音傳來。
“其實我是想給長生同學你說一下,昨天那張庫洛牌舉起的那個石頭,是學校噴泉用的裝飾雕像,似乎是董事會的一個人送給我們校長的。”
知世甜甜軟軟的聲音從通訊器那頭響起。
王長生並沒有打斷她的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他知道,知世接下來一定還有其他事情要說。
果不其然,就聽知世繼續說道:“今天早上我的家裡僱人來收拾現場的時候,在那個雕像的廢墟與碎塊之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什麼東西?”王長生沒忍住,追問道。
“那是一塊不規則的晶體,看起來就好像一塊寶石一樣,雖然我也見過不少的鑽石,可是這個晶體卻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並不是普通的鑽石之類的物件,所以我就想著說,讓長生同學你還有小可看一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知世的解答聲響起,她也最終說出了自己打電話來的目的。
王長生聞言,當即就是一愣。
“你是說那個類似天使一樣的雕像裡面,藏著一顆晶體,你覺得很奇怪,所以就想讓我還有那個臭小可一起來看一看?”
“對的,就是這樣。”知世的淺笑聲從電話之中傳來。
王長生眯了眯眼睛,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話說動漫之中有這麼一段劇情嗎?
他怎麼不記得?
不過雖然疑惑,可他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沒問題,我們什麼時候見呢?”
“就今天下午吧,我們去小櫻家。”只是說出了自己已經和小櫻還有小可他們約好的時間。
“好的。”王長生表示沒有問題,而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王長生坐在床上,不禁開始沉思起當時所看的動漫劇情。
因為影牌是最開始收服的牌,而且也算是小櫻在化身庫洛魔法使前期比較強勁的牌。
影牌的出場頻率也就在風姐之下,堪稱小櫻手下的勞模之一。
所以王長生對它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當時小櫻和知世他們在收服了這張庫洛牌後,有遇到過什麼雕像的事情嗎?
王長生有些奇怪,根據他的記憶來看,似乎是沒有的。
不過並不排除是他記差了,或者這根本就是隱藏的事件,只是動漫裡沒有播出來而已。
下床簡單收拾了一下,王長生便坐著電梯,離開了自己幾百米的房間,而後來到餐廳之中。
午飯還是一如既往的豐盛。
王長生每夾起一口飯菜,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負罪感。
他明明就是一個小學生,胃口根本就不大,這麼多飯菜,他即便是一樣只夾上一口,吃上幾道菜也就飽了。
可是廚師卻硬是要做這麼多飯菜出來。
搞得他每次吃飯都好像在吃滿漢全席一樣。
知道的是以為他家庭富裕。
不知道的那還當他是某個朝代的皇帝呢。
不過好在這些飯菜最後也都不會浪費。
因為基本上王長生每一樣菜都只夾一口,所以也無所謂乾不乾淨。
所以說這些飯菜也都會被其他在莊園之中工作的人們吃掉。
吃完這頓飯之後,王長生接過一旁的女僕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放了回去。
他吃完飯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坐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這才看向了一直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管家。
“方伯伯。”
“少爺,你有什麼吩咐?”
一直站在房間角落的管家在聽到王長生的話後,立刻上前兩步,微微鞠躬,對著王長生回應著說道。
“額,方伯伯,您不需要這麼客氣的,我們之間不需要用主僕的禮儀,就當是朋友就好了,您畢竟也是我的長輩。”
看著管家的動作,王長生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他對於這座莊園之中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尊重。
比如說,不論誰在給他進行了某種服務之後,他都會禮貌的表示感謝。
這除了因為王長生是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正直青年外,也有他叔叔的原因在其中。
畢竟現在他享受的這一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可以視作是他叔叔的“給予”。
那些莊園之中的人,也都是他叔叔安排過來的。
儘管王長生跟他的叔叔接觸的時間很短,幾乎就只是打了個照面,就分別了。
可是從對方的身上,王長生依舊能感受到那種只有在前世所見的上位者身上感受到過的某種氣勢與感覺。
那種氣息很虛無縹緲,可卻是從小養成的某種氣質。
這是一個人幾乎沒有辦法透過後天的捷徑培養與改變的東西。
唯一能做的,只有沉澱。
所以對於自己叔叔的印象,王長生給予了高度的肯定。
能讓他安排給自己的人,除了十分受到他的信任之外,或許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某種特點或技能。
否則的話,也不會被叔叔安排過來了,之前聽他那意思,好像他們這個家族,並不怎麼安全的意思,他自己被留在這邊,無人保護,便宜叔叔肯定不會放心,因此,能被他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身上,絕對都有著其所能與之匹配的才能和特質。
說不定有些人還會是什麼刺客、殺手之類的存在,也未嘗可知。
永遠不要隨意挑釁一個你不瞭解的人,哪怕是你親近的人。
萬一對方是什麼大佬呢?
因此在對方沒有表達惡意的情況下,給予所有人一定的尊重,也是王長生一直以來養成的良好習慣。
這種習慣,即便是在前世,也依舊幫了他很多次大忙。
比如說他上學的時候見一個小個子被欺負,就上去幫了忙,結果轉手人家就送自己了一臺switch遊戲機,把王長生當時高興壞了。
當然,其實人家也根本不需要他來幫忙,暗中有不少保鏢在看著他呢,完全不會讓他被真的欺負......
所以理論上來說,小心謹慎的同時,保持一顆良善的心,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出錯的。
“也許剛才給我遞毛巾的那個有著大凶之物的姐姐,就是什麼活了上千年的暗殺者呢。”王長生不禁冒出了一個念頭,旋即,他自己都被自己這個念頭給逗樂了。
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