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忽然間一聲沉悶的巨響之聲傳出,謝雲蕭只覺得頭頂上面,像是炸開了似的,他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而後,他內觀的神識可以看到,他百會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彷彿已經不是一處穴道,而是一片星空,其間釋放出來一股神秘浩瀚氣息。
謝雲蕭深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最關鍵的一步才開始,流轉的真元之氣,在他的操控之下,充滿了整個百會穴,而後往斷脈流轉。
再有一聲響聲傳出,那任督二脈之間的斷脈,再次被謝雲蕭轟開,真元之氣聯結器任督二脈,這一瞬間,他體內的奇經八脈徹底連通。
當真元之氣匯聚于丹田氣海的之後,異象再次生出。
有金色的雷霆漫卷長空,其間還有先天元靈的虛影,一幅幅畫面出現,此時謝雲蕭的丹田氣海之上,泛起了各色光芒,道音轟隆,響徹九天十地。
與此同時,謝雲蕭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大道靈書再次動起來。
但此時謝雲蕭沒多餘的時間去理會大道靈書,他繼續運轉玄功,真元之氣,於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之間,徹底搭建起了一座橋樑。
這種連線,正是山川河流融為一體的感覺,山和水,不再是隔開的。
已經過去半盞茶的時間,但謝雲蕭丹田氣海內的異象,還在繼續,匯聚在丹田氣海中的真元之氣,也正在發生變化,每一次衝擊邊際的時候,似乎都會有所拓寬。
漸漸的,當異象消失之後,謝雲蕭的丹田氣海,才算是穩定下來,放眼望去,這一片丹田氣海,釋放出來的生機,無以用言語形容。
謝雲蕭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了一頭兇靈的虛影。
這是檮杌,也是大道靈書的第二兇靈。
謝雲蕭此時可以肯定,喚醒大道靈書兇靈的關鍵,是他修煉破境時生出的異象,亦或者是異象出現時的某種不可知力量。
按著眼下這般境況,如果每一個境界破境都有異象的話,這大道靈書,也沒法子全部開啟啊。
“如果按著這種境況推測的話,喚醒兇靈的,是異象產生的時候的某種力量,只是我暫時還沒有覺察到這種力量而已!”謝雲蕭心中想到。
那選擇虛空中的兇靈檮杌,並沒有饕餮的囂張氣焰,它從虛空中降落在地上,輸掉:“兇靈檮杌,見過主人!”
謝雲蕭道:“不用多禮,我需要你的道!”
他沒有廢話,融道天功最厲害之處,便是可融合萬道。
檮杌的特殊本領是吞吐息壤,這是一種法則力量的顯化,除卻這方面之外,檮杌的肉身,號稱不死不滅,在防禦這一塊上,可謂是獨一無二的。
這檮杌雖然是剛剛被喚醒的,但它知道饕餮的遭遇,當下沒有任何猶豫,將自己的道,都一一給謝雲蕭說了。
謝雲蕭仔細分析屬於饕餮的法則之力,將其一一融於他的功法中,融道天功便迎來第二次蛻變。
當謝雲蕭運轉玄功的時候,不單單只是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加快,在煉體方面,竟然也同步進行。
謝雲蕭先天道體本來就恐怖,再經過這檮杌的煉體之法,令得肉身更進一步的強大。
“或許,尋常冰刃,在沒有真元之氣加持的情況下,已經沒法子傷到我!”謝雲蕭眼中泛著明亮光芒。
這檮杌的能力,似乎那吞吐息壤的法則之力,沒法子分析,融入功法之中。
“罷了,不可能什麼都順心如意,這般結果,已經很好了!”
謝雲蕭輕聲自語,而後看向檮杌,問道:“你是如何醒來的?”
到現在為止,這大道靈書之詭異,他依舊沒能掌控,心下自然依舊忌憚。
檮杌聞言,一臉疑惑之色,顯然它也沒鬧明白。
謝雲蕭擺手:“沒事,你先回去大道靈書!”
檮杌答應一聲,回了大道靈書,謝雲蕭的目光,落在了黑雀的身上。
黑雀目光閃爍,揮動爪子說道:“主人,我也不知道!”
謝雲蕭知曉,這傢伙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它不說而已。
“沒什麼,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謝雲蕭淡淡說道。
黑雀連連點頭,忽然問道:“主人,你是怎麼得到饕餮和檮杌的那些天生能力的?”
謝雲蕭輕笑一聲:“你想知道?可以拿你知道的秘密來換!”
黑雀乾笑一聲,眼珠子轉動:“主人說笑了,我能有什麼秘密?”
謝雲蕭沒理會,他再次內觀,如今任督二脈已經打通,算是徹底穩固了第二境明幽境界。
但卻依舊沒有圓滿,只是他知曉,離著圓滿,應該不需要太多的時間,第三境界小周天境,估計也很快便能觸及門檻。
到那時候,屬於他真正的力量,便能顯化一部分了。
心裡面想著這些美好的事,謝雲蕭心裡面很痛快,他出來屋子,一個縱躍,上了屋頂,正好可以看到部分趙國都城的夜景。
每次來趙國都城,都只是忙著去做生意,沒時間去看看這都城的風景,至於夜景,更是不消多說了。
“或許今晚上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謝雲蕭轉身,步子邁出,下來屋頂,從雅園的大門走出來,走過寂靜的街道,便來到熱鬧繁華的主街。
趙國的風土人情,與寧國有很大區別的。
而且,趙國和魏國,在中原地帶,一直以來,這邊的人,都以中原人士自居。
他們的服飾等等,都是其他國度的人爭先效仿的。
謝雲蕭走在人群裡面,看著過路人滿臉的笑容,或是因為某些小事而生出爭吵走過去的,還有遠處和近處傳來商販的叫賣聲。
這便是塵世,屬於尋常人的喜怒哀樂,隨處都可以見到。
謝雲蕭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心間有說不出來的寧靜。
“屬於尋常人的美好寧靜,從來都是短暫的,七國之間,向來征戰不斷,而今又有神秘詭異的血月教摻和進來,顯然,一場風雨即將來臨,也不知道在這場風雨中,會有多少生靈因此而喪命!”
謝雲蕭暗暗嘆息一聲,心下多了幾分莫名的愁緒。
忽然間,一陣爭吵聲傳出,謝雲蕭抬頭,正好看到小安在向一個身著華麗的公子哥道歉。
這公子哥眼睛顯然是長在頭頂上的,不論小安說什麼好話,都是沒用的。
謝雲蕭見狀,便走了上去。
“少爺!”小安見得謝雲蕭過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謝雲蕭問:“怎麼回事?”
小安道:“少爺,是這樣的,我們從布莊裡面將布匹給運出來,在過路的時候,馬匹忽然驚了,衝撞了這位郭公子的車架,這位郭公子要我們一千金,我······覺得要不了一千金,便與這位郭公子爭吵起來了!”
謝雲蕭看了這個郭公子一眼,馬匹受驚,衝撞了他的車架。謝雲蕭側臉看了看,這位郭公子的車架,並沒有任何損壞。
要一千金,這很明顯是找茬啊。
謝雲蕭眉頭微微一皺,他是商人,向來不與天下人結仇的,怎麼會有人故意找他的茬呢。
“應該是生意方面的,我在這趙國有布匹方面的生意,而且還做得不錯,想必是有人眼紅了!”
得出結論,謝雲蕭眼底之處,多了幾分凌厲之光,他再次看向這個郭公子,問道:“敢問郭公子,如何稱呼?”
郭公子看了看謝雲蕭,淡淡說道:“你就是他們的主人?”
“是的!”謝雲蕭回答。
郭公子道:“那好說,我叫郭詢,你的馬衝撞了我的車架,我要一千金,這不過分吧!”
在趙國做生意,謝雲蕭就算是不認識那些達官貴人,但總是會打聽一下的,郭詢,趙國丞相郭開的兒子,身份高貴。
但是一國丞相之子,卻是眼紅他謝雲蕭的生意,這感覺似乎沒什麼格局呢。
在趙國,似乎郭開的名聲也不是很好,只是得趙王看重,這才能夠坐上丞相的位置。
自從郭開上位之後,但凡和他作對的人,都被他一一弄死了。如今這個郭開,在趙國是權傾朝野。
謝雲蕭聞言,臉上泛起淡淡笑意,說道:“驚了郭公子的車架,的確是我們不對,一千金,我拿不出來,不如我在趙國的布匹生意,以後都給郭公子,如何?”
他算了算,在趙國的所有生意,加起來都不值得一千金呢。
一個做生意的,與丞相的兒子作對,那以後在趙國的生意,估計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將布匹生意拿出去,這是壯士斷腕,但是也是最合適的選擇。
“少爺······”小安還沒說完,就被謝雲蕭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小安心裡面很慚愧,如果不是他,何必如此?
他並不知道,謝雲蕭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謝雲蕭,不論是做生意,還是觀察大局方面,眼界已經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知曉如何能夠將損失降到最低。
大丈夫能屈能伸,該吃虧的時候,就吃點虧,這才是大丈夫本色,太剛了,容易折斷。
郭詢顯然沒想到謝雲蕭竟然會這般選擇,他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你······當真要把布匹生意給我?”
謝雲蕭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