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軍營,謝雲蕭抬頭看向青木部的方向,這一次去青木部,謝雲蕭心中,是有期待的。
“沁雅,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謝雲蕭的聲音響起,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他理了理衣衫,邁步朝著青木部的方向走去。
神火部吃了敗仗,火神象裂開,鐵幕、伯凌回到神火部,均是來到神像下,二人看著那道裂開的裂縫,試圖以秘法與火神溝通。
秘術沒有溝通到火神,伯凌和鐵幕都慌了。
“伯凌,我們的決定,是不是錯的?”鐵幕忽然問道。
這一戰,阿魯戰死,火神象裂開,神火部聯絡不到火神。
對於神火部來說,這場大敗,幾乎動了神火部的根基。
“這世間的一些事情,是沒有對錯的!”伯凌說道。
鐵幕道:“好在我們的後面,還有血月教!”
“對,還有血月教!”伯凌眼中泛起凌厲光芒。
接著,鐵幕和伯凌沒有說一句話,就在那神像之下坐了一夜。
天亮之後,一個客人來了神火部,還帶著一個死人,那個死去的人,正是鐵幕的兒子托木爾。
鐵幕看著托木爾的屍體,一時間,神情卻是徹底凝固。
他這一瞬間,老去了許多。
“他是怎麼回事?”鐵幕問道。
他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因為眼前的這人,與他有剪不斷的關係。
這個帶著托木爾屍體來的人,正是血月教護法,那個能夠掌控死靈藍火的乾瘦男子。
“你告訴我,他是怎麼回事,巴訶!”鐵幕竟然認識這乾瘦男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簡單。
“他死了,被人殺死了!”巴訶看了一眼托木爾的屍體,這屍體,頭顱是斷掉的,巴訶廢了一番心思,才將頭顱給縫合回去的。
但是那脖子上面的痕跡,還是有的。
“是誰殺死了他?”鐵幕怒聲說道。
“我不知道!”巴克說道。
“他是你弟弟,你不知道?你怎麼會把他的屍體帶回來?”鐵幕怒聲說道。
他堂堂血月教的護法,竟然是神火部首領鐵幕的兒子?
難道他能夠掌控死靈藍火,與他的身份有關?
巴訶臉上,沒有多少神色,他沉默了一會,“你是在懷疑我殺了托木爾?”
“難道你不知值得懷疑?”鐵幕臉色甚是猙獰。
巴訶聞言,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不屑之色,“你是覺得,我殺了他,然後想做神火部的首領?”
“難道不是?”鐵幕反問。
巴訶冷哼一聲,眼中泛起不屑之色,“不怕你生氣,這神火部,我還真是看不上!”
似乎,鐵幕並不知道,自家的兒子,是血月教的四大護法之一。
“你······”鐵幕忽然怒聲喊道:“來人,拿下這個逆子!”
這一瞬間,神火部的人圍了上來。
巴訶卻是眉頭一皺,但他還是沒有說什麼。
神火部的人圍上來,卻是沒有動手。
因為巴訶的身上,釋放出來莫名的氣勢,讓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在這時候,一道掌聲傳來,鐵幕等人均是循著那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揹著長劍的青年,正不疾不徐地往火神象這邊走來。
“你是誰?為何在我神火部?”伯凌厲喝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那揹著劍的青年走來。
這青年面色不變,右手抬起,向著前面的虛空中點出一指。
伯凌的攻擊雖然凌厲,但這時候,卻是被震飛出去。
鐵幕見狀,面色不由大變。
諸多神火部的將士,此時沒有繼續圍住巴訶,而是殺向後面的青年。
無數道光芒交織重疊,釋放出來難以形容的凌厲氣息。
青年被籠罩其中,但他卻是沒有半點慌張之色,只見他雙手輕輕抬起,兩道法則之力,瞬間從雙手呼嘯而出,匯聚成一道圓球。
落下的無數道刀芒擊在那個圓球上面,頓然發出轟隆巨響之聲。
攻上來的神火部將士,此時均是不由自主地發出悶哼之聲,向後倒飛出去,砸在地上,生死不知。
抓住機會,適才飛出去的伯凌,人與彎刀合一,已然殺向青年而來。
青年還是點出一指,凌厲的劍氣,瞬間激射而出,正中伯凌的彎刀,鏗鏘之聲傳開,伯凌悶哼一聲,被擊飛出去。
“嘖嘖,沒想到你這血月教護法,在神火部卻是這等待遇,這下可好了,連著我也被你牽連!”青年說道。
鐵幕等人聞言,一瞬間卻是愣住了。
至於那些神火部的將士,也不敢輕易出手。
顯然,鐵幕的確不知道自家的兒子巴訶,竟然是血月教的護法。
聽著青年的話,青年的地位,應該不在巴訶之下,莫非他也是血月教的護法?
血月教護法在血月教中,是怎樣的身份地位,作為神火部的首領,鐵幕如何能不知道?
“你怎麼來了?”巴訶看了一眼青年,眉頭微微一皺。
青年道:“是教主讓我來的!”
“教主?”巴訶愣了一下。
青年點頭,“是的!”
青年聞言,眼中泛起譏誚之色,“一個亡國的太子,莫非能夠幫助神火部度過難過?”
青年聞言,神色猛地一變,他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凌厲之色。
但只是瞬間,青年便恢復過來,其間,還有幾許莫名的滄桑。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燕國太子燕旦。
當年為了保住燕國,燕王早已下定決心要殺了他這個兒子。
關鍵時候,是慕容素出現,救了燕旦一命,從此燕旦便成為血月教的教徒。
燕旦非是泛泛之輩,在成為血月教教徒之後,燕旦以其本事,不到兩年,便成為血月教的第四護法。
自從蕭陌死後,血月教第四護法的位置,都一直空著,血月教中,不知道有多少教徒,想要成為那第四護法。
燕旦能夠成為血月教第四護法,可以想象,他付出了多少,同時也可以從這裡看出來,燕旦的確很有本事。
“我的確只是個亡國的太子,但若是你不聽教主的,燕國的昨日,便是神火部的今日!”燕旦淡然說道。
巴訶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神色不住變化。
一時間,四下裡一片寂靜。
作為神火部的首領,鐵幕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了。
血月教有四大護法,第一護法向來神秘,一直坐鎮血月教本部。
而慕容素是第二護法,巴訶排第三,如今燕旦則是第四。
在神火部兵敗之際,血月教來了兩位護法,適才鐵幕不知道,竟然還與其動手了,這不是找死?
一時間,不單單是鐵幕,伯凌等人,心臟都跳得甚是厲害。
血月教是何等存在,他們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因為血月教強大,神火部又怎麼會甘願臣服於血月教?
“鐵幕首領,你不用擔心的,不管如何,巴訶和也是血月教第三護法,適才你們的不敬,本座自然不會計較的!”燕旦說道。
巴訶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燕旦這話,是在警告他。
燕旦或許對付不了他巴訶,但適才神火部對燕旦這血月教第四不敬,卻是不爭的事實。
“關於神火部,不知道教主有何指示?”巴訶問道。
燕旦遞給巴訶一個盒子,說道:“這是教主給你的,關鍵時候,或許可以用上!”
巴訶將盒子拿過來看了一眼,道:“這莫非是長老們研究出來的新東西?”
“是的,如今要保住神火部,肯定會有犧牲,如何選擇,就看你們的了!”燕旦說道。
巴訶眉頭緊皺,“在魏國大粱城之時,也沒能抵擋住寧國大軍,這當真可以嗎?”
“這麼多年過去,教主和大護法,以及長老們進行改良,才有了這新東西,至於能不能抵擋住寧國大軍,我也說不準,謝雲蕭這個人,實在太難對付!”燕旦回想起與謝雲蕭交手的種種,不由暗暗嘆息一聲。
“大寧帝國的大軍,已經來到草原,我們只能勝,不能敗!”巴訶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凌厲之色。
燕旦點頭,“神火部的事交給你了,青木部那邊,最近有些動靜,在青木部的使者送書信去了教中,青木部統領格勒有不臣之心,我得去看看!”
“格勒會有這等舉動,恐怕與他那獨女沁雅有莫大的關係,聽聞沁雅極為嚮往中原!”巴訶說道。
“不管他們嚮往什麼樣的生活,一旦有了不臣之心,青木部的首領就該換了,畢竟,一個部落的首領,不只是他格勒能做,不是嗎?”燕旦的身上,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
鐵幕聽著燕旦的話,心神不由猛烈一顫。
血月教能夠換了青木部的首領,自然也能換了他這神火部的首領,一時間,他心裡面生出難以形容的恐懼。
但好在自己的兒子巴訶,也是血月教的護法,這般一來,他神火部首領的位置,應該能保住吧?
可是巴訶一直都是他最不喜歡的兒子,也正是因為這般,巴訶離開神火部很多年,鐵幕都不曾去管,更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成為血月教的第三護法,適才還那般對他,他對自己的父親,當真沒有恨意嗎?
一時間,鐵幕心裡面七上八下的。
燕旦話語落下,便轉身離開了。
巴訶則是與鐵幕一行人,進去神火部首領鐵幕的營帳,開始商議如何對付大寧帝軍。
青木部在大寧帝國東北方向,與神火部、紅月部不同,此間的草原要少很多,還有綿延起伏的山脈,蒼翠的森林,在山間鋪展開來,彷彿一張望不到盡頭的綠色毯子。
謝雲蕭如今已經徹底穩住真我境的境界,只要他想,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定然可到神火部。
但謝雲蕭並沒有急著趕路,將近一個時辰左右,才到了青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