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路並不像之前走過的那樣,只有一條,而是幾十條匯合到一起。
“跑吧,跑吧,你放心我得先折磨你,然後才讓你死。”空氣中傳來聲音。木子云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這裡岔路很多,藏身處也不少,但在莫朝真這樣的能力面前,就是片空地。
對付天生體質的人,最好也得是天生體質,因為他們的能力是不消耗武罡以及法力的,只要人不倒,就會一直有能力。想通了這點,木子云就不再跑了。
拿出個火摺子,點燃了對著空氣說道:“別忘了,我也是尊人,大不了魚死網破。“呼,一道吹氣的聲音,火摺子沒了光亮。“天真!”木子云再次點燃,瞬間拉出一道火焰,纏在自己身邊。
“狗賊,你再吹個試試。”
墓地已經很大了,石壁也不能到達頂部,至少有十丈之高,從遠處看,木子云算是個小物。這小物無聲無息的就飛到了天上。
說起來從遠處看真是詭異,木子云眀明站在地面,卻猛地垂直向上飛去,而且明顯不是他自己的動作,也不像被繩子吊起,因為他的衣服很平,飛動的表現就像從高處跳下來一樣。
嘭!木子云伸著脖子,不讓腦袋碰到頂壁,但背上的灼痛立刻讓他蒼白了臉,還沒緩和過來,又被拽了下去,這次牢牢用胳膊護住臉,莫朝真戲耍著他,用氣將他的胳膊移開,砸進地面木子云的鼻子噴出了血。
簌,身邊出現雙腳,莫朝真現了身,抓住木子云的頭,而木子云身邊的火焰早已熄滅,就這樣拖著到了石壁旁,哐,使力往石塊上撞。
木子云全身都在顫抖,撞一下頭懵了,再撞醒了,接著撞又懵,已經不知道手腳擺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只能等待著下一次撞擊。
“喲,暈了?”莫朝真呵呵笑了聲,手一鬆木子云就軟到了地上,莫朝真抬腿把木子云踢飛,“我就再吹個試試!”莫朝真大吸氣,肚子漲成幾倍,一口吐出來,木子云還沒落下的身子就再次被摁倒了頂壁,像被千斤的巨石壓得手腳都變得紫青。
鬆了氣,木子云掉下來,莫朝真手上纏氣,一拳一拳把木子云往石壁上打,興起時轉著身子踢上一遭,而木子云早就不省人事,成了個血人。
正打著,一根鐵手伸了過來,這鐵手有五丈長,摺疊型別的,每個關節向外吐絲,絲線在經過地布成了密密麻麻的網,不久就將木子云覆蓋了過去,莫朝真十分不悅,他認出了這鐵手的主人,並沒有動作。
絲網將木子云牢牢纏成個繭。鐵手深處傳出聲音:“這人我帶了。”“憑什麼!”莫朝真惱道:“我沒有聽你命令的義務吧。”“呵,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東西我給了卻沒要報酬,現在就用他抵了吧。”
“切,一塊黑曜石而已,比這小子值錢吧。”“那裡面都是毒氣,如果不是我的鐵手,你得不到。”
莫朝真陰著臉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兩宗門沒有聯結吧。”“沒有,以後也不會,只不過我欠他個人情,這次就當還了。”說罷,鐵手回撤帶著木子云飛進了石縫中。
低聲罵了幾句,莫朝真恨恨的往另一方向走去,碰見了溼漉漉的傢伙,懷疑的說道:“跑了?”那人聲音寬厚,回道:“那啞巴手段挺多,我中毒了,他也認出了我。”莫朝真怒砸了下石壁,“這兩個誰都不能留!“
木子云被放在一處凹地上面,那人簡單的用絲網擦了擦他身上的血,接著粗魯的推動木子云的身體。
本來身上就痛得厲害,這回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了烤。“啊!“木子云喉嚨裡冒著氣,”別,別推。“木子云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忽然想到身邊是莫朝真,立刻睜開了眼,本想起身,還沒抬頭就被脖子給拽了下來。
“額“木子云以為自己脖子斷了,忍痛歪了歪頭,想看看莫朝真要把他怎樣折磨死。
卻發現人換了,“你…”
“是我”那人掀起袍子,露出臉。“閭丘公梁“木子云有些吃驚,”怎麼是你。“”我救了你。“
木子云聽後鬆了口氣,看來不用死了。接著說道:“謝謝。“”不用,只是還個人情。“”什麼人情?你何時欠我人情了。“閭丘公梁臉上很平靜,說道:“落馬河上,你放了我和宋樺一命。”
“噢..”木子云心想道,是有這麼回事,想起當初宋樺說過,我現在不放過他,就像當初他不放過我,有什麼區別,想不到那時的選擇救了自己一命。
閭丘公梁站起身來,冷道:“我救了你,人情已了,以後誰都不欠誰,至於你傷不傷,死不死就與我無關了。”說罷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木子云惱的啐罵了聲,我現在手都不能動,在這裡跟個死人有什麼區別,還人情就是這麼還得,起碼把我送出去啊。還有莫朝真,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我,這人不殺難解心頭之恨啊。
閭丘公梁並不是刀子心,但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了,他從心裡希望木子云死,這是實話,也是其餘每個宗門心中所想,這麼個化形,天生火體,閻修的人羽翼豐滿了,不是件好事,沒準就是下一個天奴奴,百鍊兵道可不能再當個猴被耍著玩了。
扭了扭腰,覺出獵覓弓還在,木子云心裡舒坦了下,還好他沒搜自己身,要不然見到獵覓弓,就是欠著再大的人情,他也得把自己殺了。
“噓”暗處傳來了噓聲,木子云立刻緊張起來,使了力卻還是起不了身。只看著兩個人影慢慢地往這邊靠近。
是誰,木子云腦子各種想法飛起,是青山峰的,一定要是青山峰的,不能是重揚吧,那就完了,別是其他宗門的人,唉,難道我今天是要死在這了。
那兩個身影到了木子云身邊,木子云表情冷靜,手卻攥緊了。沉寂了幾息,一人掀開了袍子,是個靚麗的女子,十七八歲,臉上粉撲撲的,笑起來甚是好看。那女子對身邊人說道:“師兄,不是怪物,是個人啊。”
那師兄也掀開了袍子,也相同年紀,倒是成熟多了。點了點頭說道:“走吧,這地方太玄乎,我們儘快做完事脫身。”“別啊,救救他吧。”也不顧師兄反對,女子已經往木子云嘴裡摁進個藥丸。
“喂,你別多事啊。”師兄慌忙拉住她。而木子云吞下藥丸後,身上的淤傷飛快的消腫,斷裂處緩緩的複合。
“好厲害的藥”木子云心道,“吞下整個血根薙也不可能好的這麼快,難道是天河門的人。”
“沒事啊“女子吐了吐舌頭說道:”反正藥這麼多,再說憑師兄的實力,也不怕他鬧。“”你…“師兄無奈地搖搖頭。
能活動身體後,木子云蹭的坐了起來,又是陣痠痛,“謝謝你們“
女子說道:“不客氣,我叫張琴,這是我師兄恩全,你叫什麼啊。“”雲虎“木子云不敢說自己姓名。
“雲虎?那你是哪宗的?”女子接著問道。木子云額了幾聲,支支吾吾的。
“哦,我懂得懂得,咱們都不說。”張琴笑了笑扶著木子云站起來。木子云臉紅的回笑了下,說道:“這太黑我不識得路,剛剛走進錯路靠爬石壁才爬上來,沒想到踩空了掉了下去,就成這樣了。”
恩全對這說法肯定不信,提高了警惕,但看木子云身上並沒有被打痕跡,而那傷的確像摔出來,但要怎麼摔才能摔成這個死樣?
木子云見恩全敵意太深,又說道:“你們迷路了嗎?”張琴回道:“沒有,我們來找東西。”“東西?哦,找寶物啊。”“不不,我記錯了,是人,我們在找人。”
奇了怪了,找寶物就說找寶物嘛,難道他們在找天奴奴?木子云以為他們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就沒再問。
未料,恩全說道:“我們確實在找人,你見過嗎?”“額,什麼樣子,你說我想想。”
恩全剛開口就停下了,轉頭對張琴問道:“師妹,什麼樣子來著?”“哎呀,師兄你什麼記性,就是…..嗯?什麼樣子呢?奇怪,什麼樣子呢。”
木子云臉有點僵,這兩人在玩自己?演技也太差了吧。乾咳了幾聲說道:“你們說他穿著衣服,或者有什麼特徵就好了,不用告訴我具體身份。”
張琴和恩全託起了下巴,張琴想事情時大眼睛眨著,更加可愛,“真記不起來,我們就是來找人的,找什麼人呢?”“師妹,叫什麼來著?”“不知道啊…”
木子云這回可真不悅了,忍著氣說道:“那你們趕緊回去吧,連人都記不起了,還找什麼?“
“不行!”恩全和張琴同時喊道。“我們就是來找人的,怎麼能回去,不能….”“對對,找人,必須要找到,找什麼人呢?”
“額”木子云說道:“二位,我雲虎算欠你們條命,暫且記得,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說完匆匆就想立刻,恩全一把拉住了木子云,說道:“不行,你不能走,你跟我們一起找。”
“大哥,你連找什麼人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找。“”那我不管,你得幫,我們救了你,我們必須找到,必須…..”恩全眼神越發的迷離。
張琴又過來求道:“雲虎,幫幫我們吧,我們在找人,真的一定要找到。”“這,那好吧”木子云只好留下,接著說道:”我也在找人,那人叫李牧。“
“巧了,我們一起就好了。“張琴開心道。三人結伴往深處走去,木子云發現這兩人根本是漫無目的,到最後都是木子云在領路,那兩人歡快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