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164章不可逾越的山

回到了自己時間點的出口，方天慕踏了出去，對於沉氏仙祖而言，方天慕只離開了一息時間，但前前後後，方天慕的狀態卻是天壤之別。

沉氏仙祖見後，化出一縷神力，修補了方天慕的靈魂。方天慕一言不發，跳下了稚鹿樓，朝著杏林飛去。

回到杏林後，看到了那些個白玉石，卻少了一座。他驗證了自己內心的猜測，因此他回到了長廷湖面，冷道：“當兩個時間點的同一個人相遇，靈魂若相當，便會相互震散，若一強一弱，弱魂便被奪舍，你在陰間待過千年，千錘百煉後的魂魄，不是當年的你能比的，這也是隻要我出現在她身邊，當年的你便會失神的原因，也是失去了當年記憶的原因，江昌丹璞，從我的靈魂裡出來吧。”

並沒有得到什麼回應，方天慕繼續說道：“你想透過我改變歷史，推著我掉下懸崖，以為讓我叫李不渙，就能讓曾經的你們與真正的李不渙錯開，可惜弄巧成拙，當沉虛白再次聽到李不渙這個名字，反而覺得熟悉，決定邀他同行，你不斷推著我去救下沉虛白，我如此做了，可惜，我們都無法從時間的牢籠中跳出，只是這故事裡的一個角色而已。”

稚鹿樓上的天空，出現了異象，雷光閃動，這是“偷天”的初景，而不遠處，筆作來了，他身邊跟著的，是守著劍王閣千年的朱老，朱老喜道：“仙尊，小沉終於迎來了這一步，他終於要登上仙座了。”

筆作回道：“是啊，小朱，我們來送送他吧。”

方天慕還是沒有得來回應，正在此時，長廷湖上開啟了一道光針，一群人從中飛出，方天慕立即覺察到了一股極強的能量。

許破凡大嘯而出，實力竟達亡境滿層，他刻意地沒有讓自己突破，想要蓄勢壓魂，讓自己能夠在將來分出更多的元神。

出來的第一眼，看到的真是他心心念唸的對手，此刻的他，魔化變成了仙化，雖是亡境，但能量層面已經超越到了下一境界。

與此同時，天空出現了兩頭巨物，宛若聖獸，白虎和長龍，能量級也是不俗。海巖看到了方天慕，大喊道：“老許，他在這！”

許破凡雖答應了竇氏老祖，不取方天慕性命，但這一仗他是必須要打的，他居高臨下，單指方天慕，喝道：“來戰！放心，我留你性命！”

方天慕也很奇怪，這傢伙明明在不久前還是亡境十一層，怎麼這就一百四十四層了，也不像是一層層突破的，倒像是能量的直接堆聚結果。

許破凡的出現，引起了天地異象，絲毫不比沉氏仙祖偷天之象差，其實像他這樣的人物，已是別的故事裡，舍我無他的真正主角了。

海巖大喊道：“老許，殺了他！滅了他！啊啊啊——”

方天慕的確很難對付亡境滿層的強者，但問題是，許破凡的突破，靠的是化氣淨瓶漿的能量洗禮和堆積，他已成就王姿，可如果你成就無敵之姿的依仗，只是能量，就算是漲破了天的能量，在那個男人面前........

許破凡引天地之能聚在其身，勢如法相天地，無量成仙。方天慕冷著面容，他不想聽許破凡的廢話了，在其動手之前，自己腳下貼地出現了一道弧影。

這不是最強的能量奧義，卻是歷歷代代最實用的奧義，天地異象沒有消失，只是那漲破天的能量，在一瞬間，蒸發脫離了許破凡的身體，然後，在所有人面前，不留一滴地被方天慕的身體和黑刀“大滅”，同時吞噬。

方天慕不想突破，可吞噬的能量太多了，直接改變了自己的能量級，因此，他被迫突破到了無生境二十層，相當於寡境八十層、亡境四十層。

許破凡又落了下來，砸進了湖面。海巖和沉允兒的世界觀不是又崩了，而是直接毀滅了。

海巖在幾息後爆發，歇斯底里地怒吼，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到底怎麼樣才能打敗你啊，混賬東西！殺我，殺了我啊！”

沉允兒抓著海巖，想讓他冷靜，可海巖瘋了，他甩開了沉允兒，衝向了方天慕，失去理智的狀態下，他也沒有打算使出任何的術，就這麼衝過去了。

方天慕伸手一探，便抓在了他的喉嚨上，海巖張牙舞爪著，依然大喊道：“殺我啊，殺了我啊。”接著破口大罵，什麼髒話都說出來。

方天慕冷漠著臉，手一鬆一撤，接著猛地出拳，擊中海巖的腹部。海巖的怒罵聲戛然而止，捂著肚子趴了下去。方天慕彎下身子，手伸入水下，幾息過後，他抓住了許破凡的頭，將他從水下提了出來。

許破凡沒有失去意識，他渾身無力地被提著。拼盡全力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方天慕冷漠的臉。終於，許破凡崩潰大哭，好像把一切怨氣，都放在這慟哭之上了，他嚎著，海巖也嚎。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用！什麼都沒有改變嘛，許破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是個廢物，還是那個誰都可以打敗的廢物啊啊啊啊.....”許破凡和海巖一樣，完全崩塌了信念。

方天慕嘁了一聲，一腳將他踹飛出去。許破凡撞在了沉允兒身上，而沉允兒拼命地抱著他，一聲聲喚他清醒，喚他冷靜。

天空中兩大聖獸呼嘯而來...

黑刀“大滅”上湧出一魂，與方天慕靈魂相融，方天慕背後出現黑影，與其背立,方天慕手持黑刀與紅刀影，而黑影手持白刀影和黑刀影，風過，雙刀入天...

“大刀秘——真·百刀行之北——群劍紛影。”十七把重影刀劍在背後出現。

“天無似我，無所不及，無所不可....遊九霄之外，劃落地銀河，星道——天河魔浴！”方天慕與黑影似分似合，空間扭曲，其身軀消失於微光之內，片刻之後，兩頭聖獸四周出現數百道十字星光，星光展開之時，天落清鈴之音，而三息過後，數萬道星十字出現...

聖獸身上出現無數血痕，鮮血噴幹，最後，所有十字星光“綻放”，光芒刺目，讓天下生靈失了雙眼，當塵埃落定，聖獸之血於天空匯成長河，匆匆向西，長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