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太子不知臉皮為何物
十四阿哥還對著四阿哥眨了眨眼。
呂雉看著身前的德妃。
德妃有些忍不住想捂臉。
皇帝聞言，原本滿臉的不耐，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的皇子們，並非全然會兄弟鬩牆。
四阿哥的身後，還有十、十二、十三、十四阿哥四位小阿哥願意當著百官的面，為他出頭。
三阿哥和五阿哥先前也不忌諱，將紅紙押給了四阿哥的稻米。
康熙瞭解自己的兒子。
和養在延禧宮八阿哥的柔奸成性、八面玲瓏不同，四阿哥冷麵寡言，性直到有傳言其生性暴虐殘酷。
這些願意支援四阿哥的皇子們難道是都看到了四阿哥的好不成？
實則是太子和大阿哥這兩位嫡子和長子，對待弟弟們，不夠悌愛。
才會讓他們寧願站到冷酷四阿哥的身後。
想到這裡，皇帝的面色愈發冷淡：“太子、大阿哥，連小十四都選出來了，你們可還認得你們監種數月的稻種？”
太子和大阿哥看這株也像，那株也像，實在拿不定主意。
太子將格爾芬抓過來。
但顯然格爾芬方才已然被大學士的提問震住了，哆嗦半天，哪裡認得出來。
至於納蘭揆方，他在父親納蘭明珠的瞪視下，徘徊在岳丈康親王的身邊，努力想要示好。
然而康親王始終背對著他，不給任何搭話的機會。
在十四阿哥之後，四阿哥也很快將他挑中的稻種寫上“肆”的藍色紙條押在了下頭。
高士奇還向皇帝誇道：“別的不提，四阿哥這字，當真是極好。”
皇帝嘴角微揚：“不和士奇的字相比，倒還算拿得出手。”
伊桑阿溫和道：“太子，大阿哥，無論如何你們總要挑中其一吧。”
太子和大阿哥見康熙的面色緩和，這才隨手從不是其他阿哥們的植株中，選了一個，寫上自己的序號。
張玉書示意農學家們，讓他們將鑑定好的稻種用白色紙條，寫上序號，押在稻種植株的下方。
農學家選出了一名代表，出列：“皇上，臣等經商議後達成一致，判定在場共有三樣稻種。”
“其中，三號稻種不能留種，產能最高、抗蟲害最好。”
“另外一號和二號稻種皆可留種，產量二者之間不相伯仲，次於三號稻種。”
符合之前戶部倉場衙門所核算產量和三位皇子所述。
皇帝點頭：“梁九功，驗吧。”
梁九功再次進行檢視，他打量在場皇子們的神情，從無利害關係的小阿哥們選中植株開始：“十四阿哥，選中……四阿哥花房中三號水稻植株。”
“十三阿哥，選中……四阿哥花房中三號水稻植株。”
“十二阿哥，選中……四阿哥花房中一號水稻植株。”
“十阿哥，選中……四阿哥花房中二號水稻植株。”
……
聽到這裡，在場太子、大阿哥等人的臉已經綠了。
四阿哥的花房中，竟然三種稻谷良種皆有。
梁九功停頓了一會兒，將四阿哥選中的植株一一檢驗：“四阿哥，選中……花房中三號水稻植株。”
“選中，劣田中二號水稻植株。”
“選中，良田中一號水稻植株。”
“選中，良田中三號水稻植株。”
……
四阿哥挑中了他擁有的三種稻谷良種。
不曾有誤。
如此可以佐證四阿哥先前所述的事實。
梁九功放慢了呼吸，走到太子和大阿哥的面前，深怕他一個動作不對，惹毛了這兩位臉面已然極差的主子。
“大阿哥，選中，良田中一號植株。”
“太子，選中，良田中二號植株。”
他們先是鬆了一口氣，起碼沒選到四阿哥的三號稻種。
三號稻種指向性太明確了。
繼而，梁九功走到剩下沒有被選中的稻穀植株裡，他的動作愈發緩慢而精準，不敢有任何的差錯。
他展示第一盆的白色紙條：“太子稻穀所屬，良田一號稻種。”
“第二盆，太子稻穀所屬，劣田一號稻種。”
驗證，赫舍裡兄弟們為太子所培育的良種為一號。
“第三盆，大阿哥稻穀所屬，良田二號稻種。”
“第四盆，大阿哥稻穀所屬，劣田二號稻種。”
驗證，納蘭揆方為大阿哥所培育的良種為二號。
……
“第五盆，四阿哥稻穀所屬，良田三號稻穀。”
“第六盆，四阿哥稻穀所屬，劣田二號稻穀。”
“第七盆，四阿哥稻穀所屬，劣田一號稻穀。”
……
而四阿哥所種，三樣稻種皆有，再次符合他所選中的稻種。
事實擺在眼前。
“夠了！”皇帝出聲打斷了梁九功的驗證，“太子、大阿哥，你們選中對方的稻種也就罷了。”
“你們能不能告訴朕，你們的稻種是如何跑到胤禛的地裡？”
呂雉心道，稻種哪裡會跑？
不過是人使出的詭計，想要偷天換日罷了。
大阿哥猶在嘴硬：“汗阿瑪，這……四弟地裡的事，難道不應該問一問四弟才對嗎？”
四阿哥哪裡會怕：“回汗阿瑪的話，神秘人給兒臣的稻種不同。亦是兒臣在試驗之後才知曉的。”
“他不肯給兒臣聯絡的方法，說只能由他來找兒臣。”
“為了良種，兒臣不敢驚擾神秘人。”
“為此，你連朕都瞞著嗎？”康熙的火氣實在難消，語氣淡漠。
四阿哥只能又跪下：“汗阿瑪，兒臣謹慎太過，兒臣知錯。”
康熙還能說什麼，他想砸東西，可面前的不是稻穀良種，就是高產作物，他總不能砸了身上的朝珠和冬帽：“那太子和大阿哥，你們可知錯？”
太子也跪了：“汗阿瑪，兒臣是被格爾芬和阿爾吉善他們兄弟倆所矇蔽。”
“兒臣不知他們竟敢偷稻種來邀功。”
“四弟確實謹慎太過，若非格爾芬他們識破，或許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四弟矇在鼓裡。”
“至今不知，天下有如此高產稻穀良種和作物，豈非萬民之損失？”
太子腦子轉得倒不慢。
呂雉心想，第一句話推諉責任，第二句話便開始將鍋扣到了小良人的頭上。
愛新覺羅·胤礽，實在是不知臉皮為何物！
呂后心底有幾分動怒。
她不知道，讓她更生氣的還在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