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靈答應“神助攻”
呂雉看了一眼德妃。
四妃以惠妃居上位，宜妃、德妃、榮妃按一左一右分桌而食。
除了德妃沉穩如故，其餘三人臉上皆是看戲的表情。
敏嬪能入主承乾宮，自然有德妃烏雅氏的助力。
但能不能拿得下，住得久，還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德妃在這個時候，不出面是對的。
便是其餘三妃也按住不動。
“敏嬪，你看這下……光聽不是當事人之言，咱也不好判斷。”小佟佳氏滿臉歉意，“儲秀宮妃，不如讓那個蘇拉太監過來，把這件事一起說道說道。”
敏嬪面色自然不好看。
王庶妃眼看著，面色奇怪的靈答應突然站了起來：“娘娘，妾身方才看見有兩個宮人在後罩房那邊拉拉扯扯，不知會不會就是……”
有靈答應這般“神助攻”，敏嬪便是不想讓她的貼身宮女出來，也不能夠了，她努力維持姿態，儘量平靜道：“珊瑚，讓丁香過來一趟。”
很快，珊瑚身後跟著一位綠衣宮女和一位布衣太監。
二人滿臉惶恐而來：“奴婢\/奴才叩見諸位娘娘、小主。”
敏嬪：“靈答應，方才你之所見，可是這二位宮人？”
靈答應站在一側：“回敏嬪娘娘，方才妾身只看見了背影，按衣著和身量，當是他們二人無疑。”
赫舍里氏也問：“賈嬤嬤，你看看，這可是那位要認你當乾孃的蘇拉太監？”
賈嬤嬤：“回娘娘的話，就是他。耳後有一顆黑痣，脖子後也有不少，老奴斷然不會認錯。小乙子，你是不是有一方帕子上頭繡著黃色小花？”
呂雉一聽，如此的誘導性發問，顯然今兒個是提前設定好的圈套。
小乙子一向只在乾西五所後頭做雜役，甚少有機會覲見這麼多位貴人，一時緊張，磕磕巴巴：“……是。”
“你是不是喊過我乾孃，帕子差點就送給了我？”
小乙子這時察覺不太對勁，著急看了一眼丁香，張嘴：“我……不，沒……”
這副遲疑的模樣落在眾人眼裡，加上他看向綠衣宮女的眼神，在場議論紛紛：“還真是上不得檯面的蘇拉太監，話都不會答。”
“如今敏嬪娘娘入主承乾宮，這院裡怎麼還讓這樣的人來打掃。”
“看來是她身邊的宮女真的和人有牽扯，否則我們哪裡見得到這位小太監的面。”
……
低位嬪妃們嘲笑之意盎然。
王庶妃杯子擲在桌上，聲音鏗鏘。
其他人瞧著她的臉色，這才面色訥訥。
小佟佳氏出聲問道：“這位小宮女，你們家娘娘袖子上的鑲邊花色可是你繡的？”
丁香抬頭看了一眼：“回佟佳娘娘的話，是。”
“賈嬤嬤在小乙子手上見過一樣的花色，你可認那同樣出自你的手藝？
丁香伏首：“回佟佳娘娘的話，奴婢沒見過，奴婢不知。”
“你……”赫舍里氏一怒，轉向主位道，“惠妃娘娘，看來這位刁僕，想來不搜到實證的話，她不肯承認。”
榮妃道：“好好的喬遷宴，何苦為了這兩位小角色壞了大傢伙的心情。便是要問，押下去哪一日不行。敏嬪，本宮記得你去年釀了不少的梅子酒，怎麼不捨得拿出來給我們嚐嚐嗎？”
宜妃捂著嘴笑道：“榮妃這饞酒的性子還是沒變。只是惠妃，什麼時候這東六宮不是由您做主了呢？”
惠妃端方的臉上，下巴一緊，線條更硬了一些。
郭絡羅氏真的不嫌事大，她便是想做主，搜宮也不是小事，她睨了宜妃一眼：“來人，搜小乙子的身。”
小佟佳氏心想，惠妃那拉氏果真聰慧，這樣逼到她的面前，她都能冷靜跳出設好的坑。
搜身不打緊，若是一下便大肆搜尋他坦（清時太監集體宿舍），勢必驚動皇城，屆時可能還會討皇帝一頓教訓。
很快，太監們從小乙子身上掏出了一方白色帕子，上頭繡的花和敏嬪章佳氏袖口的花樣果然一致。
眾人伸長脖子看。
赫舍里氏和賈嬤嬤對視一眼。
小佟佳氏先看了一眼，忙道：“哎呀，儲秀宮妃，還真是本宮誤會你了。”
被太監們抓著趴在地上的小乙子帶著哀求的哭腔道：“那是，是奴才撿到的……”
賈嬤嬤上前：“瞅瞅你那樣子，竟還想認老奴做乾孃。丁香姑姑，小乙子說這是撿的，你說呢？”
丁香抬頭看了一眼：“各位娘娘，這方帕子確實出自丁香之手。”
敏嬪章佳氏強強按著珊瑚的手臂這才站穩。
“但，確實是小乙子撿到無疑。”丁香沉穩的聲音傳來。
敏嬪又定了定。
賈嬤嬤：“丁香姑姑的意思是，你和小乙子素不相識？那為何靈答應方才看見你們二人在耳房那邊拉扯，你作何解釋？”
丁香半起身，似乎看了靈答應一眼，略過她之後，朝著敏嬪磕了三個響頭：“敏嬪娘娘，奴婢愧對您的厚愛。奴婢與小乙子，確實相識。”
敏嬪娘娘在結實的磕頭聲中，身子微微一晃。
呂雉看見德妃娘娘的眉輕輕皺了起來。
經惠妃示意回到座位的靈答應看向其他低位嬪妃，那神色便是在說，她沒有撒謊，她今日辦了一件十分正義的事。
一旁還有常在為她夾菜。
王庶妃拿筷子的手，忍不住一拐。
靈答應原本吃東西的上下唇一拌，磕著了。
王庶妃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剛才肚子動了一下。靈答應，你不要緊吧？”
靈答應氣結。
瞧王庶妃趾高氣揚的樣，就好像宮裡只有她的肚皮爭氣一樣。
等她也有了龍種，到時候她想看看王庶妃還如何得意得起來。
靈答應咬牙切齒：“我沒事。”
眼下還是看戲要緊。
賈嬤嬤神情狂喜：“丁香姑姑，這是認了？你和小乙子，可是成了對食？”
丁香額頭冒著血絲，正視面前這張猙獰的老臉，面色平靜，一字一句道：“奴婢與小乙子相識於入宮之前。從無賈嬤嬤指控宮女太監對食違背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