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重陽他們的船隊在大海上行駛了十來天,終於在七月初到達大連府。
趙重陽和茂德帝姬帶著眾將領及五百特戰隊士兵上了蒸汽船,登陸上岸,李俊率領水軍在港口外邊大海中等著。
完顏昌率領兩千騎在這裡迎接趙重陽他們,現在雙方還沒有鬧翻,尚屬於即將締結盟約的友邦關係,該有的禮儀自然不可少。
眾人下了船,在岸上用了一頓便飯,上了金人準備好的馬匹,在護衛隊和兩千金人騎兵的護衛下,向瀋陽府而去,一路曉行夜宿,終於趕在八月十三的下午來到了瀋陽城。
此時的瀋陽城規模較小,只比中原的縣城稍大些。當天夜上,趙重陽他們便與時遷等人和城外的柴進他們取得了聯絡。
第二天一早,金人派人來通知,雙方今天就舉行談判。這天上午,吃罷早飯,趙重陽和公主在方天傑、魯達、武松和幾員女將的護衛下,出了驛館,來到談判的地方,金人參加談判的有完顏杲、完顏宗弼、完顏昌、完顏希尹等人。
首先爭議的第一條,是結盟後兩國的關係問題,金人擬定的條約上寫道:“兩國結成兄弟之國,金國為兄,宋朝為弟。”
公主道:“你們大金人口不過兩百萬,地域不過我大宋的一個小角落,也敢在我大宋面妄稱兄長。這結成兄弟之國,是可以的,但大宋為兄,金國為弟。”
“要與我大金結盟,共同對付遼人是你們大宋首先提出的,如今讓你們委屈一下當一個小弟都不願意,說明你們根本就沒有誠意。”金兀朮道。
“與你們金國結盟,共同對付強大的遼國,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到時候遼國整個北方的土地和人口全部成了你們的戰利品。這樣你們金國的人口就會超過千萬,土地疆域將橫跨幾千裡。所以,是你們佔了好處的大頭。這樣,你們應該高姿態,拜大宋為兄,努力促成此事。”趙重陽據理力爭。
又經過兩輪辯論,最後完顏杲作為金人的談判正使,終於作出讓步,結盟後,金國尊大宋為兄。
第二就是大宋和金國共同滅了遼國後,金國要求大宋應該把每年給遼人的歲幣轉交給他們。
趙重陽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不可能,如果滅了遼國後,還要繼續納歲幣,那我們還不如不管遼國生死,等他與你們金國死抗到底,到時等你們雙方精疲力竭之時,我們再出來撿便宜。”
完顏希尹道:“你們一個堂堂大國,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豈不是遺笑萬邦,惹人恥笑嗎?”
公主道:“如果我們作為戰勝國,還要繼續出錢買平安,才會遺笑萬邦,遭人恥笑。這一條,我提個建議,你們大金生活在北方苦寒之地,糧食、布匹等物資匱乏。但你們牛羊和戰馬多,到時雙方互開邊市,以物易物,由雙方地方政府出面,將介格定在一個合理的範圍,防止少數不良商戶壟斷經營,哄抬物價。這樣,雙方都能買到平價的物資,大家得到的好處豈是區區歲幣能比的嗎?”
公主提的這個建議,是透過趙重陽遞給她的紙條得出的,代表的就是他們二人的意見,這無疑是解決兩國貿易的最佳方案,這樣每年金人將少花許多少冤枉錢。完顏杲等人商議,原則上同意了公主的建議。
第三個雙方的爭論焦點,就是戰後遼國土地的歸屬問題。
趙重陽和公主的意見是:“燕雲十六州必須
全部迴歸還中原。遼國其他的各州各府,誰從遼人手裡奪回,歸屬權就屬於誰。當然,為了方便集中管理,在雙方統帥或守將都同意的
情況下,可以互換。”
金兀朮和完顏希尹堅持:“燕雲十六州還是誰先搶到誰先要。大金佔據後,宋朝想要,必須拿足夠的錢來取,否則就休想得到。”
公主道:“我們與你們結盟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收回燕雲十六州,如果連這個目的都達不到,我們兩家就用不著結盟了。何況,一旦雙方達成協議,我們還要支援你們價值幾百萬貫的物資。這些物資包括糧食、布匹、精鐵等,其實說穿了,這些物資就是給你們幫助我們收回燕雲十六州的謝禮,否則我們為什麼白給你們這麼多東西呢?”
這個問題牽涉到的利益達到了千萬貫以上,地盤也太大,雙方都不鬆口。只有暫時休會,明天繼續討論。
當夜無事,次日早飯後,談判繼續進行。由於在燕雲十六州上,雙方都不願作出讓步,最後雙方都發出狠話,到時各憑本事,各人搶到就是各人的。
公主當即表態:“既然到時主要靠我們自取,這次帶來的物資我們就只有運回去了。當然盟約我們大宋也不簽了,明年你們出兵時,願意知會我們,我們就出兵響應,不願意知會,你們兩國就單挑吧。”
談判事實上已經破裂。趙重陽他們回到驛站,驛站工作人員通知他們搬出驛站,聲稱:“既然沒有達成協議,你們幾百人已經不是大金國尊貴的客人,現在就請你們搬出去自己找旅館,驛站不再負責接待了。”
公主氣憤地道:“這蠻夷之邦,真是不懂邦交禮儀,這翻臉當真比翻書都快!”
趙重陽笑道:“他們這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將我們趕出城,今晚在野外好派兵來圍攻我們。全城的旅館肯定都打了招呼,不準中原人入住。”
不一會兒,時遷等人來彙報說,全城的旅館都掛出了客滿的字樣。
趙重陽問時遷:“找到金人養馬的地方了嗎?”
時遷回答說:“已經找到了。”
趙重陽吩咐時遷:“按計劃行事,完成任務後,除白勝及幾名助手外,全部撤離。”
於是又交給時遷一百名化了妝的特戰營士兵,並讓仇瓊虎也留下,協助他們完成一項特殊任務。安排完畢,趙重陽帶著全體人員大搖大擺地出了瀋陽府南大門,往南方大連方向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