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朮垂頭喪氣地回到驛站不久,隨從說有位姓秦的大宋官員前來拜訪。
兀朮道:“請進來吧。”
這時,秦檜已經走到金兀朮的住處門口,便開口道:“不用請,我已經來了。”
說罷,便走了進來拱手道:“秦檜見過四太子。”言畢在金兀朮的下首坐下。
金兀朮冷笑道:“秦大人倒是官運享通,怕要做到開封府的知府了吧?”
秦檜慌忙答道:“這一切都拜四太子所賜,我們夫妻是不會忘了四太子的大恩的。”
“不知道你今天來見我有什麼好訊息?”
“我是來告訴四太子,其實你今天輸了也並不完全是壞事。”
金兀朮頗感興趣地道:“此話怎講?難道還有好的一面嗎?”
“確實如此。當初是我和希尹丞相、四太子、林國師四人一同設的這個局。主要就是針對姓趙的設計的。當時我就說過,此局無論輸贏,都對我們有利。你們不相信,只看到了勝的一面。勝了顧然好,可以讓大宋和趙重陽雙雙丟臉,四太子又可以趁機抱得美人歸。
這次輸了其實好處更大,只要趙重陽再過兩年成年了,娶了趙金福,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天家駙馬,就不能手握權柄。到時他就只能在他的侯府裡乖乖地待著,看著蔡京、王黼、楊戩、李彥、梁師成等人禍亂朝綱。
然後,我就用你們給的金銀全力結交他們幾位奸臣,讓他們天天在官家面前說宗澤、李綱等人的壞話,首先讓宗澤至仕,然後將李綱、張叔夜等人全趕出朝堂,讓二人去地方任職。這樣,大宋的實權全部落在一夥奸賊手裡。
最後,讓這幾人聯合上奏,請求官家撤消西北都督府,讓趙重陽的師傅也至仕當一個逍遙侯爺,這樣大宋西北的軍隊雖然厲害,但沒有了統一的領導,全部成了坐大一方的驕兵悍將,調動起來十分困難。這時,你們進攻中原就容易各個擊破,取得成功了。”
“聽你說得還有一些道理,就這麼辦吧,今後我們成功了,取了你們漢人的江山,自然少不了你們秦、王兩家人的好處。開封府及附近地方的密諜,今後就交給你們夫妻二人管,這是信符和各地的人員及住址。”金兀朮說完,將一個腰牌和一份名單交給了他。
金兀朮揮了揮手,示意秦檜可以離開了。
秦檜彎腰行了個禮,便告辭了出來。剛出驛館的大門,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事一般,匆匆返回金兀朮的房間門口,以討好的口吻對金兀朮說道:“哦,忘了告訴四太子,我妻王氏在家弄好了菜,備好了美酒神仙醉,專門等你。我和幾個朋友今晚正好有事,就不回去打擾四太子的雅興了。”
“哈…哈,是嗎?那我就去打擾府上了。這樣吧,你把名單和腰牌拿給我,我親自交到王氏手上。萬一你帶在身上掉在哪裡,反倒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你去你的朋友家玩吧,我要馬上去你府上喝酒去了。”
“是,祝四太子今晚玩得愉快。”
“哈,祝你也玩得愉快。我就最喜歡給你這種曉事,知情趣的人打交道。”
秦檜諛笑道:“四太過獎了。”他又向金兀朮躹了一躬後,方才心滿意足地告辭了出來。
金兀朮跟著走了出來,望著他綠草豐茂的腦袋消失在遠方,心裡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為了往上爬,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做人到了秦檜這種地步,後世的《厚黑學》理論早已爛熟於心,在運用上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金兀朮心急火燎地讓屬下套好租來的馬車,匆匆忙忙趕往秦檜的府第。
進得內院裡來,下人們見是這幾日經常到府裡走動的金老爺,便趕緊將他迎了進去。
王氏一見是金兀朮來了,盈盈下拜道:“奴家見過過四…金老爺。”
“哈哈,秦家小娘子不必多禮,我與你家秦大人是至交好友,有通家之宜。”說完把王氏拉了起來坐在身己身邊。
門外的一個下人聽見兀朮說的話,滴咕道:“什麼通家之宜,不如說成通姦之宜。”說完,自己偷偷笑了起來。
他老婆是做菜的婆子,剛好從廚房端了兩碗菜出來,見老公在一邊偷笑,便小聲問道:“你個背時鬼,不去幫著端菜,在這裡笑什麼?”
那個下人將自己剛才嘀咕的俏皮話告之。噗…噗,他老婆忍俊不住,噴了一串鼻涕進菜裡,二人只好端進去把那腌臢物弄出來後,重新給二人端了進去。
菜上齊了,下人悄悄地退了出來。
王氏站起來給倒上酒,金兀朮輕輕一拉,王氏就順勢坐進金兀朮的懷裡,二人喝起了交杯酒。
兩人一邊喝,一邊調笑。一個時辰後,酒足、菜飽、情濃,金兀朮醉眼朦朧中,看著桃花上臉的美嬌娘,哪裡還按捺得住猛烈高漲的yu火,一個公主抱,就抱著王氏往裡間去了……
這王氏出身名門,何以像風塵女子一般。這主要得於他有一個好父親。
他們王家本是江南望族,王氏的祖父王珪,還是一代名相。王珪死後,王家雖然不再顯赫,但子孫還是很富足的。
分家時,他的父親分到五百多畝良田,兩萬貫錢,各地的店鋪上百間。
他爹王明不但不好好的經營自己得到的產業,反而浪蕩成性,嫖賭俱沾,不到五年,幾萬貫家產全部耗光。一家人只得靠她孃的陪嫁產業過日子,兩年後。他爹又欠了一些外債,她娘就只有和王明和離,帶著小的一子一女回娘索去了,剩下王氏和父親靠族中接濟度日。王氏十二三歲後,逐漸顯露出過人的美貌,長得如花似玉。如果不是他爹缺少嫁妝,出生名門的小美女早就許人了。
家族的接濟,只能滿足父女二人日常不捱餓,但沒有餘錢可花。王氏出生富貴之家,小時奢侈貫了,在街上見人吃好的喝好的,看著好眼饞。浪蕩子們見她人雖小,但長相不差,便逗她:“你陪我們喝酒過夜,我們便供你吃穿。就這樣,她從十二歲起,就成了三陪女孩兒。
十四歲那年的春天,他們家中來了幾個人,聽口音不是江南本地人。他父親指著其中一個年近二十的年輕人說:“這位是在北方做生意的金老闆,那些人都是他家的夥計。他要我們為他做事,只要辦得好,他就會把我們家的田地贖回來。”
那個年輕人就是金兀朮,和他同來的人還有完顏希尹。完顏希尹是色中餓鬼,見到含苞待放的美少女,就想著如何把她弄到手。
金兀朮看見王氏後,見她體態風流,天生帶個媚相,也是很喜歡。因此,吃飯時,二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王氏看。
王氏自從跟一干浪蕩子鬼混後,什麼眼神沒見過,早就知道二人安著什麼心思。當天晚上,就和二人打得火熱了……
金兀朮和完顏希尹要在江南發展密諜,早就讓人盯著江南王家。既然王家出了一個這樣的敗家子,那就好掌控了。於是王明父女就成為他們發展密諜的首選。
後來,根據金兀朮和完顏希尹的要求,父子兩人又建議發展了有神童之稱,但德行不好,且家道中落的秦檜。
發展秦檜的過程也很簡單。秦檜家離王家不是很遠,他的文才特別好,但因為又好色又愛佔便宜,在四鄉八寨很是有名,大戶人家都瞧不起他,窮人家的女孩兒他又嫌棄,所以到了二十歲都沒有娶妻。
他父母早亡,本來跟著哥哥秦梓生活。但他趁兄長不在時,多次欲非禮長嫂,被兄長親自發現後,把他分了出去另立門戶。
因此,完顏希尹一提到要發展一名秀才,今後既能進入官場,又很容易控制。王家父女同時想到的就是秦檜。
於是,王氏先是用美色勾引秦檜,帶到兩人摟抱在一起,要成其好事時,王父帶著金兀朮等人前來捉姦。
秦檜好說歹說,寫了字據按了手印表示效忠金兀朮後,忠於如願以償,入贅王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王氏父女在金兀朮等人的幫助下,贖回了田產,重振家業,秦檜獲得王家人脈後,進入府學潛心學習,果然考場得意,一下就中瞭解元,後來和趙重陽他們同時考中進士前五名,高中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