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眼睛發光,許央現在終於打算聽她的故事了。
她一時激動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
許央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恐怕要有長篇大論了,直接開口道:“你就說重點,說清楚一點就行。”
“是,公子!”
林蕊躊躇了一下然後道:“一切都要從憶春樓的小紅開始說起。”
“憶春樓?”
許央微微眯眼,儘管他沒去過這地方但聽名字也知道肯定是一青樓,這三品大員要什麼女人沒有,還要去逛窯子?
不過說來如此,實則窯子在東極國也是合法的營生……哪怕是一品大員前去也沒什麼稀奇的。
“嗯,憶春樓。”林蕊點點頭道:“那些日子父親瘋狂的迷戀上了憶春樓的小紅,每日前去流連忘返家都不願意回。”
“為了此事母親沒少和他吵架。”
這事兒擱哪個女人身上都憋不住火,吵架也是正常,不過就在許央打算勸慰林蕊的時候林蕊出語驚人道:“當然,母親也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既然父親喜歡那小紅,便打算為她贖身,回來納一房妾就是了。”
“朝中三品大員,三妻四妾也屬正常。”
許央一聽這話,突然腦子裡面有畫面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對自己的老公說要給他納妾,這手段簡直炸裂。
到底是聰明的女人做聰明的事兒,能想得出這一招,多少是讓人敬佩的,即便對方是青樓女子也不在乎……
林蕊繼續道:“當時母親就把這事兒和父親說了,哪知道父親勃然大怒說什麼青樓女子敗壞門風,若是被同僚知曉他這個臉還往哪裡放,堅決不同意母親的提議。”
許央接連受到震撼,難得林蕊母親深明大義,可她父親是又當又立,這也真的是絕了!
“父親說什麼逢場作戲,玩玩而已,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動了真情。”
“為了那小紅一擲千金,甚至還與當朝二品搶過小紅的過夜權。”
林蕊說到這裡也是低下頭去臉色羞紅,自己的父親做出這等事情還要她一個女孩子家說出來,實在難以啟齒。
“你說重點,到底怎麼回事!”
林蕊說了半天把他父親三觀炸裂的事情都給說了,就是沒說到點子上,雖然這事兒聽起來相當炸裂,但許央也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人。
林蕊忽然開口:“小紅有問題!”
“我父親之所以被人陷害都是因為她,她鼓動我父親貪汙剋扣,我父親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迷魂藥這事兒竟然能聽她的。”
“本來那些錢,如果我們在事發之前散盡家財是能補上的。”
“這事兒本來只有我父親小紅,以及我母親知道,可後來不知怎麼的,竟洩露出去了。”
“而後當今天子龍顏大怒,得知此事以後,即便我們想要彌補也是來不及了。”
“之後的事兒就是……”
林蕊望著房間暗自啜泣道:“我父母自然不可能說,若真的洩漏一定是那小紅洩露出去的,說不準她就是故意的。”
說到傷心處,林蕊說不下去了,一個勁的掉眼淚。
不過到這裡不用她說許央也明白,之後無非是她的父親被以正法典,她家中滿門流放或是株連。
此事不提也罷了。
“所以一切的源頭都出在這小紅的身上。”許央摸著下巴皺起眉頭思考了起來。
這事兒有點不簡單,甚至和自己從白玉湯身上得到的情報有些許關聯。
“這兩件事兒竟然這麼巧合?”
許央自說自話,一旁的林蕊也不敢打擾他。
過了一會許央開口道:“林蕊,我說句實在話,你父親犯錯與他人無關,說到底是他色迷心竅,沒有守住底線。”
“若他沒做過,別人也就無從舉報,歸根結底是他自己的問題。”
就算那小紅是大魔,蠱惑了林蕊父親,那也是他父親自己的問題,談不上冤屈。
林蕊苦悶點頭道:“這事兒我明白,不過我還是希望公子能幫我報仇,至少要把小紅的事兒給揭發出來,如果能找到那舉報的人就更好了。”
“嗯,此事我知道了。”
許央應了下來,這閒事兒不想管都不行了。
小紅一定是魔頭無疑,只是為何要做這等事情許央卻是不明白。
“只是此事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想要找小紅恐怕不易。”
魔頭們又不是傻子,幾十年的時間韶華易逝,這些青樓的勾欄美人就算再怎麼會保養也不可能保持幾十年容顏不變。
要麼魔頭早早就走了,要麼就……
“不過這事兒還得打聽打聽。”許央忽然想起一人來,這些事兒自己不好出去打聽,找到他說不準能搞定一些事情。
“林蕊,這事兒辦起來恐怕困難,不過我會提前打聽打聽,你就在這裡等著我的訊息吧。”
許央腳步一邁出了大門,而林蕊看著許央立刻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希望。
……
皇城東區,張府。
許央看著眼前張府的牌匾嘖嘖稱奇。
這張府的位置竟然在核心三區之內,而且地段還不錯。
皇城呈回字形建築,這東區也算極為繁華的地方,周圍的酒樓茶肆若干。
許央住在二區,裡面更加幽靜一點,沒這麼熱鬧,三區的商鋪遠遠多於二區。
敲響了笨重的紅木大門,過了一會大門開啟,兩名看家護院的武士緊盯許央道:“你是何人。”
許央笑了笑:“煩請二位通報你家主人一聲,就說故人許央特來敘舊。”
“故人許央?”二人疑惑但還是立即道:“知道了,請公子稍候。”
一名護衛往前走了幾步,找到下人,讓下人通知去了。
而許央就悠閒的站在此處等著張松。
“許央,竟是故人許央?”
張松從臥榻上驚坐而起,連忙跑向大門,就連鞋子也來不及穿。
“許央,許央。”張松張開手臂哈哈大笑與許央擁抱在一起激動道:“還真是許牢頭你啊!”
“我本以為這些年監牢大亂你怕是死了,沒想到如此精神。”
許央無語的看著張松,這才剛見面這廝就咒自己死?也太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