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這什麼打扮？也太毀形象了吧？我最愛的謝之遙老了之後，就變成這種中老年油膩男？”
“臥槽！”
邢朦還在吐槽楊逸年紀大了之後的妝容、服裝的時候，瞥到吃飯敬酒人群中一張似曾相識的臉的程朝俊猛然驚呼起來。
“怎麼了？你臥槽什麼？”
邢朦有些疑惑。
“你看這人是誰！”
程朝俊從沙發上跳起來，走到電視機前，指著畫面上一個人跟女朋友說道。
正好，鏡頭只是慢慢地拉遠，以便能拍到更全的聚餐場景，但楊逸演的高啟強所在的那一桌，還是在畫面的中央的。
“是誰？他們吃這個是不是叫什麼冒菜？”
邢朦看到他手指的那個人臉，這時候那人的畫面已經被拉遠的鏡頭縮小了許多，而且還被坐在旁邊的人頭遮擋了一部分臉，讓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過，邢朦現在對這些人圍坐著要吃的那一大盆菜更感興趣。
目前的這個場景應該是在吃年飯，或者說是吃酒席，周圍好多桌，有老人有小孩，有男有女，而且張燈結綵的，很是熱鬧。
但每一桌，除了兩三碟花生米、拍黃瓜之類的冷盤以外，就只剩下桌子正中間擺著的那一大盆菜，這跟邢朦理解中的聚餐、吃席，有著很大的區別。
誰一大家子人吃飯，就吃中間這一大盆菜啊？
雖然這個盆看起來很大，比正常人家洗菜用的盆還大上一圈。
“怎麼可能是冒菜？冒菜是四川的，這部戲在江門取的景。而且，你看那盆菜裡頭，又是鮑魚，又是蝦，又是各種肉，我估計是叫盆菜，好像是粵省鵬城、羊城那一塊的習俗。”
程朝俊哭笑不得地說道。
他也被女朋友帶跑了話題。
不過，很快，在高啟強和三叔公聊起身體的時候，程朝俊和邢朦就看到了高啟強讓手下幫忙安排醫生給三叔公做檢查的鏡頭。
“小龍.”
畫面直接切到了還在吃東西的唐小龍。
這次邢朦看得很清楚了！
儘管唐小龍同樣化了老年妝，臉上不少褶皺，頭髮也是白了不少，甚至還留了嘴唇上面的鬍子，看起來跟日本鬼子一樣，但這張臉，不正是前面囂張跋扈的市霸唐小龍嗎？
“他，他，他怎麼跟高啟強坐在一起？”
邢朦都驚呆了。
這兩人不是生死仇敵嗎？
高啟強都被他欺負得這麼慘了，這兩人怎麼還能跟朋友一樣正常地吃飯喝酒？
不對，這何止是跟朋友一樣啊！
“對啊，臥槽，高啟強都把他當小弟來使喚了？”
程朝俊更是一臉驚詫。
昔日的仇人，不僅前嫌盡棄，甚至還變成了小弟？
這個高啟強，在過去的二十年裡，都經歷了什麼？
更刺激的還是三叔公和村裡的老人聊起一個叫刀哥的黑社會頭目，說他放高利貸，還砍人手腳，結果，一個小弟跑過來，對著唐小龍喊刀哥。
程朝俊和邢朦都看得目瞪口呆，更別說身在戲中的不知情的老人了。
片尾曲結束，電視上都播起了廣告了，程朝俊和邢朦才慢慢地緩過勁來。
“你說，這個高啟強，是不是成黑社會老大了？”
邢朦還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應該是，這個刀哥，以前的唐小龍，都跟別人說了，他是在跟強哥混。高啟強肯定才是大boss！”
程朝俊苦笑地搖頭。
其實，也是他們忘記了，之前時間追溯回二十年前的時候，調查組的人找安欣瞭解的那個名字，就是高啟強！
只是，那會兒的劇情，看著很平淡很無聊，就連程朝俊都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只想著快進到楊逸和李夢菲出場的畫面。
“高啟強怎麼會成黑社會老大呢？而且，唐小龍當初都把他打成那樣了，他一點都不記恨嗎？他成了老大，第一個解決的不應該就是唐小龍這個仇人嗎？”
邢朦不能理解。
“我也不知道，現在看著很奇怪，他們兩個人居然能坐到一塊，而且唐小龍看起來很怕高啟強的樣子。不過，最讓我震驚的，還是高啟強成了黑社會老大。這就是傳說中的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嗎？”
程朝俊有點笑不出來，覺得心裡堵得慌。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這一句脫胎於尼采的《善惡的彼岸》裡的話，不僅僅是程朝俊會用而已，在網上，它也同樣被反覆提及。
“沒想到啊，楊逸在這部戲裡，演的不是好人，居然是反派！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尼采的原話是‘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變成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我懷疑高啟強是跟這群人打打鬧鬧多了，自己慢慢地也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高啟強自己應該是沒有勇氣去做屠龍少年的。”
“好你個濃眉大眼的高啟強，你被人欺負，自己就變成黑社會是吧？你對得起安欣給你送的餃子嗎？”
像程朝俊一樣，很多網友看了第一集，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前一秒還跟安欣在審訊室裡含淚慶祝春節，被安欣的溫暖感動的高啟強，居然下一秒（跨過了二十年）變成了黑社會老大？
他們心裡憋著很多疑惑，就忍不住在網上討論了起來。
“會不會高啟強並非存心作惡？他只是臥底，幫安欣的忙，潛入黑幫去找更重要的證據，所以才這樣做？我覺得他不是壞人啊，對那些叔公不是挺和善的嗎？”
“有當臥底當成黑社會老大的嗎？你以為是港城的警匪片呢？”
“沒人誇一下葉富明的演技嗎？他演的安欣真的是太能打動人了，各種小細節、小動作，把角色塑造得很豐滿！”
“我媳婦說安欣是一個天使，感覺整個劇都是壞人，可能就他一直沒有變。”
“楊逸的演技也很自然啊，我都認不出來那是演過謝之遙的人，感覺就真的是菜市場裡面賣魚的攤販。後面變成黑社會老大了，那個氣勢也跟之前截然不同！”
“唐小龍前倨後恭的狀態變化也很大，我對他和高啟強的轉變太感興趣了！”
“草，叫什麼唐小龍？叫刀哥！”
“哈哈，當時小弟跑過來喊刀哥，我看他的臉都綠了。那幾個老爺子也是搞笑，嚇得都坐直了，跟小學生一樣。”
開玩笑歸開玩笑，網友們熱烈的討論，也從側面反應了這部劇的精彩程度。
就好像程朝俊和邢朦之前嘀咕的那樣，大家剛開始看的時候，也不覺得這部劇有多精彩，但看著看著，自從楊逸露臉之後，情節就不知不覺地變得緊湊、詭譎，也牢牢地牽掛著了所有觀眾的心。
短暫的廣告時間討論之後，第二集也在央臺一套播出了。
他們不知道，第二集還更具話題性。
今晚的觀眾們，註定要難眠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