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大嫂劉氏有些啞然。
可顧少虞和杜景宜卻對他的這次選擇表示了認同,國公府可不是什麼溫柔鄉,富貴窩的,所以難免會見到些豺狼虎豹,此刻若是一味的躲著藏著不面對,只怕日後更是沒辦法。
因此,杜景宜親自挽了大嫂劉氏的胳膊,就先一步上了馬車,走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羅原人呢?
怎麼會突然多出來這麼個奇怪人物來?
馬車離開了秀美村,回到了顧氏祠堂。
折騰了這麼一圈,大家便是餓了也沒有心思再繼續吃飯,反而是杜景宜叫這裡的廚娘還是做了幾碗面過來,笑著就安慰說道。
“多少吃一些,莫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傷了身體才是。”
明明被刺殺的是她,應該害怕的人也是她,現在還成了讓她來安慰大家,大伯母頭一個就站出來,心疼的說道。
“你這孩子,不怕嗎?操心我們做什麼,少吃一頓又不會餓成什麼樣。”
話說出口後,杜景宜就再次安慰的說道。
“我這不是沒事嗎?大伯母也別擔心了,好好吃飯才是正經事。”
她倒是想吃,奈何一想起剛剛的情況就下不去嘴,對著顧少虞就開口問道。
“可有查出來是什麼情況了?”
顧少虞搖搖頭,但看向窗外的表情可是凝重的很。
羅原是不可能允許這些人如此囂張的搞刺殺的,所以若是如此,大約只有一個可能,羅原遭埋伏了。
倪陽被他派去辦其他的事情,而羅原則一直在清水鎮活動,最後一次給他傳訊息還是一日前,按理來說不應該有什麼問題才對。
越是這般想,顧少虞的心裡頭也多了些忐忑。
羅原跟隨他的時間是最長的,這麼多年了,表面上是他的副將,是他的親隨,可真切的論起來,何嘗不是他的兄弟?
倘若真的因為此事,而發生了什麼意外,顧少虞都有些不太敢想後面之事。
杜景宜察覺他的情緒,所以上前來就低聲安慰的說道。
“羅副將吉人自有天相,將軍莫著急,大約是被什麼困住了吧。”
杜景宜一語成讖。
他們在這裡擔憂著羅原的下落,而另一頭誤入了一處地溝的羅原,則在踩踏之後順著那黑暗又狹小的甬道,被帶進了一處地下宮殿的耳室之中,還砸傷了胸口。
因此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才輾轉醒來。
他也是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人了,因而對於自己的傷勢還是有所判斷的,少說也是斷了兩根肋骨。
雖然不至於立刻就死吧,但是挪動起來還是很疼的,因此他在雙眼適應了這份漆黑之後,就簡單的給自己服用了幾顆藥丸,用以緩解疼痛。
本來還想包紮一下那些擦破的傷口,無奈自己落進這地方的時候,把隨身帶著的止血藥瓶也不知摔哪兒去了,只能是撕下衣服來簡單的處理後,就潦草的裹了起來。
不出血,不會危及到他的生命就行。
等這些都弄完以後,羅原才長吐一口氣,將火摺子開啟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牆壁光滑,方方正正,一看就知道是個耳室。
“不是吧,這麼倒黴?走路都能掉這盜墓賊鑽的盜洞裡頭?”
他真是無語問蒼天,抬頭看著那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的上空就知道,這甬道可不好往上爬。
所以就尋摸了起來,想要看看附近會不會有那盜墓賊留下的工具什麼的,起碼有個能抓力的東西,他也好順著攀上去,結果捂著胸口走了一圈,都沒發現。
眼下就只有兩條路了,要麼他在這裡等死,要麼他出耳室去闖一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是也有可能命喪於這些地下機關。
畢竟他又不是幹這行的,如何能知道躲避機關的竅門。
“橫豎是個死,總比在這裡等著好!”
一咬牙,一跺腳,羅原在休整了片刻後,就出了那耳室,順著墓道往更深的地方去。
一路上都萬分小心,可是也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這樣的順利沒有讓羅原高興,反而是愈發忌憚起來。
看樣子,前面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所以,腳步愈發的輕慢了起來,他在心中默算著時刻,感覺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就見到了前方似有光亮。
光亮?
一個墓室裡面有光亮?
想想都知道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突然想起曾經聽過的一些鬼怪傳說,他忍不住輕輕的嚥了咽口水,不是吧,難不成是讓他撞見了“耗子成親”?
閉眼調息了一會兒,順手在地上撿起了一些碎石子,而後才挪動著腳步,往前去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把羅原可是嚇了個半死。
這裡好似佈置了一個祭壇的樣子,中間懸掛著十餘個銅鼎,大大小小的,彷彿是根據什麼佈陣似的,透著一個陰陽詭譎的怪異。
中間的那一個銅鼎還漆了金,一看就知道是這祭壇的中心,至於裡頭放著的是什麼,羅原卻不大清楚。
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心裡頭總有種猜測,這陣法不會是特意設計了要害他們將軍的吧?
想到這裡,他身上的傷也不疼了,血也止住了,彷彿多了些使不完的力氣似的,當即就決定要留下來看看,因此他躲在黑暗裡頭,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
羅原身上有傷,且他對於陣法也不精通,自然不會貿然上前就是,萬一觸發了什麼機關,打草驚蛇了那才是麻煩。
因此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守株待兔,一直在這裡等著就是想看看,會不會其他的人來。
若是有,他也好偷聽些機密,再做打算。
多年行軍的習慣,他身上總是會帶著藥和乾糧,一路跌撞下來,藥沒了,乾糧卻儲存的很好。
雖說沒有水,吃的時候難免有些噎脖子,但總比餓肚子的好,所以這一呆,便是三天三夜。
外頭的人找他都要找瘋了,尤其是被緊急調回來的倪陽,雖然平日裡頭他們總是開羅原的玩笑,但那僅僅是玩笑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