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嘴啊,真是壞事的很!將軍府這一回修宅子,少說也是幾十萬兩銀子過賬,你要是算計的好,幾萬兩的收益就能進腰包了,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了?”
“你現在與我說這些也無用了,快些想想如何亡羊補牢吧!”
姚掌櫃的嘆氣一聲,但很快就生出了其他的心思,既然這單子他們沒拿下來,必定是鄭掌櫃介紹的那些策州人。
莫不是這裡還有親疏之分,所以這將軍夫人才會放著好的工匠不用,非要去找那上不得檯面的策州鄉巴佬,於是就有了一計。
“趙平說的那人我知道,不就是張家巷的那些人嗎?造房子確實是把好手,可惜擋了咱們的發財路,就怪不得我了,他兒子可是地下賭場的常客,咱們只需拿住了他,這生意不黃才怪呢!”
姚掌櫃的話讓鄧師傅又生了希望,於是眼神都比剛剛要炙熱了不少,張口就說道。
“這單子要是做成,我再分你一成利就是!”
“好說,好說。”
一成利也是幾千兩銀子,這可是他十年的工錢呢,所以如何能不搏一搏?
只可惜,二人的話還沒出這屋子呢,就趕著熱乎勁兒送到了杜景宜的耳邊,聽到這樣的事情後,杜景宜也真是有些想笑了。
“大嫂找的這掌櫃,不是個實誠人,這才哪兒跟哪兒啊,就想要藉著將軍府生財斂肥了,若是不管,日後一定是個麻煩!”
“夫人說的是,要不屬下找人給他處置了吧。”
“不妥,這事才出來他就沒了,怎麼都說不過去的,他不是想用地下賭場來誘引趙平他們嗎?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這話,何管家或許沒明白,但一旁的櫻桃卻知道了。
當初她們不就是用這法子收拾的五老太爺嗎?所以,依葫蘆畫瓢就是。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要和這賭場的人會一會了。
日升月落,很快就過去了三日。
第四日一大早的,杜景宜還在洗漱用早膳呢,就聽說趙平已經到了,身邊還帶著個陌生面孔,看樣子,張家巷的事情也解決了。
所以,她心情頗好的用了一小碗魚片粥後,就去了前廳。
落座後,有丫鬟上了茶。
杜景宜把目光看向對面站著的兩人,笑著便說道。
“趙師傅辦事真快,這才幾天的功夫,圖紙就做好了嗎?”
“知道夫人著急要修,所以小的也是加班加點的趕工了,我仔細算過,若是東西都置辦好,只需一個半月的時間就能完成。”
“這麼快?”
“外頭人怎麼辦事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們這些人手腳快,也吃得苦,所以也不會耽誤工期的。”
杜景宜點點頭,確實,造景或許還要耗費的時間長些,可這在原有格局上修葺屋子,卻不怎麼費力,所以趙平這話,杜景宜是相信的。
於是,便讓他上前來,將圖紙細細的說了一遍,杜景宜只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添了點意見,其他的並沒有大改,甚至這趙平還給出了一些好的法子,這讓杜景宜還是很有意外之喜的。
“不錯,鄭伯介紹的人果然靠譜,就這樣定吧,現在是四月,六月前完工能否行得通?”
“夫人放心,足夠了。”
“那就好,待會兒跟著何管家去賬房支錢就是,咱們將軍府的規矩是分三次付清,頭一次和第二次都是三成,最後的四成壓底,一切完工驗收沒問題後付,你看可以嗎?”
“夫人說了算,小的無有不從。”
趙平如今也算是好好的同杜景宜打過交道的人了,所以知道她不會忽悠自己,因此,很是信賴。
也沒有了來時的那種慌張和拘謹,只覺得將軍府裡頭的人從上到下都客氣的很呢。
確定了東跨院的佈局安排,那便是西跨院的事情,所以杜景宜就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陌生面孔,等待著趙平的介紹。
櫻桃咳咳兩聲,那趙平才算反應過來。
“瞧我這腦子,真笨,差點忘記了,夫人,這位是張師傅,祖上就在金陵城裡頭給世家們建造過宅子呢,所以好些本事都是家傳的手藝,名聲在咱們策州也是一等一的,有他看著,這院子就是要推平了再建,都沒什麼問題!”
“哦,原來是張師傅。”
“小的張勇,見過將軍夫人。”
這張勇的年紀看著比趙平要大的多,面容黝黑又滄桑,大約是因為經常在外面做工的緣故,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厚重踏實之感,只不過若是細細的看,眉眼間還是有些發紅,大約是最近焦慮上火了吧。
想起日前探子送來的訊息,她心中就有數了。
“我也不繞彎子了,西跨院的事情想必趙師傅也是說清楚了的,你怎麼看,可否接的下來這活兒?”
“小的今日能來,自然就是有把握的,將軍府西跨院內有顆百年的大樹盤踞著,枝繁葉茂的想也知道遮擋了不少陽光,因此夫人要改成涼亭和待客的場所,這個不難,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冬日怕是會更冷了,這西跨院基本上就用不成,所以我特意來問一聲,確定要如此改建嗎?”
“當然。”
“行,既然夫人肯定,那小的能做,不過涼亭後面還有一大片的空地,那個又要如何處理呢?”
他倒是有備而來,每一個細節都問的清清楚楚。
於是杜景宜讓何管家上前,就遞給了他幾張細緻的圖紙,隨後便說道。
“這是暖房的建造細節,是從前在隨安城裡頭的泥瓦匠師傅繪製的,你們只需照著比例建造就是,其他的不必擔心。”
暖房?
這個他從未聽說過,於是就拿起圖紙來細細的看,越看越是感興趣,眼中流露出些許的興奮!
“夫人這圖紙可是重金買來的?”
“怎麼說?”
“如此建造出來的屋子,即便是冬日也不覺冷了,對於策州而言再合適不過,但就是以前策州從未有過,所以小的願意一試,不過……就是有個不情之請!”
杜景宜淡淡一笑,就聽他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