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戶外自媒體主播站在人群裡，對著直手機的直播攝像頭說道：“各位，我現在到王程舉辦演唱會的魔都國家體育館門口了！可以看到，現在剛九點過一點，但是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昨天晚上我網速快，搶到了一張前排的門票，花了我四千多！這是我看過的最貴的一場演唱會。”
“啊……”
這位主播對著攝像頭毫不掩飾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又指了指自己的面板：“各位，平時這個時間，我肯定在床上沒起來。但是今天，我比平時早起了兩三個小時，我連妝都沒化，今天是純素顏，你們賺到了……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要把演唱會時間定在上午十點，大白天的，還是大清早的。如果不是好奇，我個人也比較喜歡王程的歌的話，我是絕對不會來的，在家裡多睡兩小時不香嗎？”
而讓這位主播驚奇的是，這大清早的，直播間內的觀眾人數並不少，幾乎達到了她晚上直播的巔峰人氣，線上人數竟然達到了一萬多，很多都是好奇王程演唱會現場的樣子，過來看直播的。
彈幕也極其活躍。
“曉寧，演唱會開始之後能直播嗎？我沒搶到門票，能看直播就最好了。”
“曉寧，你在前排，能直播讓我們看看王程嗎？”
“聽說王程的演唱會是露臉演出呀，絕對非常精彩。”
“這麼多人大早上的去看演唱會，真的沒點毛病嗎？”
“我覺得，這麼早開演唱會的人才有毛病……”
……
曉寧稍微掃了兩眼彈幕，聽到那邊喊著開始入場了，就迅速過去排隊，一邊說道：“各位，進去之後肯定不能直播的，到時候人家告我侵權的話，我把你們全賣了都賠不起。我要排隊入場了，現在還能直播一會兒，等會兒進去就先不播了，等看完演出，我再直播告訴大家感想。”
“但是吧，這麼早，還這麼貴的演唱會，我個人不建議大家花時間花錢來，該上課上課學習，該上班的上班掙錢吧。”
說完，曉寧將鏡頭對準了旁邊的一個年輕小夥子，問道：“帥哥，能採訪一下伱嗎？”
小夥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確認了一下，曉寧點頭：“對，就是你！”
年輕小夥子笑道：“當然可以！”
曉寧見對方沒認出自己，心下有些失望，她在戶外直播這塊，還是有些人氣的，晚上直播的時候人氣最高能有一萬多人線上，平時也在五千多人以上，這在直播圈已經算是大主播了。
曉寧收拾心情，問道：“是什麼讓你這麼早就來看演唱會的？”
小夥子立刻回答道：“當然是因為王程呀，昨天我一個朋友過來看了王程的演唱會，回去興奮的半夜沒睡覺，告訴我們非常精彩，是他看過的最棒的現場演唱會，所以我們幾個就一起搶票今天一起來看。”
“結果，就我一個人搶到了門票，他們沒搶到！”
曉寧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彈幕也多了起來，笑道：“那你喜歡王程的作品嗎？”
小夥子肯定地說道：“廢話，誰不喜歡王程的歌？我們學校基本上每個人都聽王程的歌，老師，校長都在聽。雙節棍，忍者，無地自容，是我的最愛，聽了很久了。我專門買了雙節棍，練了一個多月了，還是我們學校雙節棍社團的創始人之一，今天沒帶來，下次如果還碰到你，我給你耍一段雙節棍，絕對厲害。”
說著，小夥子空手模擬耍了一下雙節棍的動作，看起來很是連貫牛逼。
手機上迅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彈幕。
“嗚嗚嗚，我為了練雙節棍，肩膀腫了一塊，後背青了兩塊，頭上被打的紅腫，到現在還沒消，但是上週文藝匯演我演出了一段雙節棍，直接收了十幾封情書，哈哈哈……”
“自從聽了王程的雙節棍，我也走上了不歸路！”
“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兮。”
“問問他能唱雙節棍嗎？不會唱雙節棍，憑什麼耍雙節棍？”
“大愛無地自容，單曲迴圈到現在，還沒聽膩，至少還能聽個把月，是真正的搖滾。”
“我舍友昨天去看了王程的演唱會，回來也是一晚上沒睡，唱了一晚上王程的歌，我們也聽了半夜。”
“我就是從雙節棍開始喜歡上王程的歌的，然後他的每一首歌都變成了我的最愛，我的夢想就是去現場聽一場王程的演唱會，可惜兩次都沒搶到門票，黃牛票又買不起……”
……
曉寧身為一個女主播，對雙節棍沒那麼有感覺，更喜歡九草綱目和成都，曾經的你這幾首歌，聽到小夥子的話，笑道：“那下次一定看看你的雙節棍！你會唱嗎？”
小夥子當即興奮起來，哈哈笑道：“那必須會，我們宿舍幾個人都在學這首歌，但是就我學的最像最好，你們聽……”
“巖燒店的煙味瀰漫。”
“隔壁是國術館……”
“店裡面的媽媽桑。”
“茶道有三段……”
小夥子一邊唱，雙手一邊打著手勢，模仿著當初王程在舞臺上演唱這首歌的樣子和動作，學的有模有樣，最重要的是說唱的風格和咬字非常像。
曉寧聽的都雙眼放光，彈幕上更是紛紛閃過——真王程歌迷的字樣！
諸多王程的歌迷粉絲們，鑑定是不是王程真歌迷的重要因素就是，會不會唱雙節棍和忍者……
當然，不是能唱出來就行，還要模仿王程，唱出那種味道！
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太少了，即便是歌壇內的諸多專業歌手，都幾乎做不到。
周圍很多人都被他唱的雙節棍吸引了，紛紛看過來。
“唱的不錯。”
“哇，真的在唱雙節棍……”
“等下和王程一起唱……”
……
一群人興奮的議論著。
曉寧也結束了這次短小的戶外採訪，對著鏡頭說道：“沒想到碰到一個王程的真歌迷，這雙節棍唱的真牛逼！我是學不來的。好的，那我們來採訪一下前面的女生。”
鏡頭對準了那位女生，曉寧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好奇地問道：“你好，能採訪一下你嗎？”
這位女生年紀也不大，應該也是在校學生，顯得有些文靜，看著鏡頭點頭道：“好的！”
曉寧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早來看演唱會？”
女生認真地說道：“因為我是王程的忠實歌迷粉絲呀，我個人建了幾個王程粉絲群，有好幾千人呢，都是王程的歌迷粉絲。我當然要來看王程的演唱會！”
曉寧：“上午十點的時間，你也不介意嗎？”
女生搖頭：“不介意，早點起來就行了。”
曉寧：“今天不上課嗎？”
女生點頭：“本來要上課的，但是班上有一半人都請假了，老師說休息半天。”
曉寧瞪大了眼睛：“一半人都請假了，都來看王程的演唱會了嗎？”
女生笑著搖頭道：“沒有那麼多，很多人沒買到票！只有七八個買到票了，我本來也沒買到，後來在鹹魚上買到了一張。”
好傢伙……
還是一位買了黃牛票的富婆……
曉寧好奇地低聲問道：“能問一下，你在鹹魚上買的票多少錢？”
女生也沒有隱瞞，伸手做了一個六的姿勢：“差不多這麼多吧。”
曉寧：“六千？”
女生：“六萬多！”
嘶！
曉寧和周圍幾個圍觀的人，以及看直播一萬多觀眾都深呼吸一口早上的涼氣，讓周圍空氣的溫度都上升了一些。
“終於看到了一個花六萬多買第一排黃牛票的土豪本人了。”
“富婆，求包養。”
“六萬多，頂我一年多工資了……”
“嗚嗚嗚，我也想去第一排！”
……
曉寧也是楞了一下，她都捨不得去買第一排的黃牛票，知道這位女生絕對是富二代無疑了，笑道：“哇喔，真羨慕你能去最前面看演唱會。”
女生笑道：“看王程的演唱會，當然要去最前排看才有感覺！為了這張票，我透支了一個月的生活費，後面一個月我就要吃土了！”
女生的眼中閃過諸多的期待和色彩，期待著等會兒在第一排看王程演出的感覺，腦海之中滿是王程沒有戴面具在舞臺上演出的畫面……
為了這張票，她可是透支了一個月的生活費。
其他人聽到了，都是滿臉的無語，心中無力吐槽……
聽起來好可憐的樣子。
可是……
人家一個月有六萬的生活費！
曉寧也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了，她一個月的收入也沒有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高：“啊，那真是，好了，快到我們了！”
女生也是一驚，急忙站到隊伍裡，準備入場。
曉寧最後對著直播鏡頭說道：“各位，我要關直播，等看完演唱會，我再和你們說說觀後感……”
說完，她就關閉了直播，隨著隊伍走進了現場。
看著六萬人的龐大現場。
曉寧也頗受震撼，她也是第一次來六萬人的現場看演唱會，找座位都找了好一陣子，周圍都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的人群！
“這樣的演唱會，真的不想再來了……”
曉寧在心中吐槽道。
……
而此時，韓瀟和文依曉，宋雪，朱子琪等人都再次坐在了第一排，幾人見面也沒有說話，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八卦隊友在文依曉身板輕聲吐槽道：“這大上午的來看演唱會，真的是很奇怪的體驗。”
宋雪左右看了看：“可是，這麼多人一起來體驗，也是少見了，外面還有上萬人隔空體驗呢。”
這次，鄭聞忠很巧合的坐在了文依曉三人旁邊，看著他在螢幕上驚豔過自己的文依曉，現實中顏值氣質比電視螢幕上更加出彩，鄭聞忠搭訕笑道：“你好，文依曉，我很喜歡你們的作品！我是鄭聞忠……”
鄭聞忠對著文依曉伸出手。
文依曉沒有和對方握手，只是看了對方一眼，知道對方是魔都有名的花花公子，淡淡地說道：“你好！”
說完，就不再理會對方。
鄭聞忠摸了摸鼻子，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看了看旁邊打著哈欠的網紅，頓時就感覺太普通了……
後面人群當中，安可茹帶著帽子，遮住了半張臉，低調安靜地好像路過的路人，目光看著舞臺，等待著王程出場。
沈勝輝將王程送到後臺入口，自己就去現場預留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次秦玉海沒有再來現場觀察，只有他自己，他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看不到邊的人頭，聽著很多興奮的嘈雜聲，心中感慨王程在歌迷粉絲們心中的口碑實在是太好了。
現在諸多的自媒體和媒體們都在帶節奏，炒作王程的爭議黑點，但是卻並沒有影響多少粉絲歌迷群體心中的形象。
“靠著一首首優秀作品打出來的人氣，果然是最堅挺的，想要毀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哪怕王程本人都沒好好經營粉絲……”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王程的微博頁面，看著王程的粉絲已經徹底跨過了九千萬的門檻，朝著一億而去。
好像，外界的諸多負面輿論，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一樣。
這樣的明星藝人，沈勝輝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
沒有闢謠，沒有維護粉絲，沒有運營粉絲，沒有公關……
什麼都不做！
任由負面輿論發酵，任由公司操作……
可人氣就是不掉，形象就是不崩。
剛剛開始兩天，沈勝輝對王程就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了。
他看了看前面第一排的韓瀟，文依曉，朱子琪等人，眼神閃爍著，是不是要把王程和她們的緋聞曝光出去？
當然……
這不算是緋聞了，而是事實。
如果把王程和韓瀟，文依曉，朱子琪幾人的事情曝光出去，是不是會影響很多女粉絲的觀感？
畢竟，對偶像流量愛豆來說，曝光戀情幾乎就是死刑，人氣再高的流量愛豆，一旦曝光談戀愛了，那人氣也會下降一大截，從頂流的階層跌落下來，運氣好還能繼續恰飯，運氣不好可能直接退圈都可能。
因為，大量女粉絲對愛豆的戀愛幻想被擊碎了，而這些女粉絲正是粉絲群體當中的中堅力量，也是消費能力最強最沒有理智的一批粉絲，就是最強壯的那批韭菜……
沈勝輝知道，王程沒有去經營過粉絲，也沒有經常發照片去用顏值吸引女粉絲，所以這類戀愛幻想粉絲可能不那麼多。
但是，多少會影響王程在粉絲群體的形象……
只是，沈勝輝皺著眉頭。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走這一步棋。
因為，這會得罪韓瀟和文依曉，以及朱子琪，和她們背後的經紀公司以及本身的家庭勢力。
娛樂圈內不管怎麼亂，怎麼髒，很多事情在圈內幾乎都事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就是沒人去曝光去揭穿，反而還會互相維護其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就是大家都不願意去得罪別人，得罪別人，自己遲早會被報復，也會倒黴……
因為，這個圈內幾乎誰都不乾淨。
只有極少數背景深厚的人，才能潔身自好，但是卻會限制發展！
恰好，韓瀟，文依曉，朱子琪幾人都是背景深厚的存在！
沈勝輝不是秦玉海，他只是一個一步步爬上來的打工人而已，自然不敢輕易去得罪人，說不定他就會被排擠出圈……
思前想後，沈勝輝還是不敢真的去曝光王程和韓瀟幾人的事情，只能先繼續自己的計劃再說，目光看向舞臺上走出來的王程。
今天的王程，依舊沒有戴面具。
音樂響起。
一出來。
王程今天的第一首歌是曾經的你。
那熟悉的音樂，熟悉的歌聲，瞬間就點燃了現場的熱情。
大清早的清冷，被驅趕的一乾二淨。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僅僅幾句。
全場就響起了整齊一致的歌聲。
六萬人，幾乎都揮著手臂，跟著音樂，跟著王程的節奏，唱了起來，歌聲衝向晴朗的天空，衝向了上午的太陽。
曉寧也完全忍不住，整個人都感覺興奮無比，似乎每顆細胞都被點燃了，扯著嗓子跟著大家喊起來：“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無影蹤，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曾讓你遍體鱗傷……”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前面的吐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