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在意楊曉的尖叫了。
因為，場下的觀眾席上傳來了更大聲更密集的尖叫聲。
“王程，王程……”
“太帥了。”
“王程，太帥了，太酷了！姐姐愛你……”
“程程……”
……
幾乎一片全是對王程發出的吶喊尖叫。
而王程依舊站在舞臺上，一手扶著椅子，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依舊一動不動。
張翰文幾人都有些站不住了，都想動一下，但是看王程沒動，他們都強行忍住了，和王程保持一樣的動作，只是時不時地晃動一下，做不到如王程那樣如雕塑一樣的紋絲不動。
啪……
下一刻！
王程摸著下巴的右手一揮，打了一個響指，再次引發一片尖叫，然後收起了動作，對著所有觀眾微微微微鞠躬致謝。
張翰文幾人都同時鬆了口氣，急忙活動了一下手腳，接著迅速來到王程身後，跟著王程一起對著所有觀眾一起鞠躬致謝，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燦爛的笑容。
在演出之前，他們即便是再自信，也有一些自我懷疑，畢竟是一首王程原創的曲子，再加上中午王程和導演何磊幾乎吵起來，何磊明說這是最後一次演出，更是讓他們每個人都壓力劇增……
而此時，他們看著沸騰的現場。
他們知道，不管這是不是他們最後一次演出，他們都已經獲得了觀眾的認可。
他們得到的掌聲和尖叫聲，比之前任何一個隊伍都要更為響亮。
這說明，他們的演出是最精彩的。
這就足夠了！
張翰文幾人激動地對著觀眾們揮著手臂。
只有王程鞠躬致謝之後，就淡定地站在那裡，雙手背後，以稍息的姿勢站在那裡，很是悠閒地看著一切，彷彿都和自己無關，置身事外一樣，和周圍的張翰文幾人顯得格格不入，也和周圍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可就是王程這種彷彿遺世而孤立，超然物外的姿態，更是引得所有觀眾都是眼前一亮，感覺這太帥太酷了，諸多觀眾席的粉絲尖叫聲更為響亮了。
就連選手席的諸多練習生們，都覺得王程變得高大起來。
不過，還有很多練習生們都覺得王程太能裝了……
吳晗一邊鼓掌，一邊低聲喃喃說道：“真能裝！”
旁邊的莫金花聽到了，低聲說道：“吳晗，學到了嗎？要想當大咖，那就要能裝。這小子不管場下多麼耍大牌，但是在舞臺上真的是天生的大咖，天生的主角光環，天生就能吸引粉絲……你注意多學著點，如果能學會他現在這種氣勢姿態，你以後必定會成功！”
吳晗愣愣地看了經紀人一眼，然後再次看向王程，若有所思，接著也做出了稍息的姿態，嘗試渾身放鬆的樣子，微微抬起下巴，彷彿要將周圍所有人都忘記，當其不存在……
可是，吳晗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強行模仿，只感覺渾身僵硬，身體緊張，心中也很慌亂！
莫金花顯然也注意到了吳晗的氣勢姿態，苦笑道：“別急著學，等你以後參加更多的大場面演出，積累更多粉絲了，再慢慢學！這需要慢慢積累底蘊和氣勢，才能慢慢養成……”
慢慢養成？
吳晗奇怪地盯著王程：“那為什麼王程現在就可以這樣？”
莫金花看著王程輕聲說：“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天生就該吃這碗飯。”
好吧！
吳晗聽到這句話，又有些自閉了。
他需要努力去達成的終極目標，卻是人家天生就自帶的。
他想起一古話——條條大路通長安，可有些人出生就在長安。
吳晗想起剛才王程的精彩演出，低聲問道：“這首歌，真的是他自己創作的嗎？而且，只用了一天就製作完成了？”
雖然，吳晗還沒有參與過歌曲作品製作，但是他也見過公司內其他藝人制作單曲，絕對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
選作品就要一段時間，然後製作又要好幾天時間，這都是快的，如果慢點，個把月製作一首歌都不奇怪！
但是……
他之前就聽節目組內傳出訊息，王程只用了錄音棚一天，就將這首歌錄製完成了。
所以，他和其他所有人當時聽到這個訊息，都一笑了之，只等著看笑話……
因為。
他們都認為，這是王程自己的胡鬧。
在他們的常識裡，一天能製作什麼音樂作品？
搞笑呢！
可現在。
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笑出來。
稍微有點音樂常識的人都知道，這首歌絕對一首質量上乘的作品，足以拿去發行單曲，或者專輯主打歌，大機率還能火起來。
所以，吳晗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這也是其他大部分知情人心中的質疑。
莫金花心中當然也有同樣的質疑，可是卻是搖頭低聲說道：“不知道！當時沒人去看過，也不可能去看人家錄歌。只能確定，這是一首新歌無疑。不過，以王程和東興娛樂的矛盾，我想東興娛樂不可能再耗費資源給王程買來一首這樣質量的好歌。”
“所以，大機率真的是王程自己創作，自己錄製的！”
莫金花知道，現在華語樂壇凋零，任何一首優秀的上佳音樂作品，都是圈內的稀缺資源，不是簡單就能得到的。
東興娛樂和王程的矛盾，幾乎圈內都快傳遍了。
連打榜都不給王程一點點流量資源……
怎麼可能會耗費資源給王程買一首如此質量上乘的好歌？
所以！
莫金花推測，這應該就是王程自己創作製作的。
得出這個結論，莫金花再次看向舞臺上鬆鬆垮垮站在那裡的王程，目光就再次變得凝重了……
王程的形象變得更加的高大了許多。
“或許，可以再接觸一下王程？再嘗試一下買斷他的合約？”
莫金花心中開始思考起來。
的確！
王程耍大牌，不聽話，不合作，我行我素！
可是！
他能吸引粉絲，有才華呀……
對娛樂公司來說，這就是錢呀。
吳晗又低聲說道：“可是，王程怎麼不自己唱？剛才的歌聲裡，我注意到，沒有他的聲音。”
莫金花又楞了一下，稍微回憶了一下，點頭道：“不錯，王程沒有自己唱！”
吳晗嘴角溢位一絲笑容：“可能，他知道自己唱的不好，所以就不唱了，把歌詞都讓給其他人了！”
莫金花想了想，沒說話。
因為，用圈內的慣性常識去思考，這是唯一的合理解釋了。
一首好歌，誰不是搶著想唱更多的歌詞，來展示自己的？
王程身為原創者，還是製作者，如果可以的話，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最多的歌詞，最出彩的歌詞？
可是，事實就是，剛才演出的歌曲裡，王程一句歌詞都沒有。
全是張翰文幾人唱的，其中張翰文身為隊長，唱功最好，分到的歌詞最多，而且都是最出彩的幾句。
可以說，王程的這首歌幾乎成全了張翰文。
這在圈內常識裡，根本說不通！
除非……
王程自己唱不了，只能交給別人。
如果是沒接觸過王程的人，可能會確信這個結論，就如吳晗。
可是，莫金花接觸過王程，雖然只短短見了一面，聊了幾句。
但是，莫金花知道，王程不是正常人……
起碼，是一個她不能溝通的非常人。
所以，莫金花也不知道圈內的常識在王程身上是不是通用。
現場的掌聲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才逐漸平息下來。
吳晗和李非凡等練習生們都迅速停止了鼓掌，然後坐了下來，神色都凝重嚴肅，不怎麼好看，王程獲得如此熱烈的現場反饋，他們怎麼和王程比？
張秀華站在臺下，神色帶著驕傲地看著王程幾人，對站在旁邊不遠處地導演何磊說道：“何導，我的小夥子們，表現怎麼樣？”
何磊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收斂，雙手抱胸，看著臺上的王程，低聲說道：“還可以吧！”
他心中還在糾結思考——要不要堅持之前的決定，趕走王程？
剛才的演出的確是精彩，甚至是驚豔了他。
但是……
王程中午不服從管理，我行我素耍大牌的做法，依舊讓何磊耿耿於懷，他已經說過要趕走王程的話了，如果到時候做不到，他在節目組的威嚴何在？還怎麼管理其他人？
而且，王程貌似已經得罪了幾位評委！
如果，繼續留著王程，幾位評委有情緒怎麼辦？
尤其是，唯一的一線大咖安可茹，中午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了對王程的不滿！
何磊考慮的很多。
而這時。
現場逐漸安靜下來之後。
主持人也激動地喊道：“真是精彩的演出，不枉我們等了一中午，哈哈！”
小小的吐槽開了個玩笑，主持人繼續說道：“好的，那麼有請我們的可茹，來評價一下他們的演出！”
王程和張翰文幾人都面向四位評委。
大家也都看向安可茹。
尤其是節目組以及諸多知道內情的練習生們，他們都知道安可茹中午因為王程生氣了，都在猜測安可茹會怎麼做……
可是。
在大家的注視下，安可茹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了評委席，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了站在中間，戴著面具的王程！
何磊和許多節目組的人都神色緊張起來。
安可茹要幹什麼？
